“啊?是麼?”趙漾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位置,不由看向寧睿。
寧溯也是一副得意的樣子,已經拿起書要上前同他換位置了,可不想他竟搖頭了!
“喂!寧睿!你之前在相府的時候可是從來不曾坐在前面的!”
寧睿回身看了眼寧溯,薄唇微抿,一副委屈巴巴地模樣,“想來義兄是想讓我坐在後面,我聽義兄的便是……”
趙漾見此,哪裡受得了,連忙按住寧睿的肩膀,“你就坐在這,本宮看誰敢讓你走!”
寧溯瞪大了眼睛,指著寧睿,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你什麼你?!你給我坐下!不許吼阿睿!”趙漾直接吼了回去。
寧溯氣得跺跺腳,“公主!他平日裡不是這般模樣的!你莫要被他騙了!”
“本宮願意。”趙漾白了眼寧溯,樂呵呵地坐在了寧睿的身邊。
寧睿微微低頭,可薄唇卻蕩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趙漾前世便討厭這些古書經文,如今也是如此,一聽先生講解,只覺得頭都要裂開了一般,有些昏昏欲睡。
恰在此時,窗外傳來幾聲鳥鳴,趙漾便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夢鄉……
夢中她又回到了那浮屍遍野,烽火連天的日子裡,姬然提劍站在她的面前,親手砍掉了她一個個親人的頭顱……
趙漾心頭一痛,眼裡發酸,猛地喊了一句,“姬然!不要!!”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公主?!”
身側傳來熟悉的聲音,趙漾睜眼一看,這才發現身邊竟只剩寧睿一人了。
她抹了把眼淚,抬眼看他,“阿睿,我做噩夢了,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寧睿有些心疼地看著她,眼中神色莫名複雜。他抬手輕輕為她擦拭眼淚,柔聲開口,“公主莫怕,我在公主身邊,定然會護好公主。”
“真的麼?!永不離開?”
寧睿微怔片刻,終於點頭,“永不離開。”
“我就知道阿睿待我最好了……”終於,趙漾破涕為笑。
入夜,趙漾想起了今日的夢,依舊感到後怕。
姬然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也不得安寧。
可姬家如今是朝中大將,倘若她貿然同父皇去說,他也不會信自己。
唯今之計,還是要收集姬家證據才好。
驃騎將軍府。
姬然接二連三的受傷,已有些體力不支,調養了幾日也不見好,姬苓羽在一側看著,心疼不已。
“哥哥,這金鸞公主並不是什麼善類,你還是莫要再聽爹爹的了,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姬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莫要為我擔心,我沒事。”
趙漾的模樣,倒真不像是裝的,那種眼神,是裝不出來的。
她對他,恨之入骨。
姬然想不出緣由,只曉得一句話叫‘因愛生恨’。
莫不是自己平日裡太過冷漠,所以讓趙漾以為得不到自己,所以才來迫害他?
想到這個可能,姬然釋懷不少。
趙漾是他們計劃之中最關鍵的旗子,他可不能讓她就這般丟了。
姬然養了幾日病,可算是見好了許多。他與姬封道入宮見駕時,卻恰好遇到了趙漾。
姬然想到前幾日之事,原本冷漠的他這一回倒是主動上前與趙漾請安,“微臣見過公主。”
趙漾笑笑,腦中閃過什麼一般,一臉關切地看著他,“姬公子,你近日來身體如何?傷好了麼?”
姬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了許多,再讓公主鞭笞杖責皆可。”
“噗哈哈……”趙漾亦是皮笑肉不笑,“姬公子這話說哪裡去了?即便是看在表姐的面子上,本宮也不忍心這般對待你了。”
“對了,本宮聽聞姬公子喜歡山水畫,前幾日父皇賞了本宮一副王浩然的《田園山居圖》,姬公子若是有興趣,可來本宮的寢宮一起觀賞。”
姬然眯了眯眼,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鬼?
“怎麼?姬公子不敢了麼?”
“自然不是。”姬然薄唇微勾,一字一句地道:“既然是公主盛情邀請,微臣自然是會奉陪到底了。”
“既事如此,那本宮便等著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