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
钱倩倩带着三个姑娘,提了五十多瓶名酒和十多条名烟过来,欢天喜地的先把那五套女士衣服换走,接着又挑了些金币巧克力。
她们几个打算用金币巧克力,忽悠那些干部家的孩子,这算盘打得啪啪响啊,一颗金币巧克力换一张名酒票,或者三颗换一瓶名酒。
那些干部家的孩子会换吗?
肯定愿意换!酒票家里每月都有发,被发现最多挨顿打,金币巧克力可是友谊商店才卖的东西,没有外汇卷有钱也买不到。
徐东成带着他堂弟过来时,王海川表示钱倩倩带了几个姑娘过来招架不住,只好让她先换走了。
徐东成相信了,他知道钱倩倩什么性格,被她盯上的东西肯定会千方百计弄到手。
他带来了三十多瓶名酒和十多条名烟,换东西时开始耍策略,没有换那五套男士衣服,因为他知道钱倩倩肯定不会先把这些男士衣服换走的,就把计算器和电子表这些实用性的东西先换走。
徐东成让堂弟先回去,他和王海川几年没见想多聚聚。
“川哥,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算了吧,我等会把船上的东西送回去。”
这次来县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王海川打算等王卫国来了就回去,这边县城有没什么好玩的。
“别啊……那我陪你回去一趟吧,把东西放回去再来,今天县城有个好玩的事错过了保你后悔!”
徐东成赖在船上不走了,王卫军问他什么玩的,他神秘兮兮不肯透露。
下午两点的时候。
王卫国总算来了,看他满脸笑容,王海川知道上面肯定给小爷平反了。
王卫国从挎包里拿出一张文件,递给王海川:“小叔,公家终于还你清白了……”
王海川看到‘撤销原处理,恢复政治荣誉’这句话,明白今后他在这个时空终于不是再黑户。
文件上指出他现在的港籍身份,欢迎他回归大陆。
王海川笑了笑,如果他无法再回现代,肯定会去王家村入籍。
既然能往返现代,肯定不能在王家村入籍了,不然再从现代带东西去王家村会被认定成走私,抓到了可是要坐牢的。
看到船上的几人都在沉默,王海川启动柴油机,返回王家村。
王富贵他们看到王海川的平反文件后,激动得快哭了。
没多久,村里响起鞭炮声。
“川哥,县城今晚有个内部戏,你看…….”
徐东成在码头上踌躇不决,想邀王海川过去,又感觉场合不对。
“内部戏?什么戏?”张大牛刚帮忙搬完货问道。
徐东成腼腆的说道:“白鹰那边来的剧团,白大腿那种!”
张大牛和王海川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面看到一张老瑟匹脸。
内部戏?白鹰那边的白大腿?
这是要批评资本主义世界,成年人才能看戏吗?
握草!
没想到这年代内部还有这种戏啊!
这边又没扫黄大队,怕啥?
王海川心里顿时有点鸡冻了。
绝对不能错过。
都是成年人,出门办事很正常,王海川马上找王富贵说城里的事还没办完,晚上可能迟点回来。
王卫军当场表示陪小叔过去,他可是在码头边听到过机密的。
四人跳上船,小渔船在海面飞飙到临海县城码头。
徐东成带着王海川三人,先去县人民食堂吃了一顿饭,三荤两素,一共十六块。
王海川吃完感叹真便宜。
天色慢慢变黑,县城剧院在城东,这一片都是中西结合建筑,保存比较完整,电影院和文化馆也在这里。
徐东成熟练的带着王海川三人来到剧院后门。
此时剧院后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清一色二三十岁的青年。
王卫军左顾右盼没有看到卖票点:“徐哥,咱们在哪买门票?”
“内部戏哪会卖门票。”徐东成给他解释道:“内部戏的票是直接分配到个人的,而且还要登记工作单位、个人情况、家庭住址,咱们只能走后门。”
“剧院表演厅按规定,要配备各种服务员,看这种戏谁要服务啊,这不那些服务员名额都被剧院私下放出来了嘛。”
张大牛缩了缩头,有点担心道:“看戏的都是些领导干部,他们会不会突然抓人?”
徐东成坏笑了一声,撇嘴对着附近的那些人点了一下头:“咱们有这么多革命同志,抓到最多批评几句。”
显然他有被抓过的经验,又指了一下剧院后门的那个大妈和老头:“剧院收了钱,肯定会帮我们开脱,他们剧院的服务员生病了嘛……”
没等多久,剧院后门打开了,徐东成带着王海川他们赶紧过去排队,表演厅的服务员名额也是有限的。
门口中年大妈收钱,每人一块五,看到要收这么钱,张大牛和王卫军心里大骂蛀虫,往后退了一步。
王海川两手拉住他俩,用力把他俩推了进门,都到这时候了还想当个鬼的逃兵啊!
王海川将六块钱递给大妈:“四个。”
后面的徐东成腼腆道:“川哥,怎么好意思让你给钱…..”
王海川没好气道:“你都带我来看这种戏了还装个屁青涩啊!”
“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被这话整笑了。
王海川刚进剧院后门,就看到原本站在门口的老头,现在站在门里盯着他看。
徐东成显然跟老头很熟,急冲冲说道:“李老头,这是我川哥,你赶紧发号!”
“别急,你这位川哥有点不像咱们这边的人呐。”
老头这么一说,刚进来的几个青年看向王海川的眼神也不对了。
徐东成愤怒了:“你什么意思?我川哥他叫王海川,75年被反动派陷害逃到港岛那边去了几年,最近县里已经给他平反了,他怎么不是这边的人了?”
“就问问,你急什么。”老头仔细看了王海川几眼,突然笑了一声:“我认出来了,命硬啊,这边逃过去的人很多都死在海上了,逃过去了还能跑回来也厉害,不记得我了?”
王海川一脸迷茫,你谁啊,曾经小爷的熟人吗,看来以后少来点县城。
徐东成抢着说道:“肯定不认识你!川哥在那边脑袋受过重伤,以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好啊,平反了就让它过去咯…….”
老头从旁边小篮子里拿了四个工号牌,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挂在左胸,进去了老老实实站在后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