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挽進了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的先把戶口本翻出來,還順帶翻出一條淡雅的白色長裙。
然後又火速進了浴室洗澡換衣服,吹頭髮,護膚,一氣呵成。
穿上白色長裙,畫好一個淡妝走出門。
商庭諺一隻手橫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上拿著茶譜目不斜視的看著,聽見開門聲,目光才流轉著落到紀挽的身上。
紀挽下意識的詢問商庭諺的意見,“我這樣,合適嗎?”
商庭諺放下手裡的茶譜起身,直直的看著紀挽,幽深的黑眸微微動著,眼底好似盛著柔情,“你穿什麼都合適。”
‘嘭——’
心口像是被什麼射中了,讓她的心臟怦怦直跳。
她感覺商庭諺沒那麼可怕之後,總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字字都帶著撩意。
商庭諺觀察著小姑娘白皙的臉上緩緩染上緋色。
兩人下樓,要走出居民樓就得重新走過那些水坑。
之前紀挽還能不在意鞋腿被弄髒,可現在不行。
失算了。
光影透過居民樓斑駁的落下打在商庭諺的臉上,他伸出手,“我帶著你過去。”
紀挽想了想,伸手搭上去,有商庭諺做支撐,一蹦就跨過了那些水坑。
握著她的大手堅韌有力,完全不擔心自己會摔。
兩人就這樣走到居民樓外,撞上了買菜回來的鄰居大娘。
“喲,小妞兒這是要去哪兒啊?”
鄰居大娘提著菜籃子,跟紀挽打完打招呼目光落在商庭諺身上,“這是你男朋友啊,喲,小夥子真帥。”
紀挽解釋說,“大娘,不是男朋友。”
商庭諺偏頭掃了紀挽一,不等他眸色暗下來,又聽小姑娘說。
紀挽揚起手上的戶口本晃了晃,“是未婚夫,我們今天要去領證啦。”
說著,紀挽鬆開被商庭諺牽著的手隨即打開懷裡的糖罐子,拿出幾顆檸檬糖遞給鄰居大娘,笑顏如花的說,“大娘,請你吃喜糖。”
“喲,去領證呢,恭喜呀小妞兒。”大娘熱情的道喜。
自己的糖被分走商庭諺也沒有不高興,薄削的的唇淺淺揚起一抹弧度,向來古井無波的黑眸泛起點點漣漪,“多謝。”
他這一聲謝,是謝鄰居大娘的道喜。
眼前的兩人都不知道,想得到京城商五爺的一句謝有多難。
大娘笑呵呵的離開,周圍的一切又歸於寧靜,紀挽這才猛的想起剛才自己幹了什麼。
她竟然把商庭諺的糖分給,別!人!了!
紀挽側了側頭,觀察了一下商庭諺的臉色,看著沒有生氣。
商庭諺雖然說過,她有權處理他的任何東西,不過以後這種事儘量還是別幹,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重新回到車上,紀挽抱著糖罐子吃得開心,旁邊冷不丁的來一句,“就算喜歡吃也不能多吃。”
聽到這話,紀挽剛拿起一顆糖的動作一頓。
垂眸看了一眼,大半罐檸檬糖被她吃了還剩小半罐了。
紀挽掀起長睫看著他,眼睛輕眨了眨。
剛想要道歉又聽他說,“糖吃多了蛀牙,紀挽,你想牙疼嗎?”
她才不想,以前因為貪糖吃,去拔過牙齒,疼得她記憶猶新。
以前只有心裡苦的時候她才會吃糖,可今天心裡甜絲絲的,不知為何吃著糖反而停不下來。
“嗷,知道啦。”紀挽擰好蓋子放下。
商庭諺笑,“沒不讓你吃,但是要節制,蛀牙了疼的是你自己。”
吃糖這件事,讓紀挽對商庭諺有了另外的認識,這就是年上的好處?做事面面俱到,又紳士。
啊啊啊啊,這很難讓人不動心!
黑色巴博斯穿過大大小小的街道,路過一座長橋時,紀挽突然叫了停車。
商庭諺聽話停車。
“商先生還沒吃早飯吧。”紀挽轉頭看向商庭諺,眼睛亮晶晶的,“距離民政局上班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吃個早飯再去。”
商庭諺頓了一下,微微擰眉,昨晚鬧騰了那麼久,今早又太著急將人拐到手,讓小姑娘吃早飯的事都忘了。
見商庭諺擰著眉,她以為商庭諺不喜歡這種環境,畢竟他這種人去的一般都是高檔餐廳私人會所啥的。
但這會兒紀挽肚子咕嚕嚕的已經抗議很久,她再不吃就得噶了。
紀挽又說,“商先生,橋上的早點都很好吃的,如果你不喜歡這種擺攤的地方,你等我下去買一點,我們再去找別的早餐館?”
剛說完,那邊已經開門下車了。
那雙幽深的黑眸沉沉的望著紀挽,嗓音淡磁,“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紀挽腦子裡出現清瓷說過的一句話,‘有人的眼睛啊是那種,看狗都深情。’
紀挽現在無比肯定清瓷的話,商庭諺就是那種人。
商庭諺看她的眼神,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喜歡自己。
把不切實際的想法踢出去,紀挽推門下車,直奔一些小吃攤買了一些小吃。
或許是商庭諺一直縱著她,在一個餛飩攤前停下的時候,她有些猶豫。
商庭諺掃了一眼攤前,“老闆,兩碗大份餛飩。”
老闆,“得勒。”
紀挽忙說,“我要小份的就可以了。”
忙碌的老闆抬起頭,看見紀挽,“嚯,是你呀小姑娘。”
紀挽抬眸,發現是前兩天勸她不要想不開的那個賣餛飩的大娘。
不過今天大娘旁邊還多了一個大叔,應該是大娘的丈夫。
大叔頂頂自家妻子的肩問道,“你認識這姑娘啊?”
“認識,小姑娘前兩天在我這兒吃餛飩呢,剛開始趴石欄上,我還以為她是失戀了想不開呢。”
商庭諺轉頭看向紀挽,嗓音沉沉,“想不開?”
“沒,只是失戀,沒有想不開。”她這麼惜命的人怎麼可能想不開!
失戀。
小姑娘這麼坦然的把這兩個字掛在嘴上,是還在乎,還是已經不在乎了。
商庭諺失神的時間,紀挽已經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還招呼商庭諺,“商先生,過來這邊坐。”
商庭諺眸光落到看起來心情不錯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還是跟以前一樣,哪怕戰火紛飛,哪怕生死關頭,依舊陽光明媚。
不過是失戀,那不算什麼。
而現在,小姑娘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