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敲响。
是谁在心房叩声。
张沐言心脏一紧。
马萨卡？
她来了？
不是她还能是谁？！自己就告诉了她！
——咚咚
开门。
相见。
嘻嘻。
关门。
被拦在门外。
不嘻嘻。
又开门。
一把拉进教室，张望一手，迅速把门关上。
祖宗，还真来了。
苏晴雪心跳极快，仿佛要把她的肋骨顶开一样，被他抓住手拉进来的瞬间，仿佛呼吸都停滞了。
关好门，张沐言才松一口气，又注意到窗帘，对面可以看到这边教室里的情况，又赶紧过去把窗帘拉上。
这一系列操作，苏晴雪乖乖愣在原地。
拉窗帘？在这？
不好吧？
……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苏晴雪当然知道拉窗帘的真正原因。
“你今天不是满课吗？”张沐言拉好窗帘，回过头问道。
他刚刚也是一时紧张，直接上手拉了苏晴雪的胳膊。
毕竟今天可是有很多同学在4教上课的，这又不是周六周末，教学楼人多眼杂的。
不过现在平静下来，回想刚刚自己冒犯的动作，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刚刚抱歉啊，没弄疼你吧？”
苏晴雪摇摇头，还是一样温柔的表情，也没有很明显的笑意，之所以说温柔而非冷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沐言对她的印象发生了改变的原因。
“原本是有课的，临时取消了。”苏晴雪撒谎道。
是取消了呀，她自行取消的。
以她的能力，学校上课什么的，她有完全的个人自由。
“这样啊。”张沐言坐回位置，“你也坐啊。”
“嗯。”
坐张沐言旁边。
……
emm，那么多空座位……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清香，轻轻飘入空气中，像能迷魂一样，从鼻腔直接窜到天灵盖。
好香……
她今天穿的……jk啊。
头发上夹了两个发卡，将一边头发箍起，黑色的外套衬里面白色的衬衫，装饰的黑蝴蝶结别在领结处，黑白相间的格子褶裙，沿着大白葱一样的腿一路往下，可爱的堆堆袜配黑皮靴。
不是猪腰子鞋？差评。
就好这一口。
……
但其实换是苏晴雪，这一身一看就很贵的穿着，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猪腰子鞋的臭那一方面去。
没有一丁点恶俗的欲望。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一定是，圣洁。
……
“好看吗？”
苏晴雪小声询问道，微微低下脑袋，声音有些颤抖，让人听不出来情绪。
哎？
回过神来的张沐言迅速撇过脑袋，“抱歉。”
王德发，我在干什么？
看出神了？
“不用道歉。”苏晴雪很满意张沐言刚刚的反应。
比起第一次的反应，这次的她更喜欢。
多看一点，不要害羞。
本来就是给你看的呀……
想着，苏晴雪已经在心里寻思，他是不是喜欢这一套，那自己回去多准备几种不同风格的。
与此同时，张沐言大脑极速运转，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来着。
哦，我是来学习的！
废话。
哎，就不应该告诉她的，竟然真的来了。
不过，是不是正好可以问问她？
问啥来着？
等我往前翻两章。
……
翻到了。
“那个，苏同学——”
“叫我晴雪就行。”苏晴雪打断道。
“啊，好。”
各自低头，这种时候，两人都不敢与对方对视。
“晴雪同学——”
“晴雪。”苏晴雪认真重复道。
“……晴雪，那个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艰难喊出暧昧的称呼，张沐言耳朵变得滚烫。
苏晴雪回想片刻，迅速转过弯来他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他，为什么会喜欢他，是不是认错了。
但是，她当然没有认错。
犹豫片刻，苏晴雪打算说出缘由。
“沐言，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真的。”异常真诚的，苏晴雪偏过头，两眼坚定的看向张沐言。
回应她的，是一双诧异的清澈眼神。
哎？
“有个小女孩，家庭异常优越，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家里得罪了某些人，女孩被抓走了，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用来威胁她的父亲，为此，父亲在权力和女孩之间，选择了前者，女孩被抛弃了。”
“坏人眼见没有得逞，恼羞成怒，对着女孩打骂，女孩不懂，但是她知道，她爸爸不要她了。”
“就在女孩绝望的时候，小男孩出现了，他救了女孩，带着她逃跑，躲进小道，藏进胡同，最后终于躲开了坏人的追捕。”
“但是女孩很累了，她没有家了，连哭都哭不出来。”
“小男孩却拿出来一只手折的蝴蝶，告诉她，你别不开心啦，我把我的蝴蝶送给你。”
说到这儿，苏晴雪眼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爱意，并轻笑两声。
“男孩不懂为什么那群坏人打骂女孩，只知道女孩不开心了，要安慰她。”
“女孩问他，为什么要救我？连爸爸都不要我了。”
“男孩却说，那你爸爸好坏，你那么好看，要不跟我回家吧。”
“我家有很多蝴蝶，我姐姐会给你买好多漂亮衣服，我爸爸妈妈也不会不要你。”
“很幼稚对吧。”
张沐言摇摇头，很老套的剧情。
但是眼前的女孩，让他有些动容，苏晴雪眼睛发红，晶莹的泪渍点在睫毛上，一举一动都像是真情实感，令人生怜。
像是在说一件往事一般。
“然后呢？”张沐言问道，心中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想继续认真听下去。
“女孩跟他走了。”
“他拉着女孩的手，明明手那么小，却给了女孩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带着她穿过那个黑漆漆的胡同，然后，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
说完，苏晴雪偏过头。
所以？这个故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总不会说这个男孩是我吧？
“嗯，那个男孩，就是你，沐言。”
哎？
啊？
——嗡
——嗡
突然！
在苏晴雪说完话的下一秒，张沐言的视线瞬间模糊，随之而来的，耳鸣声充聚大脑，剧烈的头痛开始发作。
这是他从小以来的病。
老妈告诉他，才几岁的时候，他跟着姐姐跑出去，被打篮球的哥哥姐姐给爆头了，摔倒地上，直接给他干出了脑震荡。
弄去医院，给他父母吓得，也因此直接在右脑门上留了一道浅浅的疤。
这个症状在小时候持续了很久，但随着时间过去，自己不断长大，头痛的症状逐渐消失，自己也逐渐忘却了……
可是今天怎么的？突然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