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馬曉明出現失誤，高群數只能喊停。
他本來想直接重拍的。
但看了一眼馬曉明後，高群數就知道拍攝得暫停了。
馬曉明全身還在哆嗦，甚至連掉在地上的煙都忘記撿了。
“馬曉明，過來一下。”高群數倒是沒笑話也沒呵斥馬曉明。
男人看到美女會石更，看到陳年會軟，太正常了。
男人就該能屈能伸。
被高群數這麼一喊，馬曉明倒是稍微從對陳年的恐懼中脫離了出來。
他連忙來到了高群數面前。
“曉明，我明白你的狀態。”
“不過，你真不用這麼怕陳年。”
“陳年知道自己在演戲，不會真的對你動手的。”
高群數想要安撫馬曉明，讓他可以放輕鬆一點。
馬曉明聞言，果然忍不住將頭點了下去，心也放寬了一些。
對呀！陳年知道自己在演戲，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等等！
這話啥意思？
高群數是在說，如果剛剛不是在演戲，陳年會對自己動手？
也就是說，陳年真的是在社會上混的？
馬曉明好不容易放寬一點的心，立即又提了起來。
這麼想著的馬曉明，忍不住轉過頭來，看向一邊正在休息的陳年。
剛好，此時陳年也發現了馬曉明的目光，裂開了嘴，露出了個他自以為最溫和最友善的表情。
雖然馬曉明ng，耽誤了拍攝進程，耽誤了自己賺錢的速度。
陳年卻沒生氣，與人為善，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些道理，陳年還是懂的。
看到陳年笑容的馬曉明，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陳年的笑容意義難明。
馬曉明甚至感覺陳年的眼神，就像是過年時巡查豬圈發現了當宰的肥豬一樣！
笑容是欣慰的，是開心的，但也是……特麼的殺心已定的。
馬曉明手更抖了。
心態完全崩了的馬曉明，在接下來的表演裡，ng再ng。
就算高群數一再放低對馬曉明的要求，他也沒法滿足。
“咔”在高群數第五次喊了“咔”的時候，馬曉明直接從凳子上滑落了下來，全身癱軟。
在滑落在地上的時候，馬曉明要不是實在沒力氣了，肯定得雙腳跪地，對著陳年就是磕頭。
一段這麼簡單的戲份，自己演了五場都沒過，強哥會有什麼想法？
陳年其實沒啥想法，他也沒拍過戲。
不知道不斷ng是不是正常現象。
這時，反倒是高群數反應很大。
他感覺馬曉明已經廢掉了。
“曉明，待會我們再來一次。”
“實在不行，這一段……我們就先不拍了。”
“你耽誤太多時間了。”
高群數不能再在這一場戲浪費時間了，都一個上午過去了。
聞言，馬曉明整個人都呆住了。
實在不行，這一段，我們就先不拍了？
強哥終於還是安耐不住，要對自己動手了？
馬曉明想逃，但又不敢。
這一次！我一定不能ng了。
馬曉明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帶上了拼命一般的意志，重新進入了片場。
拍攝再一次開始。
這次，拼了命一般的馬曉明表現正常了一些。
直到……
根據劇情，宋老虎和劉華強談崩。
陳年準備離開，馬曉明對著陳年喊道：“強子，老兄我送你一句話。”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陳年抬起手指向了馬曉明，頭微微一歪，說道：“不氣盛叫年輕人嗎？”
馬曉明直接又軟了。
陳年這眉頭一抬，腦袋一歪，嘴角微微微微一翹的表情，太他麼像是正在蓄力的老虎了。
馬曉明帶上心志的心理防線都被破了。
也幸好，這一場戲到此算是結束了。
不然？
這戲就別想拍下去了！
因為，這時癱軟在地的馬曉明雙眼已經沒有了一點神采，整個人像是老年痴呆一樣，木訥的很。
這傢伙精神都出問題了。
高群數都被嚇了一跳，連忙讓人將馬曉明送去了醫院。
幸好，馬曉明只是受到的驚嚇太大了一些，一時之間“腦短路”，並沒有真的嚇出毛病來。
不過！
陳年特麼的才剛來劇組，剛演第一場戲，就差點讓他的對手演員被嚇出病來。
接下來的戲，該怎麼拍？
“陳年，你得收著點來演。”
“劉華強只是一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混混。”
“本質上，他還是個人。”
高群數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再次找上了陳年。
陳年給幹懵了。
啥意思？
高群數現在是在罵自己不是人？
劉華強只是一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混混？
高群數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不過，這也讓陳年不得不反思了起來。
【偏執的殺人狂】加上【街頭混混】區區兩個bug，真這麼可怕嗎？
想了想，陳年決定暫時“消除”這兩種狀態，然後對著高群數擠出了一個笑容。
他笑著說道：“導演，你看我這樣能行嗎？”
高群數差點發出尖叫聲，轉身就想逃。
此時的陳年面部表情極度不協調，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就像是無法控制精神狀態，又想要表現出自己有親和一面的瘋子。
高群數最後只能對著陳年哆哆嗦嗦地說道：“你……還是像是之前那樣來演吧。”
我怕在拍攝的時候，維持這種狀態的你。
會直接將整個劇組，包括所有演員，包括劇務們，都嚇跑！
老子這劇組好不容易才組建起來的！
陳年感覺高群數這老登，腦子肯定有病。
這不行，那不行。
幾個意思？
不過，看在兩百萬的面子上，陳年還是保持了謙遜的態度。
為了兩百萬，吃點苦，不寒磣。
……
因為馬曉明的不斷ng，今天本來該在下午就結束的拍攝進度，被迫延遲。
到了晚上九點的這時，劇組眾人都已經很累了。
不少人都已經打哈欠，眼睛都難以睜開了。
從早上開始，直到現在，都是高強度的工作，對體力和精神損耗都很大的。
“都給我振作起來。”
“拍完這場戲，我們今天就結束了。”
“待會，我請大家吃宵夜。”
高群數其實也很累了，但他還是強行提起了精神，用力地拍打起了手掌，讓眾人再堅持堅持。
沒人回應高群數，都是一副行屍走肉一般無精打采的樣子。
“導演，待會吃什麼？”
“烤串嗎？”
“能喝啤酒不？”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
高群數回頭一看，發現了神采奕奕，一臉興奮的陳年。
這時候的陳年，雙眼甚至還是黑白分明，眼睛炯炯有神，活力四射。
高群數沒記錯的話，今天最累的人其實是陳年才對。
這一天下來，全是陳年的戲！
別人都能休息，就陳年得一直拍攝。
現在，所有人都一副女朋友跟人跑了，還專門在網上發帖嘲諷自己的司馬樣。
陳年卻比精神小夥還精神？
高群數現在真想問問陳年身上的電池安裝在哪個位置。
這傢伙簡直像是個只要換了電池就能無極限工作的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