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问：“讨好还是勾引？”
随后，他从夺过她手上的叉子，把樱桃放进嘴里，不接她的主动示好。
阮栖：“……”
这是为昨晚上她说的那些话而气？
还挺记仇，不过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讨好？”她笑，试探。
昨晚她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她要是回的是勾引，等于告诉他，她昨晚没醉。
只有装酒后失忆混过去。
这时，又轮到了薄庭尧出牌了，他没搭理，盯着牌面，丢出一个五条。
阮栖脸皮厚地当成默认了，又叉了一颗葡萄，小心翼翼地开始剥皮。
剥完，她递到薄庭尧嘴边，“薄总，我剥了个葡萄，你吃。”
薄庭尧冷声硬气，“酸。”
牌桌上的人，瞟向阮栖，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却看见她不紧不慢，把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自行解决。
随后她又叉了一颗樱桃，递过去。
“有籽。”薄庭尧刁难。
阮栖的脸上依旧平和，只不过这次没塞进嘴，而是放下后叉了片释迦果肉，再小心翼翼地剔除着释迦果上的籽。
阮栖想，让他刁难也没啥，比起不配，不够格的羞辱简直是小儿科。
毕竟她昨晚说那些话，气到他了，算给他挽尊吧！
籽剔完后，果肉递到他的唇边，这时候，薄庭尧没说话，而是看向阮栖。
阮栖笑了笑，柔声细气说：“籽剔得很干净，也很甜。”
“我说过我要吃？”男人淡淡的语气，带了几分嘲讽，像是在说，我在耍你。
阮栖不怒反笑，大气又温柔地说：“那没关系，你想吃的时候，再告诉我。”
说完，她把果肉往嘴里送，吃得不亦乐乎，仿佛这样的刁难，根本无足轻重。
薄庭尧轻嗤一笑，“想吃也轮不到你伺候。”
按以前，阮栖估计起身就走，但现在，她没法顾起自尊。
因为她的自尊救不了爸爸，现在她只需要薄庭尧能够帮她一把，所以就算他打压她，她也能咽下去的。
她依旧笑得温柔，“薄总，什么事都会有意外的。”
这时候，阮栖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了，趁着这个机会，她说。
“抱歉，接个电话。”
随后，拿起手机离开牌桌。
她一走，里头的人都看向薄庭尧，一直暗自反省的蒋博说。
“四哥，她好像是有钉子户的事找你。”
“阿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薄庭尧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看他的目光有逼人的气势。
蒋博愣了一下，随即就开始表演。
“刚才在万盛，她一直求我，让我带她来见你，她手上有能钉子户的证据，我想，这种小事，四哥还能解决不了，我没答应，可她跪下来，说喜欢你，爱慕你，想帮你……”
这种狗听了都摇头的话，在场人听不下去了，突然有人一声高呼。
“碰……”
这一声，打断了蒋博的表演，也算是中断了这个话题。
这时候，轮到了薄庭尧出牌了，薄庭尧的注意力转移到牌面上。
蒋博呼了一口气，这次算是忽悠过去了。
阮栖不知道蒋博把她打造成追爱狂，在包厢外，跟父亲的助理王鹏讲电话。
阮栖说出慕屹舟给她看的文件内容，质疑问他。
“王助，你是我爸的助理，这些文件真的是我爸签的？我爸真的是私下售卖芬太尼？”
“小姐，这事我不太清楚，我只是负责原有的销售，对于暗中销卖给其他经销商，我真不清楚。”只有一秒的隔间，就传来了王鹏的回应。
阮栖沉默地抿唇，也就没有问他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另一件是买芬太尼的人，转卖给了他人，似乎还跟制毒有关的事，如果一旦证实，那绝对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
现在唯一能该做的，是先见到父亲，确定这事是真是假。
而要想见到父亲，唯有薄庭尧才能帮到她。
阮栖挂了电话，站在窗口边，看着窗外的黑如浓墨的夜，心头一片荒芜。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无助的。
现在她只要父亲相安无事，就算要舍弃公司，她都愿意的。
薄庭尧因为昨晚的事，现在对她很大意见，可是她又不能为昨晚的事，直接去向他道歉，否则，只会惹得他更不快。
还是得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呢？
阮栖站在窗口，想了好一会，最后做出一个决定，有了决定，准备回包厢。
只是刚转身，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薄庭尧。
他正拿着烟，在点，待青烟燃起，狭长的眸子看向她，冷厉又直接冷问。
“找我干什么？”
话题已送上来了，阮栖赶紧接住，捏着手机，走到他跟前。
“薄总，我手中有钉子户要价的证据，送给你。”
男人夹烟的动作一顿，她是来送证据给他，而不是跟他做交易？
这倒是稀奇了。
他的目光却如穿透人心的红外线，将他从头到外扫了个遍，良久，轻嗤一笑。
“送我？为昨晚你冲撞我，赔罪？”
果然，他就是介意昨晚那翻话。
所以不把他心里昨晚的刺拔掉，是不会顺气的，也不可能答应帮她的忙，那就先拔了这根刺吧！
她皱眉做出寻思的表情，一边想，一边说。
“昨晚我喝多了，醒来时，都不记得做了什么事，薄总再三提到昨晚，我昨晚说什么话冲撞到你了？”
青烟笼罩着张轮廓分明的脸，狭长的眸子微眯着，下秒，没夹烟的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声警告。
“阮栖，在我跟前，别耍心机。”
果然，他看出了她在装醉，死扛着不承认，他也拿她没办法的。
“昨晚我真的是喝多了，我是被我朋友在路边捡到的，我迷糊记得上了你的车，后来是怎么下车的，我真的一丁点都不记得了，如果冲撞了你，我在这儿向你道歉，这份证据，就算是我表的一翻心意，如何？”
薄庭尧轻笑着，那笑声有些渗人。
阮栖绝对是他见过，最识时务的女人，也能屈能伸，这份证据对她很有利，可她一开口就说送他当赔罪礼。
这点，倒挺让他刮目相看的。
有点意思。
他吸一口烟，含了几秒，朝她的脸上吐出白色的烟雾，轻佻地笑了声。
“行吧！既然你这么有礼，这份赔罪礼，我就先收下了。”
阮栖被他的烟雾呛得咳了几声，还笑着说。
“薄总，愿意收下，那代表就是原谅了我，那我跟你谈一件交易，如何？”
阮栖真的是一步接一步的。
薄庭尧气笑了，但他还是挺想知道，这女人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