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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莫雲澍勾了勾唇,幽深暗沉的眸光緊緊鎖住她的眼睛:“現在還不行。”

餘晚晚心裡冷笑,現在當然不行,以後也不可能行,她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故意為難他。

“既然不行,就好好跟你的未婚妻卿卿我我,別揹著她來找我了,不道德。”

最後三個字,她咬了重音。

雖然莫家人本身也沒什麼道德。

莫雲澍:“你以為當了於澤的女朋友,就能成為他的未婚妻嗎?”

餘晚晚:“起碼有機會。”

她知道,於澤家裡大概率也會給他安排商業聯姻,但是隻要不是現在,她確實有機會。

莫雲澍短促地輕笑一聲,“你想從他那要什麼?”

她當時跟莫雲澍,他也問了這個問題,想要什麼,她說要錢要庇護。

餘晚晚抬起頭,語氣淡漠,“沒什麼,我就是喜歡他。”

莫雲澍微抬起頭,唇線抿成鋒利的直線。他的臉彷彿瞬間籠罩一層寒霜,周身散發濃烈的壓迫感,“喜歡他?他喜歡你嗎?”

餘晚晚:“這你說了不算。”

莫雲澍咬緊了後槽牙,“那就看看他有多喜歡你。”

……

雨下了一整夜。

餘晚晚起得很早,於澤的黑金卡買的東西陸陸續續送來,客廳裡堆得到處都是,她還沒來得及收拾。

她披著紗巾走到陽臺上看了看,難得是個晴天。

空氣中瀰漫著雨後泥土的味道,她手搭在欄杆上輕敲,盯著對面“海科酒店”的巨大招牌。

昨天莫雲澍的反應,讓她基本確定,莫雲澍在乎她,不想放她走。

而且直覺告訴他,莫雲澍已經知道她懷孕了。

是因為孩子,他才這樣嗎?

她不明白。

她正發呆,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趙文靜的來電。

趙文靜被莫天成打成重傷後,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肚子上留了兩條長長的蜈蚣狀疤痕,但好在活下來了。

莫天成癱瘓之後,餘晚晚就離開莫家去上大學,趙文靜總是囑咐她不要回來,不要跟莫家人聯繫。

餘晚晚知道她的心思,她想讓餘晚晚自然而然斷了和莫家的聯繫,然後有朝一日從這個牢籠飛出去。

趙文靜以為是莫常明開恩。

但其實她不知道,餘晚晚能從莫家出去上學,是因為她跟了莫雲澍。

做一隻籠中鳥,是她自己選的路。

所以趙文靜極少主動聯繫她,更別說這麼一大早就聯繫她。

餘晚晚接通電話,趙文靜似乎躲在哪裡,聲音小而輕,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關心餘晚晚在外面過得好不好,凡事別出頭,別逞強。

餘晚晚沉默聽她說,手指摳在欄杆上:“我知道了,樂樂呢?”

趙文靜終於沒忍住哭腔,“還在罰跪。”

罰跪之前,一定會有一頓毒打。

餘晚晚扯了扯唇,心裡燃起怒火。

趙文靜性格軟弱,堅持不住給她打電話,說明一定打的很重。

餘樂樂已經十七了,是當年她決定殺了莫天成的年紀,他不會說話,凡事只能憋在心裡,她不放心。

“告訴樂樂,我這幾天會回去一趟。”

她下定決心,邊往室內走邊給陳薇打去電話,“有空嗎,陪我去趟寧城醫院,做個檢查。”

寧城醫院。

陳薇從衛生間出來,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整個人鬼鬼祟祟。

餘晚晚看了一眼衛生間,:“你在裡面偷吃了?”

陳薇壓低聲音:“艹,姐一個母單,跟你來看婦產科?!對了,你要不要偽裝下?”

餘晚晚也壓低聲音:“用你身份證掛的號。”

陳薇故意打趣:“艹!今兒屬實是姐柔情了。”

她今天用的陳薇身份證掛的號,又特意選的北城隔壁的一個小城市裡的小醫院,只要不是有心查,應該不會被於澤發現。

她猜不透莫雲澍的話裡有幾分真心,所以只能把主動權儘可能握在自己手裡。

她拿著檢查結果遞給醫生,醫生拿著證件,眼睛從老花鏡上看過來又看回去:“長得不像。整容了?”

陳薇表情:嘻嘻。

餘晚晚點頭。

醫生放下證件:“整的蠻成功的。”

陳薇表情:不嘻嘻。

醫生看報告:“你儘快約手術處理吧。”

餘晚晚:“什麼意思?”

醫生:“現在還沒有胎心,如果你想等可以再等一週,如果還沒有,就必須流掉了,不放心也可以去大醫院再檢查檢查。”

餘晚晚盯著 B 超單上的陰影,來的路上還糾結用孩子做籌碼來跟莫雲澍談條件行不行。

現在看來,也許這孩子根本不想當棋子。

老醫生以為她是接受不了,循循安慰:“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再要,調理好身體,很快就能再有。”

……

車子行駛在路上,溫度高的把地面烘出模糊的虛影。

車窗外,蔥鬱的樹不停後退,餘晚晚內心裡失落和釋然交織在一起,越來越複雜。

她必須快點推進和於澤的關係,先把餘樂樂和趙文靜從南州接到北城。

以於氏集團的背景,只要於澤提出來,莫常明大概率不會拒絕,她得找機會跟於澤把這件事挑明,先看看他的態度。

陳薇接了個電話,她臉色越來越陰沉。

餘晚晚:“怎麼了?”

陳薇:“那個案子查過了,去世的工人在和睦醫院搶救的,但是其實搶救前就去世了,家屬不相信,堅持是他殺。”

聽起來倒是沒什麼坑。

等紅燈,陳薇點燃一支菸,抽了幾口,“對了,我那個離婚案當事人的老婆自殺了,狗男人說,死的真是時候。”

她把菸灰彈出車窗外:“所以,談戀愛還得是聽姐那四不真言,不聽故事,不吃大餅,不收破爛,不做慈善。”

餘晚晚知道這是說給她聽的,陳薇總是覺得她會栽在感情上。

她悶悶的嗯了一聲。

回到北城天已經完全黑了,她怕遇到莫雲澍,讓陳薇在隔著兩個路口的地方把她放下,她又打了車回家。

晚上,胃裡突然咕嚕嚕不舒服,她打開冰箱,發現裡面基本沒有可以直接吃的東西,她只能下了一碗清湯寡水的麵條。

第一口還覺得挺好吃的,又吃了幾口,突然犯惡心,一看見面條就想吐,她端起碗全部倒進垃圾桶。

麵條溼噠噠黏在垃圾桶上。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於澤的電話。

就在餘晚晚以為他不會接的時候,對面突然接通,“寶寶,怎麼了?”

餘晚晚握緊了手機,“刷你的卡買了好多東西,你收到提醒了嗎?”

於澤笑了兩聲,“收到了,隨便刷,我還怕你不花我的。”

她往臥室走,撒嬌:“於澤,咱們打個視頻吧,我想你了。”

“寶寶,我一會就開會了,對了,明天有個生日會,打扮漂亮點,我去接你。”

於澤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餘晚晚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上,左右走動了兩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她快步走出臥室。

客廳裡散落的禮盒和袋子都消失不見了,可是她根本沒收拾過。

她看向另一個專門裝奢侈品的臥室,她定了定神,走過去一把把門推開。

空曠的房間裡,莫雲澍坐在中央的一把椅子上,動作散漫的在玩魔方。

他唇角勾著譏諷的笑意,和她的目光在空中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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