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小奶娃懂什麼?還不趕緊回去。”姜澤滿臉的不耐煩。
“我告訴爹爹。”姜久久說罷,便拉著蕭元朗要離開。
蕭元朗瞧著掌心的小手,不由得一怔,直到被人拉了拉,這才回神。
“等等。”姜澤攔住他們的去路,“你可以走,他不能。”
姜久久狠狠踩了他一腳。
【蠢死了!臭姜澤!我這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在救你,不然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蕭元朗被突如其來的小奶音驚了一下。
她這話是何意?
姜澤並不知她的良苦用心,被踩了一腳,疼得他哀嚎幾聲,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你踩我。”
姜久久撲騰著小腿,揮舞小手捶打他。
【這傢伙也不知哪裡來的蠻力,要死了……】
“將她放下。”蕭元朗面上覆上一層寒霜,目光咄咄地盯著他。
姜澤全然無視他的眼神,提著姜久久,警告道,“你信不信,我將你丟出去?”
姜久久自是不信。
【居然嚇唬我,我才不信,爹本就不喜你,你若是將我傷了,只怕會更討嫌,更何況這眾目睽睽之下,想抵賴都不成。】
蕭元朗從姜澤手裡欲要將她搶走。
他奮力拉著不肯鬆手。
“你搶什麼?我在教訓妹妹,與你何干?你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想多管閒事?”姜澤揪著姜久久背後的衣裳,厭棄地啐了他一口。
蕭元朗拉著姜久久的手臂,也不放手。
二人一拉一扯,誰都不肯先送。
姜久久被扯疼了,頓時大喊一聲,“啊!”
【別拉了,我又不是物什,可以隨意扯來扯去。】
“夠了。”
“姜澤,放我下來。”姜久久撲騰個不停。
蕭元朗一拳打在姜澤的手臂上,他瞬間覺手臂一陣酥麻,沒了力,便鬆了手。
姜久久順勢落入蕭元朗的懷裡,他將她穩穩放在地上。
她驚訝地望著他,方才他出手之快,完全沒有看清。
【這傢伙果然在隱藏實力。】
姜澤揉了揉痠疼的手臂,憤憤地瞪著他,“你方才做了什麼?”
蕭元朗沒有吱聲,而是關切地看向姜久久,詢問,“你沒事吧?”語氣難得有一絲溫度。
“沒。”姜久久搖頭。
【這傢伙竟知道關心我了,看來還是有轉變的。】
周掌事站在一旁,瞧著眼前的局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侷促不安地踱步。
霎時,門外傳來碧煙的聲音。
“小郡主,您怎麼自己跑這來了?”她急切地入內。
她連忙將她抱起來,“您沒事吧?”
姜久久搖了搖頭,“回!”
碧煙答應一聲,抱著她離開,在出門之際,朝著姜澤吐了吐舌頭,“你就等著挨罰吧!”
姜澤指著她,瞪大雙目,敢怒不敢言。
蕭元朗瞥了他一眼,也大步離開。
“反了天了,一個兩個都不將我放在眼裡。”姜澤猛地將菜碟摔在地上,氣憤地離開。
周掌事見他離開,頓時鬆了一口氣,抬袖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珠。
“這些小祖宗,可算是走了。”
他瞧著一地的狼藉,無奈地招呼下人打掃。
姜久久剛一回到主院,就向許凌青“告狀”。
“娘,姜澤,欺負蕭元朗。”姜久久邊說邊比劃。
許凌青一聽,當即板起臉來,“你怎麼又去招惹蕭元朗了?”
“沒有,我剛巧碰見了。”
【孃親,蕭元朗不是豺狼虎豹,無需擔憂。倒是姜澤,他還欺負我。】
姜久久指著背後的衣裳,“娘,他拎我這裡。”
許凌青一聽,擔憂地上下瞧看,“讓娘好好看看。”
“娘不擔心。”姜久久安撫她。
【姜澤不敢把我怎麼樣。】
她們說話之際,恰巧姜克敵回來。
“你們在說什麼?”姜克敵一見到姜久久,便將她抱進懷裡,“乖女兒!”
“沒什麼,在逗樂呢!”許凌青並未告知姜澤所為。
【不如借爹爹的手,警告他一下,免得他再亂欺負人。】
姜久久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通。
果然,姜克敵神色陡然一變,面色沉了下來。
“放肆,他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讓他過來見本王。”
不多時,姜澤入內,向他們問禮。
“請爹爹,母親安。”姜澤瞟了一眼姜久久,又見姜克敵臉色不好,心裡一時惴惴不安。
“你為何欺負妹妹?”姜克敵冷著臉,質問。
“爹,我沒有欺負妹妹。”姜澤搖頭不肯承認。
“你的意思是說,你妹妹冤枉你了?她在說謊了?她才一歲,她懂什麼?”姜克敵眉心一皺,冷嗤。
姜澤連忙跪在地上,“爹爹息怒,我沒有欺負妹妹,是她非要和蕭元朗混在一起,我怕她有危險,這才一時情急,失了分寸……”
姜克敵目光一暗,看向姜久久,“你去找蕭元朗了?”
姜久久方才抽絲剝繭,並未說得詳細。
“我見他欺負蕭元朗。”
【臭姜澤,居然惡人先告狀。】
“你也去招惹蕭元朗了?”姜克敵面帶薄怒,周身散發著寒氣。
“他,讓他學狗叫,給飯。”姜久久軟糯糯地話語,對姜澤好似催命符一般。
姜克敵雙眸一眯,命人喚來周掌事,他要弄清楚來龍去脈。
周掌事被叫過來,剛一入內便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王爺,王妃。”
“你且說,姜澤都做了些什麼事。”
周掌事一五一十告知。
姜克敵臉色愈發黑沉,猛地一拍案桌,“真是無法無天,誰教你這般侮辱人的?”
姜澤跪在地上,“是他先對我不敬的。”
姜久久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惡人自有惡人磨,讓你欺負人,活該!】
“你不思己過,即刻滾回你的君瀾閣閉門思過,十日不得出。”姜克敵冷聲下令。
“是。”姜澤應聲,隨即離開。
許凌青隱隱擔憂,“澤哥兒也是小孩心性,不懂什麼侮辱不侮辱的,罰他十日不出,會不會太重了?”
【孃親,你真是太心慈了,才十日閉門不出而已,哪裡重了,又沒有罰他。他對蕭元朗做的那些事,才令人不恥。】
【若是再縱容他,待到弱冠之年,指不定以後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