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楼一楼大厅和阁楼雅间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胭脂和酒水的味道。
那些身穿薄纱的娇媚女子们与客人们调笑嬉闹的声音回荡,听得人骨头酥麻。
怡红楼几个独栋小院则是显得格外的幽静,与前厅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若是另一个世界。
在一间小院的客厅内,几名衣着不凡的贵人正在推杯换盏的吃喝着,气氛相当的融洽。
坐在首位的是一名面露威严的中年人,他就是三河县的县尉刘能。
县尉在大周王朝是最末等的九品命官,负责缉捕盗贼,维持地方治安。
县尉仅仅是一个最小的九品官儿,在京都算不得什么。
可在山高皇帝远的一县之地,他却是是仅次于县令,县丞的三号人物。
喝得满脸通红的怡红楼幕后掌权人赵老四向自己的儿子吩咐道:“虎子,还不敬县尉大人一杯?”
“县尉大人,我敬您一杯。”
虎子会意,当即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向县尉刘能敬酒。
“嗯。”
县尉端起了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县尉大人,听说县里巡捕队这一次有不少的出缺,犬子和几个族里的后辈子弟不才,也是想替县里效一份力。”
赵老四站起来亲自的又给县尉刘能斟了一杯酒,笑吟吟的开口。
“好说,好说。”
县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慢条斯理地咀嚼了起来,却不再多言。
赵老四也是懂事地从怀里掏出了两张银票,推到了县尉的跟前。
“县尉大人,犬子他们不懂规矩,以后进了巡捕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
县尉放下筷子,拿起了二张银票,看到竟然是二百两白银,眉宇间也是有了笑意。
“老赵,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这样就显生分了。”县尉假意客气道。
赵老四笑着说:“县尉大人,交情归交情,可这礼节不可废呀。”
县尉笑着拿手点了点赵老四,然后不动声色的将银票收下了。
“老赵啊,我回头去找县令大人说说,虎儿他们进巡捕队,应该不成问题。”县尉装模作样地道。
“你们还不赶紧多谢县尉大人?”
赵老四也是当即给自己的儿子和几名家族后辈子弟使了一个眼色。
“多谢县尉大人。”
众人齐齐起身,对县尉进行了一番恭维道谢。
“喝酒,喝酒。”
县尉收了两百两银子,所以这酒也喝得很高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名青年人都被赵老四打发走了。
雅间内,赵老四凑到县尉跟前道:“县尉大人,您要不今个儿就在我们怡红楼歇息?”
“这不好吧。”县尉有些犹豫。
“我们怡红楼今日来了一个小姑娘,性子有些野,想请县尉大人帮忙调教调教。”
县尉看了一眼满脸堆笑的赵老四,心里也是一喜。
自己除了爱银子外,对于娇嫩的小姑娘也是情有独钟。
这赵老四先前送了几个小姑娘伺候,现在都让回味无穷呢。
如今又弄来了新人孝敬自己,如此会做人,难怪他这怡红楼能开得如此红火。
他心里激动,可脸上还是一脸正色,保持着克制。
“老赵,我这无功不受禄啊。”县尉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
“说吧。”
“县尉大人,您瞧你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儿,您身为我们三河县的父母官,到了我怡红楼,总得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吧。”
“老赵,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走了。”
“嘿嘿,也没别的事儿。”赵老四为难的道:“犬子这不嚷嚷着想当巡捕队的捕头,我也实在是没办法……”
捕快的地位也就是比寻常的差役高一点而已,可捕头却是捕快的头儿,地位高出一大截。
“这个事情有些难办啊。”
县尉放下酒杯,面色迟疑道:“你也知道,这一次县令大人可是盯着这事呢。”
“县尉大人,还劳烦您在县令大人那边美言几句。”
赵老四说话的同时,又是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推到了县尉跟前。
“唉,老赵。”县尉看到那两百两银票,也是拍了拍赵老师的肩膀:“要是别人的话,我铁定不管这事儿了。”
“这几日许多人为了进巡捕队,拉关系说情的将我府邸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我可都没松口。”
他话锋一转道:“可既然你提到这事儿了,我自然不会不管,就算是舍下这张老脸去求县令大人,也得给贤侄虎子弄一个捕头的官身。”
“县尉大人,我老赵家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我再敬您一杯。”
赵老四也是面露喜色,当即激动地又要敬酒。
“酒就不喝了,改日再喝吧,今个儿得早些歇息,明儿个一早还得与县令大人商议新募捕快的事情呢。”县尉单手捂住酒杯,摆了摆手道。
早些歇息?
怕是惦记着卧室里的小美人胚子吧。
赵老四早已经摸透了县尉的性子,也不点破他。
“县尉大人如此勤勉,实乃我三河县黎庶之幸事。”
赵老四站起身道:“那县尉大人就在我这里好好歇息,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一声就是,我就先告辞了。”
“恩。”
赵老四很快就告辞离开了屋子,顺带关上了门。
县尉待赵老四走后,这才熟门熟路的迈步走向了卧室。
卧室内,在烛光的映照下,只见一名满脸泪痕的小姑娘正被捆绑着,嘴里塞着布团,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县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小姑娘,看她年岁不大,却如同新月一般明眸皓齿,容貌清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人怜爱。
“果然是一个小美人胚子。”
县尉没了方才酒桌上的道貌岸然,此刻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芸儿,心头也是一片火热。
他笑吟吟地走到了张芸儿跟前,将其嘴里的布团取掉。
“莫怕,莫怕。”
张芸儿看县尉慈眉善目的模样,也是当即开口求饶。
“老爷,求您放过我吧。”
“我哥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
“……”
张芸儿苦苦哀求着,声音带着哭腔。
县尉看着楚楚可怜的张芸儿,心里反而是有一种快意。
他喜欢这种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中的感觉。
他也不着急,他转身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
他好整以暇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抿一口,这才缓缓开口。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你得先听话。”
“不然的话,想回去,那可不容易。”
“恩,我听话,我听话。”
张芸儿脑袋也是宛如小鸡啄米一般,直点头。
“多大年岁了?”县尉笑吟吟地问。
“十五岁。”
县尉听到张芸儿十五岁,也是心里更加高兴,他喜欢的就是这样水灵灵的小姑娘。
“哪里人氏?”
“城南柳树巷。”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县尉笑着关切。
“家里还有一个大哥。”张芸儿望着县尉恳求道:“老爷,您是大好人,您就让他们放了我吧。”
“我现在都没回家,我大哥现在肯定着急了……”
“不急,不急。”
县尉笑眯眯地看着声带哭腔的张芸儿,越看越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