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公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询问道:“俞……俞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位姑娘,可是陛下认定的皇后。”
“你一介宦官,竟敢说大夏皇后是个妖女。”
“按照后宫的规矩,可是要割你舌头的。”
齐公公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但随后又镇定下来,言之凿凿道:“册封皇后一事,理应由太后娘娘来决断,又岂能让陛下如此任意妄为?”
此话一出,站在神露宫门口的萧天佐缓缓开口。
“照你这么说,朕说的话不作数?”
这群宦奴都是这么认为的。
面对萧天佐的凝视。
齐公公垂下头来,声音毕恭毕敬。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此事不可如此儿戏。”
“太后娘娘已经说了,陛下是被妖女蛊惑。”
“才让奴婢带着人诛杀妖女……”
萧天佐冷冷道:“她是不是妖女,朕比谁心里都清楚,无需劳烦太后来分辨。”
“如果她真的那么慧眼识珠,自朕登基以来垂帘听政,又岂会搅得朝堂乌烟瘴气?”
此话一出。
在场所有人,不管是宦奴,还是禁卫,都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
萧天佐作为皇帝,并未真正亲政。
朝堂之事,一直以来,皆由太后娘娘掌控。
可现在的皇帝,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不断忤逆太后的意志。
险些连她最为器重的外戚都给一刀砍了。
此时此刻,嘴里吐出的一句话,完全否定了太后“垂帘听政”的所有苦劳与功劳。
以齐公公为首的宦官对此极为不满。
“陛下,您怎能如此说话,若无太后听政,您又岂能坐得稳这个皇位?”
萧天佐压根不吃这套,只见他抬头看向暗沉天幕。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放火倒是不至于。
杀人见血,最好不过。
一股极为凌冽的杀气,从萧天佐周身蔓延开来。
“俞湛。”
“末将在!”
萧天佐不疾不徐道:“这帮狗宦奴以下犯上,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末将明白!”
俞湛眼眸一沉,粗糙手掌果断拔出腰间佩刀。
那些禁卫纷纷效仿。
萧天佐仍然站在神露宫门口,俞湛咧嘴笑道:“陛下,您要不先回宫,免得等会血腥冲撞了您。”
“不必,朕也该见点血了。”萧天佐说。
见此状况,那帮宦官终于反应过来。
萧天佐这是要玩真的!
齐公公神色一震,惊疑不定道:“陛下,奴婢还有太后懿旨,您要抗旨不成吗!”
这话听着萧天佐快脑淤血了。
女频文的味还是冲。
以正常思维来看,哪怕是皇权旁落到极点,一个宦官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下对皇帝说这种话。
俞湛这帮禁卫,却是听着心里冒火。
“剁了这群狗宦奴!”
“上!”
俞湛率先动刀,一刀劈在严宦奴的天灵之上。
猩红的鲜血溅射的到处都是。
他们自称为大内高手,一个个在武道上确实有点建树,但在这帮禁军也不是摆着看的。
在毫无顾忌的情况下,那便是单方面屠杀!
萧天佐就这么静静看着,静静听着。
宦奴们哀嚎惨叫不断。
接连倒在地上。
有一个武道五境的宦奴,被砍的遍体鳞伤。
好不容易爬出神露宫的庭院大门。
下一瞬,俞湛快步跟上,亲手给拖回院子。
对准脖子,就是一刀!
来了多少人,今夜就死了多少人,而且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完事过后,俞湛笑咧咧地看向萧天佐。
“陛下,末将好久都没这么痛快了!”
萧天佐微微一笑,问道:“也就是说,以往跟着朕很憋屈?”
“额……有一点点!”俞湛讪笑道。
以前看到那些宦奴就差骑在萧天佐头上了,他们这些皇帝禁卫都觉得颜面无光。
奈何还不能有所动作。
都是憋屈的肺都快炸了!
今夜杀戮,属实是将萧天佐登基三年来的怨气发泄了大半。
萧天佐淡笑道:“好了,把这帮宦奴的脑袋都割下来,送给太后娘娘当尿壶。”
“末将遵旨!”
俞湛更加兴奋,带着禁卫兄弟们再次操刀。
萧天佐仍是没有回到宫中。
全程就这样看着。
警卫们的确痛快,同时心里也很疑惑。
这位皇帝陛下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在太后那里,连个屁都不敢放。
突然之间,就敢杀太后的人?
几个禁卫跟着俞湛拎着人头,朝慈安宫走去时,其实还是有些害怕。
俞湛却是笑道:“有什么好怕的,这是好事!”
“王太后所作所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明为听政,暗操独治!”
“陛下今日敢向宦奴操刀,明日便敢向外戚挥刀!”
“终有一日,陛下亲政,我等皆有从龙之功,到时就不是苦哈哈的当个禁卫了。”
俞湛确实德才兼备,看事情十分透彻。
在萧天佐身边侍奉,他要是重掌大权。
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反之,谁都没好果子吃。
经过俞湛这么一说,所有禁卫都挺起胆子,步伐也变得坚实无比。
于是,夜间的皇宫中,出现了极为惊悚的一幕。
八位禁卫整整齐齐走着。
手上都拎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见到此状,甚至还以为是闹鬼了,吓得尖叫不断。
直到他们走到慈宁宫的院落门前。
俞湛毕恭毕敬道:“末将内卫统领俞湛,奉圣上口谕,前来给太后娘娘送上几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