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休息吧，別再讓我看到你這個不爭氣的樣子。”顧澤南轉身就要走。
我身子哆嗦著，幾乎是跪著爬過去抓住他的褲腳，我知道我這樣樣子有多麼不堪多麼狼狽，可是此刻的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安慰，哪怕只是個擁抱。
“別走……我害怕……”我帶著哭腔，近乎哀求。
顧澤南的腳步頓了頓，但沒有轉身。
一直放在我身旁的那張報紙突然被風吹走，落在了他的腳邊。
屋子裡太黑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報紙上的字，但無所謂了，因為我今天的哭鬧已經徹底惹惱了他。
他一個轉身，毫不溫柔的從地上把我拽起，他力氣太大了，拉扯著我的胳膊一陣生疼。
我停止了抽泣，只剩急促的呼吸。
顧澤南不會手下留情，他把我拽到二樓客房的浴室，將我抱起直接扔到浴缸裡。
順手打開了花灑。
全是冷水，冰冷的漫過我的腳踝，腰，後背，刺骨的冷。
他蹲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我，“等你清醒以後再來和我說話。”
水越來越大，我沒有掙扎，趴在浴缸邊上又哭又笑，不知道臉上的究竟是淚水還是冷水。
顧澤南走了，我聽到他的關門聲，用力的像是發洩。
我知道我錯了，徹底錯了。
我竟然奢望著從他那裡得到關懷與安慰，我忘了自己不過是他的一隻寵物。
不，連寵物也不如。
就算是狗，搖尾賣萌也能得到好吃的食物。
而我呢？就算拼命討好迎合他，也得不到半點溫暖。
竟然還妄想著他能成為我依靠的肩膀與港灣，我大笑起來，這從花灑著噴湧出來的水聲都像是一種嘲笑。
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但我卻不能離開他。
我需要靠他生存下去，我需要靠他幫我報仇。
當浴缸裡的冷水徹底淹沒我的身子後，我終於清醒了些，將開關開到熱水那邊，認認真真洗了個澡。
沖掉身上所有灰塵，也沖掉腦子裡的害怕與不理智。
這個夜晚好涼，我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嚴嚴實實裹起來，依舊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醒了，其實是被吵醒的，聽到外邊有了輕微的動靜後，我整個腦子都清醒過來。
輕手輕腳的洗漱完畢，我直接套上了一條裙子，材質很透，幾乎和沒穿一樣。
昨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今天我必須先去討顧澤南的歡心，儘管我也不知道他吃不吃我這套。
我應該相信起碼他對我是還有興趣的吧，每次主動討好的之後的那段時間，我都能過得輕鬆一些。
得不到他的笑臉，起碼能換來一次手下留情。
顧澤南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身前的桌上放著一碗粥。
看來張嫂已經來過來，我稍稍安心了些，吃飽肚子的顧澤南，應該沒有那麼難對付吧。
我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那般，“對不起，昨天我……”
這不是我第一次向他道歉，但應該是最真誠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