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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謝遲!你是太子!是儲君!你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命哄女人玩!!!”

沈嬌氣得胸都要炸了!

她若不是知道兒子的脾氣,現在就把阮清這個禍害活活打死,扔到亂葬崗去。

阮清匆忙跪下,知道今天玩大了。

一面跪著,還一面費力地想往下摘袖弩。

別一會兒又不小心,這玩意再射皇貴妃一箭,她就真的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謝遲也趕緊過來,蹲下身子,幫她摘。

可是,之前綁的結實,這會兒兩人七手八腳地,居然扯了半天,都摘不下來,有個釦子卡住了。

謝遲索性不摘了,拉著她的手,陪她一道跪了。

“母妃要降罪,就連兒子一起罰了吧。”

沈嬌就更生氣,“你現在是太子!為了個女人,說跪就跪?”

謝遲立刻不跪了,站起來,抱著沈嬌肩膀晃:

“母妃乖哈,別生氣了,我哄她玩呢。十萬北蠻大軍都要不了我的命,她一個小妞,連箭弩都不會用,橫著脖子給她殺,她都殺不死我。”

“有你這麼哄女人玩的?”沈嬌翻白眼,這口氣咽不下去。

謝遲推著她遠離阮清,去一旁坐下,耐著性子笑眯眯道:“母妃,我的女人,我想怎麼哄就怎麼哄,這麼大人了,閨房之樂,不用母妃操心。”

他話說到這份上,沈嬌也是瞭解他的。

若是再糾纏下去,必定又要傷了母子感情。

她氣鼓鼓地,給個臺階就下,“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自然是心疼你的,整天沒點分寸!”

說著,又虎著臉對阮清道:“你也是!你也沒分寸!淨跟他一起胡鬧!再有下次,看本宮不收拾你!”

她這樣說,今天的這一關便是過去了。

阮清暗暗吐了口氣,“謹遵皇貴妃娘娘教誨。”

沈嬌沒好氣,“還住在那個破文昌侯府呢?”

“回娘娘,是的。臣妾是文昌侯世子遺孀,殿下又幫臣妾請了貞節牌坊,臣妾這輩子只能住在那兒。”阮清軟綿綿道。

謝遲有些噎得慌。

沈嬌卻是個在兒子身上講禮數,在別人身上不講禮數的人,嫌棄道:“你整天晚上跑來跑去的,煩不煩?”

阮清:“殿下都不煩,臣妾不敢煩。”

沈嬌也有點噎得慌,知道她是不願意的。

“哎!算了,你們都不煩,本宮煩什麼?”

她站起身,拍拍兒子的手,“本來是晚上吃多了,過來你這兒消食,沒想到氣得更飽!走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時辰杵在這裡,不受兒子待見的。

沈嬌走了兩步,又回頭,指著他們倆,“你!還有你!都節制點!”

說完,又瞪了阮清一眼,“小小年紀,莫要早早懷上生個殘的!本宮可不養廢物!”

說完,傲嬌給檀扇扶著手,走了。

她最後這句話,讓阮清喉嚨裡像被囫圇吞了個雞蛋,僵在原地,差點沒噎死。

謝遲得意了。

無聲無息走到她身後,雙手從後面抱住她的腰。

“阿阮,母妃她從前就挺喜歡你的。”

阮清覺得,喜歡誰就罵誰,這份喜歡也挺別緻的。

謝遲在她耳畔低笑,“她當了太后,孤第一件事,便是堂堂正正地迎你入宮。再過三年,你也長得差不多了,我們就給她抱個白白胖胖的皇孫,好不好?”

阮清掙了一下他的手臂,沒掙得動。

“謝殿下和娘娘抬愛。”

她有自知之明。

一個寡婦,能與新帝,有什麼將來?

更何況,當今天子,正值龍虎壯年,謝遲篡位,未必能成。

萬一他失敗了……

弒父奪位是什麼樣天地難容的大罪?

阮清不想死,她只想跟爹孃一起,安靜地活下去。

她現在伺候他,就跟百花樓的姑娘,天天夜裡上工一樣,奴顏媚骨,強顏歡笑。

“殿下……”她偎在他懷裡,仰著頭枕著他的肩,伸長了纖細的脖頸,給他一下一下吻著,“您上次說,皇上已經應允了我爹孃回京的事,不知道那旨意何時能下去……?”

“冊封大典剛過去,又逢七夕節,孤頻頻在御前提起此事,會將你擺出來晾在皇后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太過冒險,你且等等。”

阮清心裡,就涼了半截。

雖然明白,謝遲現在的處境,是所有人眼珠子都盯著的地方。

他忽然這麼關心一個寡婦的孃家事,的確太惹眼了。

可是,她分明感覺到,他不用心,他在拿捏她。

爹孃回京這件事,拖得越久,她就越是要被他捏在手掌心兒。

更何況,今天皇貴妃還提到了生孩子的事情。

雖然一直在很小心地喝避子湯,可萬一真的有了怎麼辦?

她若懷了謝遲的孩子,那便是天家血脈,到時候就算爹孃從嶺南迴來了,他們也都休想再逃出他的天羅地網了。

阮清一陣寒意涼上脊背,看著花廳裡的擺設,到處都是謝遲新得的各式各樣兵器。

他就喜歡這些殺人見血的東西,他在這些東西之中要她,特別放縱,特別亢奮。

花廳裡燈火通明的,門窗沒關,夏夜一點風都沒有。

雖然沒人敢看,但是阮清到底要臉,只好隨便扯過一件丟在地毯上的衣裳,蓋住了臉,心煩意亂地給他揉,捏,擺,弄。

好不容易,折騰了兩通,謝遲叫人把水和一套床褥送來花廳,今晚就要睡在這兒不走了。

睡地上?

阮清服了。

她累得要死,一個浴桶兩個人折騰,濺得滿地都是水。

謝遲還要。

她只好端出沈嬌堵他的嘴,“皇貴妃娘娘說了要節制。殿下是儲君,未來的日子長著呢。”

可他不答應,欺著她的身子,捏著她的下巴,“當了儲君,便不能為所欲為?”

浴桶就那麼大一點兒,阮清懷疑青瓷故意尋了個最小的。

謝遲整個人籠罩在她上面,溼漉漉,水淋淋的,長髮披在肩頭,如一隻水裡冒出來的皮毛華美的野獸一樣,俯視著她,擋住了光亮,把她覆蓋在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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