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湛那双异常冰凉的视线扫了过来,目光中透着丝丝寒意,让人心惊。
宁欢的脚步停滞在原地,本来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她抬腿就想走。
可下一秒,时湛冰凉的嗓音响了起来。
“站住。”
宁欢忍着抬腿就想跑的心思默默转过头去看他。
宁欢脸色有些尴尬道,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你……有什么事吗?”
时湛的视线过于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宁欢与他对视,很难不败下阵来。
他一言不发,宁欢有些无措,正想走,而下一秒,她被拉住手腕,天旋地转之间,被抵在墙上。
还没等她有反应,对方则是先一步放开了她,嗓音凉凉道。
“你在偷听?”
是问句,但是宁欢听出了肯定的意思。
宁欢连忙矢口否认。
“我没有偷听,我只是路过。”
月色下,少女一双杏眼透着几分肯定的意思,像是代表她并没有撒谎。
时湛弯唇笑了笑,只是这笑意并未达眼底,看的让人害怕。
“路过?”
宁欢点点头,解释道。
“我只是家住在这里,因为练习晚,所以回来的晚。”
宁欢并不想和他争执,所以只是安静的解释。
时湛垂眸看着她,眸色像是若有所思一般。
下一秒,就在宁欢觉得他不会做什么的时候。
她的下巴突然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抬了起来。
冰凉的触感让人心跳加速。
“我不管你是不是路过,也不在乎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宁欢垂眸,他嗓音在她耳畔缓缓响起。
随后,他视线顿了几秒,像是在观察她的表情,紧接着道。
“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把听到的话说出去……”
宁欢的下巴骤然吃痛。
少年漫不经心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睛,他弯唇恶劣道。
“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宁欢蹙眉,倒是并不惊讶时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向来最喜欢做的就是将人的把柄或弱点紧紧握在手里,在猎物最脆弱的时候给人重重一击,像是在享受着某种病态的快感。
宁欢并不害怕,但还是配合着他,演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并连连保证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听到的,我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宁欢全身上下透着恐惧的模样,像是真的对他的话害怕到了极点一般。
时湛的视线扫过她的脸,落在她精心打扮的眼睛上。
宁欢见他看她的眼睛,倒是不担心,只怕自己的妆容还不够过分,怕恶心不到他。
少年的眉头蹙了蹙。
随后让开了路。
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来,淡淡道。
“滚。”
宁欢倒是如临大赦,都没有看时湛一眼,而是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现场。
时湛的视线静静的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面色冰冷,不起波澜。
直到打开公寓门的那一刻,宁欢的心跳才逐渐平复下来。
上一世,每次她偷偷逃跑被他抓到时,时湛也总是用这样一双冰凉的目光看她。
对她说话的语气病态又痴迷。
欢欢,你真的想被我锁起来吗?
他冰凉的手指也是这样捏着她的下巴道。
总是不甘心的想要逃跑,然后这样可怜的看着我,欢欢,你可能不知道,我每次看你这样可怜的模样,我只想弄坏你。
直到那时,宁欢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时湛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喜欢她哭,喜欢她可怜的模样。
他最爱的,就是喜欢她乖乖的躺在他怀里,对他撒娇,对他索吻,不得反抗半分。
同样,他也能接受她的任性和小脾气,但如果一旦涉及到离开或是分手的字眼。
他就会像是疯了一般将人锁在床上,不分黑天白夜的,日日承欢。
宁欢一想到前世那些画面就腿软。
宁欢连忙喝了杯水,压了压惊。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和时湛说话的人是什么人,他们又在说什么事?
宁欢前世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记忆。
她只知道,时湛的母亲在他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父亲又娶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还带着一个男孩。
面上心善实则满是心机的继母加一个并非亲生的弟弟,以及一个并不常常回家的父亲,可想而知,他的童年会有多不幸。
但宁欢也只是知道这么多,时湛很少对她提起他的家人。
但是,宁欢知道,时湛的事业心极强,在她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年,他的事业便突飞猛进,全面开花,成为了整个商界的神话。
人人奉承,人人敬仰,最怕的就是得罪了这位外冷心更冷的上位者。
到那时,宁欢更是插翅难飞,别说逃跑了,就是她今天眨了几次眼睛,恐怕都会有人和时湛汇报。
宁欢想到这里,心里更凉了。
她绝对不要再次陷入那样的日子里了。
不过还好,由于宁欢的改变,现在的时湛对她并不感兴趣,他让她滚。
放心,她一定滚的远远的。
宁欢一边卸掉脸上奇怪的妆容,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保证。
天色不早了,宁欢洗过澡后,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就睡着了。
窗外月色依旧,照在女孩光洁白皙的脸上,少女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一般。
梦里,她不小心让时湛发现了破绽。
从此,陷入前世的循环,再次落入恶魔的掌心,无处逃脱。
在梦里,她无处可逃,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禁锢着腰。
少年语气透着丝丝寒意。
欢欢在躲我,一点都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