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
过往的回忆像是黑水一样涌出,将露出的鲜红心脏再次淹没。
[桑开霁总好感 为0]
[桑开霁好感度 +3]
[好感-1]
[好感+4]
[好感-2]
[好感+6]
[……]
元初习惯性扒拉系统面板的时候看到这,都惊了:“你bug了?”
[回答:否,系统功能一切正常]
那就是桑开霁脑子有问题。
元初吐槽一声,然后看着桑开霁也笑眯眯地伸手:“你好啊,我是桑开霁。”
小样,装得还挺像一回事。
元初不再在意系统的好感变动,唯有520沉默地看着数值几经变动和挣扎,最后停留在一个数字上:
[桑开霁当前总好感为0]
……
桑开霁其实有点不明白,这个任务的目的何在。
说真的,听上去有点疯,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荒唐。
要不是说出这个条件的是部长,统领整个基地的头脑们,他是绝对不会陪着来玩这个小游戏的。
但更让他感觉奇怪的是。
“我们这是要去哪?”
被包围在官方人员保护中的桑开霁一脸纳闷,看着不知要往何处去的队伍。
“嗯,去一个适合表白的地方。”
菁部长在工作里转过头来,回答一声,然后继续和研究人员交谈,讨论接下来的安排。
还得去适合专门的地方才能进行表白?
桑开霁嘴角抽搐。
行吧,毕竟老板付了钱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更何况,这么多部长都跟着一起,随行的还有各种研究人员、专业人才和保护团队,他也不担心表白的地方会有多危险。
然后他转头,按照一贯的人设去撩拨后面的元初。
“你今年多大啊?”
“我?”元初有些好奇气运之子为什么会突然搭理自己,“我大概……刚满十八岁吧。”
她真实的灵魂年龄当然不止这么点,但身体的年龄就很幼了。
“十八?”桑开霁哈哈一笑,“那你可比我小,得叫我一声哥哥。”
“……”
“来来来,叫我一声试试。”他笑嘻嘻地撩拨,“叫——桑哥哥。”
元初认真评价:“你难道不觉得,你刚才的行为有点油吗?”
桑开霁表情僵硬:“是吗?”
“嗯,怎么不是呢,”元初说,“那简直就是金龙鱼上抹鲁花,从头油到小尾巴。”
“张口就是哥哥,学母鸡抱窝?”
“本来可以打9分的颜值,硬生生被你造作到百分制。”
“对于身处末世,每天还能油盐超标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猪吗?”
一连串不留情的评价跟拖欠工资的信息发力似的,把桑开霁给整抑郁了。
他有些垂头丧气,头上的呆毛也耷拉下来,开始反省。
难道自己真的用力过猛了?他只是想模仿一个普通男人遇见漂亮妹妹的反应啊,居然会这么有损他的形象吗?
唯有元初歪头,露出深藏功有名的笑。
抱歉,不是她太苛刻,而是这个世界容不下他——就像是小说,怎么能两个人都不要脸呢?这撞人设了啊!
她才不会承认是频频出现负好感太伤人心的原因。
不过她也不好真把人干抑郁了,待会还得这位发挥主力呢。
于是她安慰:“别丧气,其实你还是……很有优点的。”
“比如?”
元初苦思冥想:“你会呼吸。”
“?”
元初绞尽脑汁:“会走路。”
“??”
“还会被打击到沮丧。”
“???”
对对对,就是这种不可置信下展露的懵懂,再配上可怜巴巴的表情……
元初心跳忍不住加快:“沮丧——朋友,你知道这对于人来说是一个多么棒的品质吗?”
“这就意味着玩四爱的时候会很有成就感!”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正在牵涉危险知识……]
于是元初立马改口:“我们常说的四爱,是指爱自己、爱学校、爱家乡、爱祖国。会感到沮丧,也就是意味着拥有正常的情感,这是大脑保护身体的一种逃避行为,正好符合了‘四爱’中‘爱自己’着这一条理念。”
桑开霁:“……”
别以为他不懂这些花花东西。
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单纯的被哄骗过去!
他双手环胸:“呵呵,你继续编。”
脑海里的系统又开始乌拉乌拉地警告。
元初在心中猛敲520:“你被毛子附身了是吧?!”
然后又对着桑开霁,徒手掰下一块墙角,笑容甜美。
“当然,如果你不相信这个解释,我们可以亲身示范一下‘四爱’,你觉得呢?”
元初手用力一握,瞬间碎石块掉落一地。
桑开霁瞪大眼睛:“你、你是力量型异能者?”
“不是啊。”
“骗鬼啊,不是异能者,那你怎么能一下就掰下墙角啊?!当我是傻子吗?”
元初超级认真地解释:“因为这墙里没有钢筋啊。”
喂不是,这种时候还要玩梗吗?!
当他没看过猩猩回战啊?
桑开霁刚想开口,但多年掩藏自己的经验和理智很快让他清醒过来。
——不排除有元初再次伸手轰开墙壁的缘故。
他点头,很认真的:“相信,我相信,比信还信的那种。”
是的他坦白了,他的确是个小孩子,就是很容易被坏女人骗
“……”
目的地到了。
桑开霁呆呆地仰头看着军部的大门,转头去问元初:“我们、要在、这里、表白???”
“没错。”
元初一脸感动:“组织很重视我们呢,居然让我们在这里做任务。”
桑开霁逐渐觉得事情不太对。
他的这种想法,持续到部长们召集所有军人,宣布接下来会有一场特殊演习,请大家观看为止,涨到最高峰。
“不是,”桑开霁开始哆嗦,“他们说的演习……我们这么凑巧就碰上了吗?”
“不是凑齐,我们就是那个巧。”元初说,“演习指的就是表白,朋友。”
简直就是噩梦,桑开霁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自己是个聋子的时刻。
“哈哈,怎么可能呢,军队纪律这么严肃——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求你了求你了,哪怕你再次骗他戏耍他,他也认命了。
“没有啊,我从来不骗人的。你看,部长的致辞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表演时间了。”
桑开霁两眼一黑,看不见天光。
然而还不等他昏过去,在旁等候的医生就眼疾手快地掐人中。
首长的助手塞了一叠稿子上来,然后直接就给人推上前台去了。
桑开霁刚一睁眼,就看见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和台上满脸鼓励的几位部长。
桑开霁:“……”
这钱拿着,是真烫手啊。
要不,商量一下,他还是去裸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