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径舟轻呼了一口气,这命算是保住了,伸手探了探脉象,阴冷之气消散了不少,但脉象依然虚弱,这是没办法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要将之完全治好,哪能这么快?
手往上移,杜径舟想也没想的,便将女孩上衣的第一颗扣子解开了,本想让女孩的皮肤尽量多暴露一些,因为人的毛孔也是有呼吸功能的,可以有助于她尽快苏醒,没想到想解还未解之时,女孩的眼睛竟然缓缓的睁开了,四目相对数秒后,啪的一声巨响,传遍公园角落,杜径舟捂着脸惊愕非常,而女孩则迅速坐起死死的捂住胸口。
“臭流氓!”
杜径舟满脑袋黑线。
“话不要乱说,我刚刚可是救了你的命。”
女孩岂会信他?
“呸!你死定了!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杜径舟一个头两个大,他很想告诉女孩刚刚有流氓想趁虚轻薄他,也是自己赶走的,但转念一想,那个流氓此刻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自己说的话哪里还有信服力?
女孩见杜径舟不说话,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想,这个流氓肯定做贼心虚了,心里想着,女孩赶紧站起身,一脸戒备的向后退,杜径舟本不想再多说什么,但女孩刚刚的症状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隐约记得老头子以前和他说过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药材极为奇特,三十年开花五十年结果,茎部平滑却有肉眼看不到的细毛,此细毛上挂满颗粒,这种颗粒如果用手直接触摸的话,就会染上一种病,此病无名,却会让人痛不欲生,而症状和刚刚女孩的表现一模一样,想到这,杜径舟突然不想这么轻易放女孩走了。
“喂!你这病得了多久了?”
女孩气呼呼的回道:
“要你管?”
杜径舟苦笑:
“你不用如此防备我,刚刚确实是我救的你,你这种病我以前了解过,去根不易,但不是没有办法,我可以帮你。”
随后杜径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女孩的敌对之心消除,两人聊了一会天,女孩介绍自己是白家的大小姐,叫白玉儿,杜径舟不知道白家是什么势力,但这两天以他对江城的了解,能在这里有一份家业立足的,势力应该都不能太小,但这些与他无关,所以他也没有过多询问。
白玉儿性子活泼,敌对之意消失后,与杜径舟还是很合得来的,对于自己面前这个一米八几的救命恩人,白玉儿并不反感,而杜径舟对白玉儿倒没有过多观察,因为他对美女一向免疫,所以他所聊的话题,大多都是关于白玉儿病情的,而白玉儿询问的,大多是杜径舟的日常生活。
直到太阳落山时,杜径舟才想起时间不早,自己应该回家了,遂起身准备告辞,但转念一想,药材的地址他还没有过问,如果就这么走了,以后不知何时能再见面,他正纠结着,白玉儿却出声道:
“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杜径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要问的问题,可能就是白玉儿的痛处,所以他很纠结,站在原地搓着手,一言不发。
白玉儿白了他一眼道:
“既然你不说,那我可走了哦?”
说完,白玉儿真的转身就要走,杜径舟心头一急:
“哎!你染病的地方还记得吗?”
这句话一出口,杜径舟的肠子都悔青了,怎么真问出口了?如果自己的问题勾起白姑娘的伤心往事可怎么办?
白玉儿听了杜径舟的话,心里恍然,原来是这件事啊,并没有多想便说道:
“出江城一直往西走,七十公里外有一座山,在我很小的时候去过那里游玩,回来后就这样了,我也不记得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了,你问这个干嘛?”
杜径舟见白玉儿神情平缓,知道她并没有生气,心里的大石才算放下:
“没什么,觉得好奇,有时间我也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现在那里很荒凉,到处都是沙石,你要去的话,记得换双硬底的鞋。”
杜径舟点头表示知明白,白玉儿这才转身,刚要走时,突然又回过头来说道:
“对了,你把手机号留给我吧,等我有时间了请你吃大餐,报答一下你。”
杜径舟没有手机,就更别谈手机号了,于是他摇头道:
“不必破费了,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白玉儿倔强的走回来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我白玉儿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说要请你吃饭就一定要请,难道你非要我今天拖着疲惫的身子请你吃不成?”
杜径舟实在拗不过白玉儿,只好把李晓雪的手机号告诉了她,白玉儿拿到手机号码,这才满意的转身准备出公园。
公园右方,林管家刚刚接了电话,老爷与他说,最近这几天是小姐要发病的日子,最好不要出远门,应在家休息,以便发病时家里的医生可以尽快施治,挂了电话后,林管家的冷汗冒了一茬又一茬,如果小姐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交代啊!
再回头时,小姐却不见了,身旁的保镖说小姐想去前面走走,不让他们跟着,气的林管家挨个赏了耳光,这个时候怎么能任由小姐任性?如果她独自一人时发病了,谁担待的起?
保镖们挨了打却不敢有所埋怨,只能跟着林管家焦急的在公园里乱窜,最后还是林管家眼神毒辣,在树林里发现了自家小姐,可仔细一看之下,小姐身旁居然还有个男的!
此男子身形匀称,相貌看不清楚,但林管家能看清楚的是自家小姐的衣衫不整,像是被人拉扯过一样:
“滚蛋东西,离我家小姐远些!”
林管家突然一声大喝,把转身想走的白玉儿吓了一跳,再侧头时,林管家身旁的保镖已经冲到了杜径舟的身前!
此时白玉儿再想阻拦已经无济于事,杜径舟听到断喝声,还没来得及观望,就听得耳后一声爆响,他想也不想,赶紧低头矮身,双脚一错后,堪堪看清来人的模样,那是四名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刚刚出手的正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