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蕾鬧了一場,不僅沒有討回公道,還形象大跌,同一節火車廂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沈詩蕾被氣哭了,但是也沒有誰去安慰她就是了。
段正和沈詩蕾雖然是鄰居,他可太知道這姑娘是個什麼性格了。
只要不是雙方的父母叮囑他們要互幫互助,段正都不願意跟她坐同一輛火車,簡直就是個麻煩精。
段正覺得他能護著沈詩蕾,在惹事的時候不被人打,就算是盡到責任了,再多的那也沒有了。
江盼魚和譚雁露就更加不會了,而其他人跟沈詩蕾又不熟,更加不可能去安慰她了。
所以,沈詩蕾哭了也只能白哭,誰還在乎她那兩滴眼淚呀!
不過僅此一事,她再也不敢小瞧江盼魚了,這是一個能動手就不逼逼的狠人。
江盼魚坐在乾淨如新的座位,手裡的杯子空空如也,譚雁露就將自己杯子裡的水分了一半給她。
江盼魚和譚雁露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經過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兩人的關係更加熟稔起來了。
譚雁露一開始幫著江盼魚,是看著她個子那麼瘦小,沈詩蕾又咄咄逼人的,她不敢去欺負別人,就專門挑弱小的下手欺負。
譚豔露就是看不慣沈詩蕾恃強凌弱的樣子,所以才想著要替江盼魚出頭。
結果沒想到人不可貌相啊,別看江盼魚長得乖巧,結果卻是個芝麻餡的,這性格她喜歡!
火車上沒有什麼可以打發時間的,譚雁露幾個人就開始聊天。
通過了一番友好的交流,這才知道,原來江盼魚、譚雁露和段正三個,
包括之前惹事的沈詩蕾,他們四個人竟然是同一個縣城,同一個村下鄉的知青。
因著這樣的關係,三個人下意識地有了抱團的心思,倒是更加地有話題可聊了。
江盼魚也更加直觀地瞭解了譚雁露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
這一路上,譚雁露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示,但一直都或多或少地在照顧著江盼魚。
沒有了那段痛苦記憶的譚雁露,此時應該展現在江盼魚面前的,
是一個有著良好教養的富家千金形象,她性格柔軟善良,對弱小有著很強烈的同理心。
卻又沒有富二代的跋扈以及高人一等的虛榮心理,可見譚雁露的親生父母對她的教養,是費了很多功夫的。
通過這兩天的聊天,江盼魚還發現譚雁露的學識也很豐富,無論聊什麼話題,她都能說上一兩句。
哪怕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她也會虛心求教,不會不懂裝懂。
這樣的一個女孩和書裡那個為家庭奉獻一切,被丈夫深深矇蔽的家庭主婦有著天壤之別。
江盼魚一開始是看在任務獎勵的份上才想要幫譚雁露的。
可現在,她是不忍心,這樣的一個好姑娘就不應該落到那樣的一個境地。
閒著無聊的江盼魚就給譚雁露講起了小故事。
於是,八卦版本的小後媽劇本就出來了。
“我家附近有個姐姐,人長得可俊了,我們那條街道就她長得最漂亮。
只可惜就是命不好,這年紀輕輕就瘋啦!”
“啊,這是為什麼?”問這話是段正,譚雁露雖然沒說話,但眼神里也是充滿了好奇之心。
江盼魚嘆了口氣:“唉,那個姐姐她爹媽不做人,想把閨女嫁給一個老頭子,聽說那男方還給不少彩禮呢。
還說要是生了兒子,就想辦法給那個姐姐找份工作呢。
那個老頭都快60歲了,那個姐姐哪裡願意呀,就跑去下鄉了。
聽說下鄉之後被騙的可慘了,人就是在鄉下瘋的。”
“啊!是咋回事兒啊?那知青辦不管嗎?”譚雁露不由得問出了口。
“我也是聽人說的,聽說那個姐姐下鄉的時候帶了不少錢呢,人又長得漂亮,這一來二去啊,就被人惦記上了。
說是啊,有人找小流氓一直騷擾她,把她嚇得不輕呢,就慌里慌張就把自己給嫁了,就嫁在鄉下呢。”
“是誰嚇的她呀?她怎麼不去找大隊求救啊,知青辦知道了肯定不會不管的呀,咋就把自己給嫁了呢?”
段正也是好奇心重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江盼魚就壓低的聲音,用一種神秘兮兮的口吻說:“聽說就是她嫁的那個男人找人去嚇她的。
就是知道那個姐姐手裡有錢,還長得漂亮。
聽說那個男的家裡可窮了,全家就靠那個男的養活,除了自己的爹媽,妹子,還要養兩個孩子呢。
那個姐姐嫁過去之後啊,手裡攢的錢全花在男人和孩子身上了。
不僅要下地幹農活,回來還要被婆婆和小姑子搓磨呢。
而且聽說那兩個孩子可霸道了,不讓那個姐姐生孩子呢。
然後那個男的竟然就同意了,沒讓那個姐姐生孩子呢。”
“啊,這也太過分了吧,那後來咋樣啊?”問這句話的是在一邊聽了半天的沈詩蕾。
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她,沈詩蕾瞬間漲紅了臉:“我就問一問,幹嘛這麼看著我?你們能說我還不能聽嗎!”
三個人又將腦袋轉了回去,不再去理會沈詩蕾。
“後來呀,那個男的就拿著那個姐姐的錢在城裡搞到了一個工人的職位呢。
那男的就在縣裡當上工人了,然後他們一家子就搬到城裡去住了。
結果這好日子過了不到半年,那男的就死了。
等那男的死了之後,那個姐姐才發現,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那男的給了他媽和他的兩個孩子了。
那個男人留下的工作也沒有留給那個姐姐呢,那個姐姐自己是一分錢都得到呢!。
那個姐姐她不甘心,就想要去告他們家,結果你們知道嗎?那個姐姐竟然被他們暗地裡給賣了。
聽說賣到了山溝溝裡,等被救出來的時候,人都已經被折磨瘋了,而且還啞巴了呢!
後來,那個姐姐就把人送回了家,結果那個姐姐半夜發瘋跑到河邊,掉進河裡就沒了。”
譚雁露不由得道:“這也太可憐了,那個男的一家怎麼樣啦?”
江盼魚喝了一口水後,才慢慢悠悠的說:“那男的一家過得可好了呢,因為那個姐姐沒有和那個男的打結婚證,當初嫁過去的時候,也沒有啥證婚人啥的。
所以那個男的死的時候,人家就不承認有這麼一個兒媳婦,而且聽說他們那個地方欺負外鄉人呢,那個姐姐就討不到公道了嘛!
聽說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那男的一家把那個姐姐賣了,所以呀,那個姐姐就這樣被毀了。
我出來的時候啊,我們那個婦聯主任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啊,可千萬不能隨隨便便就在鄉下找人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