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秦淮茹像个落汤鸡一样，愤怒的喊道。
杨浩笑笑说：“如果你不把借我得东西都还回来，我还能接着疯。”
秦淮茹气的浑身发抖。
院里众人听到吵闹声，赶紧披上外套围了过来。
看见浑身湿透的秦淮茹，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天寒地冻的，浑身湿透的。
没一会就得被冻成冰坨子。
一大爷赶忙把身上大衣脱下来，给秦淮茹披上：“秦淮茹，发生什么事了？”
“你身上怎么都湿了？”
秦淮茹裹紧大衣，指着杨浩说：“这家伙疯了！”
“我刚在水池边上洗衣服，这家伙突然和发神经一样，拎起一桶水就泼下来！”
“给我冻得，啊……啊欠！”
看到秦淮茹被欺负，傻柱当时就怒了：“杨浩，你小子是不是找揍？”
杨浩淡淡的说：“秦淮茹霸占了我屋子，还从我这借走那么多，我泼她一桶水，有什么问题？”
“我今天把话撂这。”
“不光秦淮茹，还有你们院里所有人，当初怎么借走的东西，现在就得给我怎么还回来！一样都不准落下！”
听到这话，院里众人面面相觑。
脸上的表情，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
他们这才知道，杨浩闹出这么大动静，居然是为了收账。
在大院人眼里，杨浩是个不懂拒绝的老好人，也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随便欺负。
不从他身上占点便宜，就等同于吃亏。
可这小子……今个这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
居然想起来和他们要东西？
他们凭本事借来的东西，还能还回去嘛，开什么玩笑？
一大爷眉头微皱：“小杨，都是院里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你就是要东西，也不能走极端啊。”
二大爷批评道：“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大家借用你东西用用，也是对你的一种认可，说明你人缘好。”
“你现在这么咋咋呼呼，大清早的把所有人吵起来，简直不像话。”
三大爷两手抄进袖子，附和着说：“不就是那么点东西吗，至于小气成这样。”
“还给人家秦淮茹从上泼到下，要是冻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
“赶紧给人赔礼道歉，这事就这么算了。”
贾张氏赶紧跳出来，扯着嗓子说：“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家儿媳妇身子骨本来就弱，被凉水这么一泼，肯定得落下病根！”
“必须得赔钱，要不然这事没完！”
贾东旭也推着轮椅从屋里出来。
前几年因为工伤落下残疾。
现在的他已经成了个废人，下半身根本不能动弹。
也正是因为这场事故，让他本就小心眼的性格，变得尖酸刻薄的性格。
简直就是贾张氏的翻版。
他大声嚷嚷着喊道：“不光得赔钱，还得赔一套新衣服！我们家就这么一件棉衣，湿成这样还怎么穿？”
“这天又没太阳，晒也晒不干！”
“正好快过年了，你就得给我们家淮茹定个新的！”
杨浩心中冷笑。
贾东旭之所以会说这话，估计是前两天看见他拿了布票回来。
这年头，生活物资都是定额分配。
不论是粮食，布匹，还是猪肉。
每家每户就那么些定额，多了没有。
普通老百姓，一年布票定额也就几尺。
想做个衣服得攒好久。
所以一般人家，都是好些年才买一回新衣裳，平时的衣服上几乎全是补丁。
而贾东旭现在这么说，就是想打着补偿秦淮茹的名义，让杨浩拿着布票掏钱去给他自己定一套新棉服。
反正六十年代，布料多是黑灰蓝，也不分男女。
定制好了，谁都能穿。
一大爷自然也知道贾东旭的目的，但贾家母子俩实在难缠的很。
如果事情处理不好，不知道他们得闹成什么样。
相比之下，杨浩的性格就像个小白兔。
碰上事总躲着。
吃了亏，也不敢声张。
为了不扩大影响，一大爷想想还是决定站在贾家这头。
“小杨。”
一大爷看向他：“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该赔多少钱，赔多少。厂里前两天刚给你发了布票，你就干脆给人家秦淮茹定一套新棉服。”
二大爷哼哼一声：“下次别再干这种糊涂事。”
三大爷跟着说：“要东西的事就以后再说吧，大家用完了，自然会还给你。”
杨浩差点被这帮禽兽的话给气笑了。
用着他的锅，拿着他的盆，还占着他的房子。
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句公道话。
贾张氏是个泼妇，贾东旭是个残废。
三位大爷都怕惹得一身骚，所以明知是杨浩受了委屈，也不敢站出来帮他说话。
不就是欺负他老实？
欺负他不敢反抗吗？
那他今天，还非得反抗一回！
杨浩大声说：“一大爷，我就问你，秦淮茹不经过我同意，随意拿我的盆和搓衣板！这不叫偷？”
“对待小偷，别说是一桶凉水，我就是给她捆上抽两个嘴巴子都可以！”
“还让我给他赔钱，赔以上？天底下有这么个道理？”
秦淮茹急的跳起来：“你，你胡说八道，谁偷你东西了！”
“我就是借来用用而已！”
杨浩看向她，冷淡的说：“我说借你了？”
“你得到我同意了？”
“不告而取，就是偷！”
秦淮茹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往，他们和杨浩借东西，都是这样直接拿。
有时候招呼都不打，都习惯了。
谁知道这家伙今天怎么发起神经，还上纲上线的，非说她偷东西？
大院里的人这会也都议论纷纷。
“小杨，不就是个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至于吗？”
“都在一个院里住，你拿我的我拿你的，互相借着用不是挺正常？”
“大家伙和你借东西，也是因为看得起你，说明你人缘好，你怎么能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杨浩看着禽兽们七嘴八舌，冷笑说：“借你们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从现在起，你们从我这里借走的所有东西，都必须给我一样一样的还回来！”
“一样都不准少！”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
上头密密麻麻记录了，全部都是借走物品的数量和时间。
先前的杨浩有记账习惯。
每借出去一笔，都会做详细记录。
只不过，到现在连一笔都还没收回来过。
“三大爷，昨天从我拿走的铝锅，你应该用完了吧？还有上月的八块钱？”
“二大爷，你十一月五号，从我这借了两只碗，一条扫帚，答应两三天还回来，这都一个月了。”
“一大爷，你屋里的两块抹布好像是我的吧？我记得你一个八级钳工，工资每月八九十，穷的连抹布都买不起？”
杨浩举着本子，大声说：“今天，你们从我这借走的所有东西，都必须给我一个不落的还回来！”
“少一样，我就叫公安来！”
“说你们合伙霸占他人财物，搞集体抢劫！让公安把你们全送进去！”
大院里所有人脸色难看的，和吃了屎一样。
三位大爷更是脸都涨红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们谁也没想到，杨浩的态度居然这么坚决，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是彻底要和他们撕破脸啊。
与此同时。
王怀素正好从屋里推门出来。
当她看见杨浩居然一个人站出来，和所有禽兽索要归还东西时，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狠狠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确认不是做梦。
印象里。
杨浩在外人面前，一直是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声。
可今天，他居然敢做到这种地步。
连三位大爷都被他怼的说不出话，面红耳赤的。
想到昨晚在床上，杨浩紧紧抱着她说的那句话。
王怀素的心突然激动起来：“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