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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萧承轻哄:“你最好看。”

江迟宴这才满意了。

等到第二天,江迟宴就和萧承一起去了试镜现场。

车还没停稳,江迟宴就看到个熟悉的背影。

于瓷。

助理在一旁给于瓷撑着伞,陪着笑脸:“瓷哥,瓷哥,咱们能接的资源有的是,还是……不要和萧承抢戏了吧,这个《律师风云》,也就是个投资两个亿的小IP,没必要啊。”

“呵……”于瓷冷笑:“抢又如何?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萧承就得跪着,给我捧过来!!”

昨晚,算萧承走运!

但下一次,萧承总不可能一直运气好。

于瓷不知道的是,几辆警车呼啸着,已经在来这里抓他的路上了。

他趾高气昂地进了试镜场地。

于瓷找到《律师风云》的总导演廖宪,恭敬地鞠躬,打招呼,“廖导演,你好,我是于瓷。”

廖宪是圈内的知名导演,部部皆精品。

他上下打量了于瓷一圈儿,小鲜肉,年轻,浮躁,和《律师风云》的男主纪湛北,气质不搭。

这是廖宪的第一印象。

“你好。”廖宪和于瓷握了下手。

谁知道,这一握手,廖宪手里被塞进来一张卡。

他蹙了蹙眉,就听到于瓷说:“廖导,卡里是两百万,您觉得……我适合纪湛北这个角色吗?”

廖宪的神色冷了,没答话,而是丢了句:“我想给你一个忠告。”

“洗耳恭听。”

廖宪毫不客气:“学艺先学德。”

一直到萧承进来,廖宪的脸色才好了几分。

只是,萧承还没说话,于瓷阴阳怪气地开口:“廖导,我觉得……萧承前辈,就没必要试镜了吧?有两档综艺,正要和萧承前辈签约,他应该没那个精力和档期。”

“哦?”廖宪看都没看于瓷,直接看向萧承。

萧承不卑不亢,从包里拿出试镜剧本,“廖导,剧本里有几个法律错误,我咨询了法律圈的朋友,改了下,你看看。”

廖宪接过那本边角泛黄的剧本,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批注。

顿时,廖宪对萧承的印象就又好了几分。

于瓷心里一咯噔,“廖导,纪湛北这个角色,我是认真读过原著,吃透了的。”

“既然这样……”廖宪看了眼于瓷,又看了眼萧承,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那不如这样,试镜这场戏刚好是男主和反派男一的对手戏,你们俩搭一场戏,让我见识见识。”

这场戏里,反派男一是个风度翩翩的大学教授,叫郑深。

郑深颜值高又绅士,谈吐间带着种浓浓的书卷气,是所有女生公认的男神。

但是,背地里,郑深性侵自己带的女研究生。

遇到长得漂亮的,不进卧室,就不给毕业。

有个被郑深看上的女生,已经延毕两年了,被郑深控制得死死的,工作也没了,男朋友也没了。

女孩走投无路,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今天试镜的这一段,就是纪湛北把郑深揪上天台,暴揍郑深的一场戏。

见萧承和于瓷已经入了戏,廖宪做了个手势,喊:“开始!”

廖宪的话音落下,萧承一把揪住于瓷的领口。

眼神,瞬间变了。

这一刻的萧承,已经变成了那个一身正气的律师,纪湛北。

萧承不是在演戏,而是让自己,活成了那个角色本身。

于瓷被萧承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脑子里在想自己那句台词,表情就不怎么在状态。

于瓷抬头,撞进萧承漆黑的眸子里,有点打怵。

萧承眼神清冷,淡漠之下,是对法律信仰的一腔热血。

一旁,江迟宴的眼睛亮了下。

萧承的眼神,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胸腔里,是一种强烈的共鸣感与悸动。

廖宪一拍大腿,激动得用口型和江迟宴说:“感觉对了。”

“你……”于瓷吓得台词都忘了,好不容易想起来,却说的磕磕绊绊:“你带我来天台,干什么?”

廖宪鄙夷地嗤笑一声,白眼翻得大大的。

这于瓷好歹也是科班出身的,一直自诩是实力派演员。

怎么就能把一段台词,念的跟读课文一样??

声台形表全没有,真的就是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而已。

廖宪有点好奇,接下来萧承会怎么接。

“干什么?”萧承哑着嗓音,一字一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被你逼得割腕三次,喝安眠药两次,你造的孽,你犯的罪,自己看清楚!!”

萧承狠狠地甩开于瓷,伸手一指:“那个女孩就是这里跳下去的,你还记得吗?”

很难有代入感的无实物表演,却让廖宪觉得,萧承指着的窗边,仿佛真的有一个女孩,从那里跳下去过。

廖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脊背发凉。

“不记得,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睡过就跳楼,是不是太矫情了?”于瓷说台词的时候,根本不敢看萧承的眼神。

反派郑深的那种,戴金丝边眼镜的斯文败类气息,于瓷压根没演出来。

他演的郑深,活脱脱的一个龙套,被萧承压制得死死的。

萧承冷冷地看着他:“我已经接受了死者家属的委托,作为被害人的诉讼代理人,亲自……送你进监狱。”

萧承的气场笼罩全场,于瓷被压戏,整个人的状态彻底崩了:“我……”

“卡!”廖宪喊了停,挺激动地拍了拍萧承的肩膀:“萧承,你就是我要找的纪湛北本北了。”

萧承不大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有点腼腆。

廖宪挺好奇,问萧承,他是怎么把律师演的这么像的。

萧承耳朵发红,瞥了眼江迟宴,解释了句:“我在庭审公开网,看过他打官司的视频回放。”

江迟宴坐在萧承身边,来了兴趣,问:“哪一场?”

萧承有点不好意思,用只有江迟宴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每一场。”

七百四十场官司,每一场。

江迟宴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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