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吳先生買好了早飯正走進小區,遇到了保安小孫,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小孫,昨天謝謝你了。”。
小孫回答道:“沒事兒,正好要和你說這事呢,後來我去監控室核查了,這是一隻貓乾的,它前腳剛走,你們就到了,巧合碰巧合,就誤會上了。”。
吳先生一聽此番,內心舒適,一臉得意:“嗨喲,貓屎啊,這烏龍可大咯,我早就說過了,那人就是不聽,我們家的狗絕對是清白的。”。
小孫頻頻點頭,應和著說道:“對,對,是烏龍,昨天那人太武斷了。”。
吳先生笑了笑:“身正不怕影子歪嘛,對了,小孫啊,假如那小子下次再來,你要是碰上了就通知我,我要好好地和他掰嗤掰嗤。”。
小孫也不好推辭便答應下來,吳先生樂呵呵地提著早飯回家去了。
小孫開始思索起來,監控視頻裡那隻貓和昨晚被趕走的是不是同一只,由於視頻畫面的距離比較遠,一時之間他還沒能做出判斷,不過他決定晚上再去巡邏一下。
多古拉依舊還在睡眠中,一隻飛蛾停在了它橘黃色的額頭上,還在朦朧中的多古拉慢慢地抬起頭,雙眼還沒完全打開。
由於多古拉的動作遲緩,飛蛾還逗留在它的額頭上,多古拉後仰腦袋,再伸出左前爪摸著自己的臉頰,飛蛾這才抖動翅膀盤旋了起來。
多古拉眨了眨眼,抖擻了精神,伸長了爪子卻夠不著,它的左前爪始終半舉著,隨著飛蛾忽高忽低的飄動,爪子像提線木偶一樣被牽拉,突然又整個身子站立起來,打出一套組合拳,飛蛾又飛高了一點,還是沒有命中。
貓對靜止的事物很難感知,但捕捉快速移動的物體還是相當拿手的,多古拉恢復了坐姿,四掌聚攏,仰著頭,眼球飛快地轉動著,聚精會神地看著這隻飛蛾,又把前腿伸直,身體匍匐了下來,頭依然高舉著。
多古拉的兩個瞳孔像攝像機一樣摸索著飛蛾的行徑路線,忽然間,只見它騰身一躍,掄圓了臂膀揮舞了起來,由於攻擊範圍較大,飛蛾的翅膀被擦到一下,落在了草面上。
受傷的飛蛾在草地上沒方向地亂竄,靈敏的多古拉不斷地左右圍攻,一會兒撥弄它的身體,一會兒像打地鼠一樣摁它的翅膀,在多古拉的持續攻勢下,最終飛蛾微顫著翅膀躺在了原地。
看著奄奄一息的獵物,多古拉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一個前撲對著飛蛾就是一掌,致命一擊,打完收工,隨後飛蛾成了多古拉的盤中餐,一般的小蟲並不會中毒,就當是補充一下蛋白質。
到了上班的高峰時段,路上又熱鬧起來,無所事事的多古拉蹲在護欄牆的欄杆內看著來往的行人,偶爾也會有行人注意到它。
有個女生正像模像樣地對著它拍照,拍了幾張也就走了,有個男生試圖摸摸它的頭,多古拉將頭往下一低,躲開了男生的手,男生見這貓一點不識趣也走開了,還有些路人會 “喵”一聲,學著貓叫逗逗它,不過多古拉卻毫無反應,非常沒有禮貌地看向別處。
一個上午多古拉感覺非常的乏味,有點失落的跳下了護欄牆,好像在想路上那麼多人也沒個人陪陪我,真無聊。
多古拉又愜意地臥在草地上,它的尾巴成一個彎弧高高翹起,由於全身放鬆慢慢地落了下來,尾尖逐漸碰到了自己的後腦勺,這一碰把自己嚇一跳,渾身抽搐一了下,很驚訝地回頭看著自己的尾巴。
多古拉突然起身用右前爪去抓,咦?一扭身不見了,去哪裡了?多古拉左顧右盼都沒有找見,往前尋了幾步,發現尾巴就在背後,轉身又瞧見了,扭著身子轉了個三百六十度,還是抓不著,索性朝天躺了下來。
多古拉看著自己的尾巴,開始搖晃起來,一會兒左邊,一會兒右邊,整個過程就像在確認這條尾巴是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多古拉像仰臥起坐那樣抬起身子,然後雙掌合十去抓尾巴,好像觸手可及,但總是功虧一簣,最後四腳朝天,兩條後腿夾住了尾巴,前爪終於把尾巴捂在胸口,然後咬了起來,就像熊貓吃甘蔗一樣。
多古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尾巴這件事呢?當然是知道的,也許是在自娛自樂,打發時間,也許是在做捕捉練習,也許它們之間還有些陌生,正在增進感情。
忽然,“哐鏜”只聽見不遠處一陣聲響,無聊的氣氛瞬間碎了一地,多古拉一個轉身,再次踏上好奇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