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綵衣果斷搖頭拒絕。
在她看來，主人既然主動告知葉凡來天寶山，但又選擇避而不見，肯定是存著考驗，或者是教訓葉凡的想法。
畢竟在天雲城中的時候，葉凡的態度非常不好。
還對她動手。
砰！
砰！
葉正龍與葉凡身體一哆嗦，連忙跪地叩拜。
豪門家主又如何？
曾經的劍道天驕又如何？
哪怕是聖人到此，見到神靈也得下跪行禮，更何況他們不過是世俗凡人武者。
“求仙子給個機會，只要能夠讓我們父子二人留下來，任何代價都願意！”
葉正龍身上沒有了豪門家主的傲氣，帶著哀求之色。
葉凡道：“若神靈大人肯相救，待晚輩夙願得償，願終生侍奉在大人左右！”
‘哼，想跟我爭主人？偏不讓你們如願！’
綵衣心中冷哼，看向葉正龍父子道：“跪下也沒用，我家主人根本不想見你們！”
“速速離開，小心觸怒我家主人天顏！”
綵衣已經開口送客。
本來她剛才還心存一點憐憫，但聽到葉凡說要侍奉林亦一輩子，她肯定不樂意了。
爭寵？
想得美！
天道書館二樓，林亦將樓下所發生的一切，全都盡收眼底。
他心中唏噓不已。
葉正龍在天雲城中，也是一代梟雄，行事雷厲風行，滿身驕傲。
可如今卻在書館中下跪，只為求見他。
‘被當成是神靈的感覺，還挺有意思的……’林亦心中輕笑。
為了業績，他肯定會現身。
但現在並不是時候。
若他是誰想見就能見的，這逼格還怎麼提升起來？
……
葉凡拳頭緊握，神色間滿是不甘。
連諸葛婉兒都痊癒了，將來她必將再登武道高峰，而他則依然是個廢人。
葉凡目光看向雲霧深處，一咬牙道：“神靈大人，我知道你肯定可以聽到我的話……可否容我講個故事？”
“凡兒！”
葉正龍看向葉凡，神色複雜。
“你說！”
綵衣見主人沒有拒絕，便看向葉凡道。
而且她也喜歡聽故事。
葉凡回憶起了往事，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說道：“數年前，一個身懷劍骨的劍道天驕，被一個大宗門的長老看中……”
“他被帶到那個宗門，展現出了強大的修煉天賦，同齡人中無人能出其右，他被欽定為那個宗門的聖子，無數資源砸在他的身上……而他也沒有讓宗門失望過。”
“後來，宗門為了讓他專心修煉，派了一個女弟子到他身邊，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很快便俘獲他的心！”
“後來他才知道女弟子是宗門大長老的孫女，宗門也願意成全他們二人……”
“後來他成就劍王，成為宗門劍道第一天驕，他心愛的女子為他祝賀，把酒當歌，月下起舞……他覺得此生已無憾，可誰知他心愛的女子與宗門大長老聯手，剝奪他的劍骨，令他再也無緣劍道，淪為廢人，並設計陷害，將他直接逐出宗門！”
“三年以來，他閉上眼都是夢魘纏身，忘不了那斷骨之痛，忘不了剜心之痛，忘不了……他忘不了！”
葉凡此時已經流下血淚。
“凡兒！”
葉正龍此刻也雙目泛紅，三年前他得知一切後，恨不得傾盡一切去元武宗討個公道。
但他知道。
這一去必死無疑，葉凡也將再無依靠，所以他選擇忍氣吞聲，將恥辱深藏心底。
“……”
綵衣聽完葉凡的故事，沉默了下來。
她當然聽得出來，葉凡所說的他，就是他自己無疑了。
‘沒想到他是這麼瘸的，元武宗……當真過分！’
綵衣心中為葉凡鳴不平。
原本還有些看不起對方，如今聽了他的故事，綵衣倒是希望主人能夠幫幫這傢伙。
太慘了！
不僅被心愛的女人騙，還被人設計陷害，連體內劍骨都被剝奪……
又被逐出元武宗。
綵衣恨不得主人林亦，直接去滅了元武宗，越想越氣。
天道書館陷入短暫的寂靜當中。
葉凡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任何動靜。
他面露苦澀。
或許神靈大人根本就不在乎凡人的生死，這個故事……又怎能激起神靈大人的同情心？
“爹，我們走吧！”
葉凡撐著右腿，吃力地站起身來。
“凡兒……”
葉正龍看向葉凡，心中萬千個不甘願。
機遇就在眼前。
可卻跟他們無緣，這種感覺太讓人難受。
諸葛雄可以。
為什麼他葉正龍就不可以？
“罷了，或許這就是我們葉家的命！”
葉正龍此刻也站起身，朝著綵衣躬身揖禮道：“叨擾仙子修行，還望恕罪，我們父子二人這就離開！”
“恩……”
綵衣微微點頭，回頭看了眼雲霧深處，她不知道主人有沒有聽到葉凡的故事。
此時葉正龍與葉凡，確實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人各有命。
這種事怨不得任何人，只怪他們沒這個命。
‘這葉凡了不得啊，劍骨被心愛的女人剝奪，再被逐出宗門，這在其他小說中，妥妥的主角的命，天命之子無疑！’
林亦心神微微動容。
他算是徹底弄明白了。
這天道書館，簡直就是為這些主角模板的天驕服務的。
葉凡頭冒紫光，只要自己兜售天道書籍給他，那就是代替天道……賜給他一份金手指。
同時自己也將獲得一百點功德點。
‘妹的，這傢伙太讓我好奇，他能夠得到天道怎樣的饋贈，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林亦有些心癢了起來。
不是說一百點功德點，而是天道會饋贈什麼金手指。
而且。
他也想看看，葉正龍跟葉凡看到他們想求見的神靈大人，就是自己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就在這時。
葉正龍與葉凡即將離開天道書館之際，林亦的聲音響起：
“慢著！”
林亦站在書館二樓的圍欄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準備推門而出的葉正龍父子二人。
嗡~
葉正龍與葉凡身形猛地一顫，大腦中更是嗡鳴起來。
神靈大人？
“主人！”綵衣驚喜道。
葉正龍與葉凡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
緩緩轉身。
當他們看到那道立身雲霧當中，渾身閃耀著金色仙光的身影后，渾身猛地一震。
眼中湧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是你……”
“大師？”
葉正龍與葉凡同時開口，一臉的目瞪口呆，顯然已經認出了林亦。
心緒在此刻更是變得無比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