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拍成了网剧,传播范围会比小说大起码十倍。网剧若是火了,出现在薄御眼前的几率就会大一百倍。
那么,她小说里男主人公的名字,跟薄御同名同姓。
她甚至为了图方便,还就地取材了薄御的身份、地位、公司以及他的性格。“……”
沈知意连忙敲了一行字回复主编。
孟乐:“慕斯,我不太想影视化,就让我书里的主人公做纸片人吧。”
主要是,她不想死。
要是被薄御看见了,以他的权势,随意一扒就能把马甲背后的她扒出来。
慕斯:“可是你的作品已经作为方案递交上去了。”
沈知意:“……”
宾利雅致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停下。
沈知意握着手机,她慢慢转过头,礼貌地试探着问:“薄先生,您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跟您同名同姓的人吗?”
“没有。”
“您这么有把握吗?”脱口而出一句没有。
薄御偏头扫了她一眼,斯文冷漠:“你找一个出来看看?”
沈知意:“……”
一个小时后,车子抵达景园林荫道。
薄嫂提前在院子门口等。
见男女主人下车,妇人迎了上去,接过沈知意的箱子,“先生,您中午留在家里吃饭吗?”
薄御:“嗯。”
进屋后,薄嫂将箱子给了佣人。
待薄御上了楼,薄嫂才走进客厅,对正在喝水的沈知意说:“太太,先生今天第一次回景园,您应该时刻待在先生身边。”
“譬如,先生上楼换衣服,您应该跟着一起上去,帮他的忙。”
沈知意嘴角抽了抽,“……”他自己没手吗?
她面上笑着,温婉地放下水杯起了身,“恩,薄嫂我就上去。”
薄御换完衣服,沈知意跟着他一同下楼。
男人坐在厅里看报纸,她觉着无聊便去了院子荡秋千。
还没荡几分钟,薄嫂又出现了:“太太,您可以和先生说说话,感情是交流出来的。”
沈知意从秋千上起来,“好的。”
午餐时,两人各吃各的,餐厅里除了餐盘偶尔碰撞产生的声音,没有其他杂音。
沈知意先吃完,她先离开了餐厅。
走到廊上,她被薄嫂给拦住了。
薄嫂:“太太,您和先生结婚一年了,我看得出来,您不知道先生的喜好。”
“既然不知道,就更加应该多和先生待在一起,去了解先生的习惯。这样先生日后才会多回家,您和先生的婚姻才能更持久。”
沈知意实在无语了:“……”
她忍着脾气,温婉与薄嫂解释道:“薄嫂,您还记得我第一天来景园,您转告给我的话吗?”
领了结婚证,她就来了景园。
薄嫂将薄御的话转告给她:“婚后我不回景园,您让她安分点,不要惹是生非。”
薄家发家的时候,沈家连名头都没有。
薄氏一族盘踞京城数百年,是京城老牌子豪门,如今的商政顶级豪门。
沈家完全比不上,差距太大了。
在薄御眼里,她只是一个用来冲喜的新娘,没有其他的价值。
沈知意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一直佯装优雅大小姐,做好薄太太的本分,不给沈父沈母添麻烦。
沈知意:“薄嫂,我和薄先生的事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没等薄嫂回话,沈知意径直离开了走廊。
“太太……”
薄嫂没喊住她,妇人原地叹了口气。
她摇了摇头,刚打算回餐厅,一转头就看见几步外的薄御,“先生。”
薄御的目光定在沈知意离开的方向,他收回视线,“薄嫂,她来景园第一天,您转告了她什么话?”
他事情太多,工作太忙,领了证也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妻子。
主要,他人还在外地出差,第二天就收到了一个红本本,母亲就告诉他已婚的事实。
之后他跟沈知意无联系,生活也没交涉,渐渐地他就忘了她的存在。
直到十天前,薄老爷子满了一年的丧期。
他去了一趟祠堂,才恍惚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位冲喜的妻子。
薄嫂如实道:“先生,您让我转告太太安分守己,让我看好太太,不准她惹是生非。”
薄御眉心跳了两下,“我说过吗?”
“……”薄嫂礼貌微笑,“先生,您亲自打电话和我说的。我才四十五岁,没有老年痴呆症。”
薄御:“……”
薄嫂又说,“先生,您今晚留在景园过夜吗?您让我不要向老夫人透漏您和太太分居的事,我这一年夹在中间实在为难。”
“如果可以的话,您以后搬回来住吧。我也好在老夫人找我询问情况时,能够坦然一点,不至于每次都胆战心惊。”
薄御沉默不语。
一年前他都说过不回景园住,如今回来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在岛上那一晚,怀里躺着个娇软的人,睡眠质量的确提升了不少。她又软又糯,腰又细又娇,手感绝非一般的好。
回来住,薄御也是可以的。
但是……
薄御:“我下午还有工作,不住这。”
薄嫂:“……”那您还思考这么久,想个球?
林荫道上,沈知意目送薄御离开。
望着车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她才慢慢收回视线,做足了一个薄太太该有的本职。
她转过身,对上薄嫂略微哀怨的眼神。
沈知意一直都知道,薄嫂是薄家有威望的管家之一,是老夫人特意派来照顾她和薄御的,她的工作重心也是为了稳固她和薄御的婚姻。
只不过薄御先前跟薄嫂聊过,让薄嫂保密景园里的事情,不告诉老夫人他和沈知意分居不见面的事实。
沈知意往前走了两步,握了握薄嫂的手。
她杏眸染上雾气,眼尾粉粉的,温柔又可怜:“薄嫂,不是我不想跟薄先生发展感情,是他对我没有意思。”
“我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比不上薄先生那样金贵。我能嫁入薄家,在景园享受高级的物质生活就很开心了,他冷落我也没关系的。”
反正是薄御提的一切要求,那她干脆把锅全甩他身上。
怎么柔弱她怎么装,长辈们就不会说她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