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方是一個有點名氣的珠寶品牌公司,是司下一個女員工以公司名義起訴的。
按理說一個小設計師看到被大公司起訴,即使自己沒錯都願意少搞事情,道歉賠償息事寧人。
可對方惹的偏偏是溫晚,就算公司不給她出頭,溫晚也要對方知道軟柿子是不好捏的。
把別人的作品說是自己的,而且還倒打一耙,真是人心險惡。
溫晚第一次當被告,挺無奈的,向唐檸說了這件糟心事。
結果聽到了唐檸把原告方罵了十分鐘不帶停歇的髒話。
溫晚失笑,本來不太高興的心情都被她給罵跑了。
“我給你找律師,我就不信,我叔之前也是金牌律師,只可惜現在不幹了,不過他認識的厲害的律師多啊。”
溫晚把她拿在手裡就要打電話的手機放進她口袋裡:“不用了,我們公司已經給我請律師了,不麻煩叔叔,我告訴你就是想吐槽一下來著。”
“你之前誇你們公司好,現在來講確實好啊,還給你請律師,我以為你們公司會把全部的事都推給你壓你頭上呢。”
溫晚笑了笑,公司不算大,但確實很好。
沒有遇到不講道理的上司,更沒有藏著心機的同事。
對溫晚來講這個成長很舒適。
聽說先前公司裡有個人也被汙衊,據說公司拿出一千萬打官司,無條件相信自己員工的老闆何愁不發財。
有同事說,公司的老闆才三十歲,剛成年時就開創了這個珠寶品牌公司。
從一個小工作室到現在。
尚咖酒吧,頂端酒吧中的頂端,這裡安保措施屬實很到位。
上次遇見陸晏也是在這個酒吧。
今天不巧的是,在門口都能和他遇到。
溫晚看到陸晏的那一刻很想逃。
四目相對,溫晚先是心虛,而後又覺得自己心虛什麼,陸晏不也總來酒吧嗎?
而且這是正經酒吧,平常來這玩或者聚會應該都挺正常的,她也不是來這遇桃花的。
慫什麼呢?
唐檸用手肘頂了她胳膊一下:“你家的陸先生。”
溫晚洩了氣:“別亂喊,什麼叫我家的。”
唐檸語速加快:“你這位置現在是天和地利,用孩子留父你聽說過沒?你這墨跡勁我看著難受。”
溫晚耳尖透紅:“說好的我暗戀陸晏,你要替我保密的,不許亂說。”
唐檸真是敗給她了:“好好好,給你保密。”
幾個人走過去後,溫晚唐檸才進去。
陸晏只是看了她一眼,互相也都沒有打招呼。
誰家有結婚證的倆人見面不打招呼,對視完各走各的呀,連個消息雙方也不會發,她和陸晏就是第一對吧。
“你別說你和陸晏還真一丁點進展都沒有?”唐檸挽著她胳膊誇張的問。
溫晚想了想,進展還真沒有。
“我見到他已經不緊張了,可以從容的和他說話,這算進展嗎?”
唐檸仰天長嘆一聲:“溫晚啊,有你這麼喜歡一個人,卻還這麼慫的嗎?”
溫晚鼓鼓腮幫子:“那怎麼辦啊,我就是個慫包。”
追人的進程這麼慢,溫晚當屬第一。
溫晚看到陸晏發的微信消息時剛好從酒吧回到北墅。
Y:【受委屈了?】
溫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條信息,這是自從加上微信以來兩人的第一句話,溫晚皺著眉想不懂什麼意思。
手指敲打了幾下回覆他:【什麼?】
那邊很快回復:【你被人誣陷,應該和我說。】
溫晚心跳漏了一瞬,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而且,他用的是誣陷,也就是說他信她是被別人抄襲了。
無論是無意還是有意,溫晚心底依舊浮出一絲溫暖。
陸晏還在酒吧包廂內,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溫晚所在的公司老闆是林諶的表哥。
已經發酵十幾個小時的汙衊,女孩一句也沒和他提,表面還雲淡風輕的。
好像所有的事情在溫晚那裡都經不起波瀾似的。
陸晏皺著眉頭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陸晏覺得她應該麻煩自己的。
他可以讓她麻煩,畢竟是印在同一張結婚證上的人,他理應幫忙。
溫晚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也沒問,只是回他:【我們公司給我請了律師,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這件事情是影響到你了嗎?】
最後一句話陸晏甚至能想到她打出這句話時的神情,小心翼翼又怕給人帶來麻煩似的。
Y:【沒影響到我,聽說了而已,不用我幫忙就算了。】
她不想麻煩自己就不麻煩,陸晏向來不多管閒事。
聽到林諶說了,他就給溫晚發信息了。
真是挺離譜的,他似乎在著急什麼。
著急溫晚受委屈?
她那麼乖的樣子,想象不到她受委屈的樣子有多可憐,所以他才去詢問她要不要幫忙。
看溫晚拒絕,陸晏不知為何心情煩躁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拿杯酒一飲而盡。
莫名地心情變差,偏偏還找不到讓自己心情變差的原因。
“讓你表哥找最好的律師,我出錢,別讓溫晚受委屈。”陸晏給林諶說了句。
林諶嘖了聲:“我這人大嘴巴子,有什麼都得說出來,不過我屬實是沒想到你會管這事。”
他以為陸晏聽聽得了,陸晏這人向來不多管閒事,與他不相關的事情,沒人見過他多管一秒,和溫晚結婚他自己都說是陌生朋友了,林諶沒想到他會管這件事情。
陸晏細長的手指摩擦著玻璃杯:“她是我法律上的太太,是我爸媽他們認定的兒媳婦,這不算管閒事。”
林諶輕笑了聲:“這還是第一次。”
“什麼?”陸晏皺眉問。
“讓我第一次覺得你陸晏這個人也管身邊凡間的事。”
“我以前沒管過嗎?”
林諶點頭:“你以前確實不管。”
他可以對所有人都有良好的素養,但管閒事的話,陸晏可從來不伸手。
無慾無求,坦坦蕩蕩地生活。
陸晏想了下:“溫晚的事情,我應該管。”
她是他的妻子。
別的不管,但她受欺負這事再怎麼樣要是印在一張結婚證上的人,他於情於理都應該管。
林諶多看了他兩眼,似乎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此刻的陸晏說出這句話心裡想的便是溫晚和他相處的模樣,在他面前溫晚可以很乖,他不會對她怎麼樣,但別人不可以欺負她。
他覺得這件事情是應該管的。
畢竟和溫晚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即使領證倉促,即使目前還不超十次見面,但不妨礙她有困難時可以向他隨時開口。
這天,回到北墅的溫晚失眠了,瞧著和陸晏的聊天框很久,只有幾句話而已,她看了有二十分鐘了。
如溫晚自己說的一樣,被汙衊的事情不過一週時間就解決了。
她始終喜歡她的珠寶設計師工作,就像始終如一地暗戀陸晏。
唐檸給溫晚發了三四條語音,等了兩分鐘都沒見她回覆,唐檸著急地直接打過去了電話。
溫晚正下班開車回家,把手機連上了車內藍牙。
這輛車是陸晏給她的那把車鑰匙,是北墅地下車庫的車。
她那次第一次去地下車庫還真的驚歎了一會,那裡放著大概有十幾輛車,那個是北墅自帶的私人車庫,那些車都是陸晏的。
“喂,怎麼了?”
唐檸分貝有些大:“你看微博了沒?”
溫晚有些懵:“沒看啊,怎麼了?”
“你沉冤得雪了,那個抄襲設計師發文道歉並且承認是自己抄襲,現在輿論一邊倒,說告你的那個公司狗咬呂洞賓。”
溫晚笑了下,這詞用的…..頗有唐檸的風格。
事實總歸是事實,壞人不會永遠被認為是好人,總會有露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