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禁足在傅家，戚然倒是安然，偶爾在班級群裡看看消息，盯著夏菁一直沒亮過的頭像若有所思。
一直到翌日下午，戚然才終於等到想要的消息。
夏菁自然是要給戚素仙打小報告的，想來過了一天多，也該有回覆了。
果然。
就在夏菁頭像亮起來沒多久，她手機也終於響了起來。
“姐姐。”
裡面的女聲溫柔乾淨，聽起來如春風拂面，讓人格外舒適。
戚然在心裡冷冷嗤了一聲，前世也是這麼能裝，人前姐姐姐姐的叫，給足了禮貌和麵子，私底下卻不知是個各種手段的陰陽人。
她“恩”了一聲，“有事兒麼？”
“沒什麼重要的，就是想念姐姐了。”
戚然自顧自吃著零食，悠哉悠哉的模樣，但嘴裡卻不饒人。
“怎麼，當初讓我搬出去住的人是你，現在說想我的也是你？什麼話都讓你說了？”
電話裡窒了一下。
似是那邊的人也沒想到她會咄咄逼人。
但很快，溫軟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們一家人都是為姐姐你好，正好明天帝國大學的成績出來了，到時候我去那邊接你回家。”
沒等戚然回覆，電話就已經被掛斷，而後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爸爸也很關心姐姐，希望姐姐這次能考取好成績哦。”
戚然呵呵噠。
打著關心的名號，去看帝大公佈成績，無非就是覺著自己無論如何都考不上罷了。
前世戚素仙就是如此，因她落榜，而戚素仙以優異的成績進了隔壁京大，前後一對比，她這個戚家大小姐的名聲，更是跌落谷底。
“可這一次怎麼還會一樣呢。”戚然喃喃出聲，小臉上泛起一抹難見的冷漠。
都已經讓人知道她考的還算不錯了，可戚素仙大約傲到了極致，根本不屑相信更不屑去打聽。
“既然如此，我受過的羞辱，合該一點點還給你。”
……
第二天早上十點，帝國大學公佈本屆考試成績的日子。
整個京城萬眾矚目，尤其是各大世家名流。
畢竟能不能進京城兩所大學，關係到下一代人脈關係和整個家族的臉面。
大到誇張的操場上已經搭好了臺子，底下密密麻麻全是學生和家長，而正前方特意留出的座位前，則擺放著幾個臺卡。
諸如：範天祿、鬱文耀、陳方華以及……戚素仙。
這些，都是京城的一批小“貴族”，單論實力而言，戚家也不過是二流。
“戚然，你怎麼來的這麼遲，好像都不關心成績一樣？”夏菁遠遠看見她過來便熱情迎上，好像那天晚上的事壓根沒發生過。
戚然面色淡然掃過幾人，“你們沒幾個人參加，好像比我更關心？”
“你……”有人氣不過，卻被旁邊的人拉住。
“好啦，今天可是帝國大學放榜的好日子。聽說上榜的還都有獎勵，前十的特別貴重！所以來的人特別多，大家都想看看是誰能拿到這些獎勵。”
說完，夏菁推了推身邊的戚然，“然然，你好像一點都不心動？”
戚然的目光落在正前方，那裡的遮陽棚下，穿著最新一季香奈兒時裝的戚素仙，格外引人注目。
“夏菁你可別開玩笑了，戚然她心動也沒用呀，她根本考不上嘛！”
“就是。而且最貴重的禮物是第一名，可以在入學之後自主選擇指導教授。其他的都是名貴物品字畫金錶一類……”
“第一名肯定是鬱朝旭的吧，他過來了啊啊啊！”
“我的天哪，好想湊近看一看，如果能跟他說句話就更好了！！”
周圍的人都在低聲尖叫。
戚然看著前面穿著白襯衫走過去的瘦削背影，皺了皺眉。
“戚然你怎麼這幅表情？顯得跟別人不一樣？”
“沒。”
無非是因為這位鬱家大少爺，校草級別的人物，大把迷妹那種，前世鬱家和戚家還嘗試著商談過婚事，就……挺煩人的。
“在這裝什麼呢？”
同學手裡拿著獎勵一覽表，“人家第一名前途早早鋪好了，第二到第十還有貴重獎勵，什麼幾十萬的手錶、珍稀的祈福玉、騏達大師的畫作……你都拿不到呀。可不是隻能裝不在乎麼。”
“你說什麼？”
一直面無表情的戚然，卻忽然看了過去。
“誰的字畫？騏達大師？！”
她一把拿過那張表，仔仔細細掃了一遍，目光最後定格在第二名處。
第二名獎勵，騏達大師《風光》！
這是母親最喜歡的大師，也是她一直想收藏的畫作，可到臨終前也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她用力捂著心口，有些剋制不住的激動。
“這幅畫，是真品？”
“當然啊。戚然你想什麼呢？這都是學校獎勵，還能有假？”
戚然鬆了一口氣，前世自己從未為母親做過些什麼，這幅畫也算她的遺願，如果能燒過去，也能告慰母親在天之靈……
“那就好。”
夏菁看著她的臉色，忽然捂嘴輕笑，“戚然你該不會是想要這幅畫吧？難道你能考上，還能考第二？”
戚然聽出了她話裡的嘲諷，卻沒有搭理，而是循著鬱朝旭的位置，急急忙忙去找他。
“餵你去哪？”
夏菁愣了一下，“那個方向，她要去找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