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什麼？
江時序斜眼看去，是顧懷書跟自己的微信聊天界面。
她給自己轉了25塊錢。
江時序：？
顧懷書低聲喃喃：“中午的飯錢，你記得收一下。”
江時序：……
“你等我，就是等著給我轉錢？”
因為小聲，所以聽不出情緒，也聽不出他那微乎其微的顫聲。
顧懷書理所當然的點頭。
江時序看著她明亮的雙眸，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乾脆利落的點了兩下。
顧懷書低頭看，江時序把錢退回來了，沒收。
“我請你。”他說。
顧懷書立刻搖頭：“不行。”
就算是朋友，涉及到錢的事情還是要分清楚的，她不能佔便宜。
“同桌之間請一頓飯怎麼了？”江時序挑眉，“還是說，我連請你吃頓食堂的機會都沒有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懷書立刻解釋：“我是不好意思。”
江時序看著她：“實在不好意思的話，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就隨便問問。”
顧懷書點頭，等著他的下一句。
江時序頓了頓，視線又錯開，才說：“你…有兄弟姐妹嗎？”
意料之外的問題。
沒想到話題跳得這麼快，顧懷書眨了眨眼，才輕聲道：“有個弟弟。”
弟弟…
江時序猛地轉過頭，後腦勺對著顧懷書，看不見他的正臉。
只見他一隻手抓了抓頭髮，好半天悶聲一句。
“哦，這樣啊。”
話音剛落，十二點半的鈴聲響起。
教室裡最後的閒聊聲停下，顧懷書見江時序沒再說話，擋不住睏意先趴下了。
她想著，晚上讓她來請江時序吃飯吧。
——
顧懷書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剛到下午放學時間她立刻提出。
“請我吃飯？”江時序問她。
顧懷書點了下腦袋，反問：“你有時間嗎？”
江時序沒立刻回答。
他在想顧懷書是真心想要請他吃東西，還是想著還中午那頓飯。
顧懷書還沒等到他的回答，就聽見胡博文的聲音。
“什麼吃什麼？什麼吃什麼？”
胡博文肩上挎著書包，他正想過來喊江時序去打球，結果一來就聽到有人要請客。
有飯不吃是傻子。
顧懷書一愣。
她本來是單純請江時序吃，潛意識想著是他們兩個人。
胡博文見她沒說話，奇怪的看向江時序。
結果對上江時序那張“你怎麼不滾”的臉。
壞了，他好像說錯話了。
胡博文支支吾吾：“額…我……”
沒想到顧懷書卻微紅著臉問他：“你們想吃什麼？我請客。”
幸好胡博文來了，不然她剛剛是想只跟江時序兩個人去吃東西嗎？
她怎麼好意思啊。
正想到這裡，顧懷書看到迎面走來的徐梓煙，趕緊發出邀約。
“梓煙，等會有空嗎？”
胡博文心虛的看著江時序，扯了下嘴角。
序哥，這次可不能怪我啊。
十五分鐘後，四個人出現在學校周邊的一家麵館裡。
價格不貴，衛生又好吃。
地方是胡博文選的，雖然他知道顧懷書家庭條件不錯，但還是不敢選太貴的地方。
況且有徐梓煙在，怕給人家有心理負擔。
“這家的小面都好吃，基本不踩雷。”胡博文把餐牌推到兩個女生面前，“你們看看。”
顧懷書第一次來，直接點了招牌的牛肉麵。
老闆來問：“你們要不要辣？”
顧懷書、江時序：“微辣。”
兩個人一愣，抬眸對視。
江時序回收視線，嘴角勾了勾。
老闆沒在意他們的異樣，再問其他人；“你們呢？”
徐梓煙淺笑著：“正常辣。”
胡博文連忙道：“我也要正常辣，謝謝。”
這時店裡又進來三個人，為首那是許思。
她剛進來就看到顧懷書這一桌，直勾勾的走過去喊。
“懷書，這麼巧。”
顧懷書笑著回應：“對啊，好巧。”
見到她過來，胡博文笑了下。
剩下徐梓煙和江時序，兩個人都是掃了她一眼算打招呼了。
許思也不介意，溫聲問：“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坐嗎？”
聞言，顧懷書愣了下。
因為她們這張是靠牆的四人桌，已經坐滿。
店裡還有另一張四人桌是坐了五個人，他們在桌子的寬邊加一張椅子。
徐梓煙把桌子底下多出來的椅子移出來，上面放著兩個書包。
她語氣平靜，讓人聽不出歉意，但也挑不了刺。
“不好意思，沒椅子了。”
不等許思說話，徐梓煙又揚了揚下巴。
“你朋友那桌還有位置，她們好像不想跟你分開呢。”
這也是顧懷書猶豫的地方。
因為許思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跟許思同行的兩個女生正坐著對著她招手，示意她趕緊過去。
見狀，許思只能保持微笑，故作恍惚：“看我，一激動都忘記我朋友了，那下次再跟你們一起吃吧。”
小插曲過後，顧懷書想到一個問題。
“梓煙是住校的，平時基本上在學校食堂吃。”
她看向對面的兩個少年：“你們不住校，晚上出來吃飽了，回家還吃得下晚飯嗎？”
胡博文笑了：“我平時不回家吃呀。”
“我爸媽經常不在家，回家也沒人跟我吃飯，平時我跟序哥打完球就在外面吃飽了才回去的。”
“反正也是遲早的事。”
顧懷書：“什麼意思？”
徐梓煙給她解釋：“很快我們會需要上晚自習，大家都沒法回家吃飯。”
原來是這樣。
顧懷書點點頭，忽然見到正對面的少年問她：“那你呢？”
“你回家還吃得下晚飯嗎？”江時序淡淡道。
顧懷書眨眨眼，輕笑：“吃不下就不吃咯。”
“既然是我請客，我自然不擔心這個問題。”
老闆很快就盛著兩碗小面上來：“這兩個是微辣的。”
胡博文想到他們口味一致的問題，好奇的問顧懷書。
“你是跟序哥一樣只能吃微辣嗎？”
顧懷書正往碗里加香菜，聽到這個問題，她頓了頓，點頭說是。
“因為我小時候是在宜城住的，那邊口味比較清淡。”
她一說完，胡博文差點跳起來。
“媽耶！序哥以前也住在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