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窈儿洗漱完,回到了屋子,就见盛怀安已是在床沿上坐着了,瞧那样子应当是在等着自己,看他的那眼神,窈儿心里顿时就明白他在在打着什么主意。
“不行!”窈儿很果断的拒绝了他,她还没恢复好呢,现在想起那晚上的事儿她还是害怕的很。
盛怀安的眼睛黯了黯,但还是点了点头,“成,我不碰你。”
两人如今已是一个被窝了,窈儿起先还有些不习惯,生怕盛怀安身上会沾上那些臭烘烘油腻腻的味道,盛怀安似乎也晓得窈儿的心思,如今天气暖,每晚他都会去河边洗一把澡,将那些味道全都洗个干净,等进了被窝时,他身上的味道也都是清朗的,并不让人反感。
睡意渐渐袭来,窈儿很快就要睡着了,无奈身边盛怀安却是不安分的翻来覆去,窈儿有些生气的睁开眼睛,“你做什么呀,到底睡不睡了?”
盛怀安叹口气,他和窈儿离得那么近,窈儿身上的馨香不停地往他的鼻子里钻,这让他怎么睡?
他有心想去抱一抱窈儿,又怕把她惹恼,也怕撩拨的自己难受,他翻了个身,不动了。
窈儿舒了口气,但被这么一闹,她却也睡不着了,她睁着眼睛,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一天,她被采花贼掳走的那一天。
她现在还记得那个采花贼的样子,谁能想到他会是个花道士呢?他迷晕了嫂子,将自己掳上了山,也不知道他给自己闻了什么,窈儿只记得自己当时浑身发软,使不出一点儿力气,要不是盛怀安救下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要真被那花道士糟蹋了,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窈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向着身边看去,想起那个时候盛怀安大步赶到自己身边,他打跑了那个道士,脱下外衣盖在了她身上,好在他现在是自己丈夫,若换了旁的男人,臊也要臊死了。
“盛怀安……”窈儿心有余悸的喊了他一声。
“嗯?”盛怀安很快转过身来,昏暗中窈儿的肌肤越发显得白净晶莹,晃着他的眼睛,他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窈儿也没挣扎,轻声说了句,“我想起那个花道士了,你说,他还会不会再来了?”
盛怀安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怕,他要再敢来,我定饶不了他。”
盛怀安说着也有些懊悔,当日他瞧着窈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只担心那花道士伤了窈儿的命,趁着他去看窈儿时,竟是让那花道趁机跑了。
窈儿沉默了一会儿,又是问了句,“要是那天那花道士掳走的是别的姑娘,你是不是也会救啊?”
“遇见了自然要救。”
“那救过了,你是不是也会娶啊?”窈儿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听着他斩钉截铁的和自己说了两个字,“不会。”
“那你为什么娶我?”
盛怀安有些不好意思,他避开了窈儿的目光,低声吐出了一句话来,“看着你在街上走来走去,早就瞧上你了。”
窈儿一愣,一句话脱口而出,“那花道士不会是你找来的吧?”
盛怀安也是愣住了,竟是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就算我看上了你,那也是要体体面面去你家求亲,我怎么可能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窈儿有些将信将疑的。
见窈儿还不相信自己,盛怀安大怒,“你简直要把我气死了!”
见他下床,窈儿有些怔忪,也是跟着起身问了句,“你干什么去?”
“我睡地上,”盛怀安从柜子里取出了被褥,“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我盛怀安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小人?”
说完,盛怀安气呼呼的躺下,不理她了。
到了第二天,盛怀安还是没理她,窈儿心里也不太舒坦,想着自己不过是问了他一句,他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刚成婚脾气就这么大,以后这日子只怕也有的自己受的。
窈儿有些自怜自艾的,瞧着盛怀安沉着一张脸,也没和自己说去哪就离开了家,窈儿心里更是不好受了,只觉得还不如那时候跟着母亲回家了呢。
盛怀安回来时天色正值午后,他先是去了趟厨房,瞧着自己临走时给窈儿留的饭菜居然连动也没动,他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向着屋里走了过去。
窈儿正在床上躺着呢,听见他的脚步声,窈儿也没吭声,只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他有脾气,难道她就没有吗?
盛怀安手里还提着蜜三刀和桂花糖,他将点心放在了一旁,上前和窈儿道,“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冲着你发火。”
“但你真的冤枉我了,窈儿,”盛怀安叹了口气。
“我就是问问你罢了,你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窈儿很委屈,从被窝里露出了脸颊,对着盛怀安有些呜咽的开口,“刚成婚你就这样对我,以后我的日子该怎么过?”
“是我不对,”盛怀安看着窈儿红起来的眼睛,顿时心疼起来,只低声下气的和她解释,“我不希望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你去哪了?”窈儿还是觉得不能轻易原谅他,给他脸了,以后难为的可不是自己?
“就知道你不好好吃饭,我给你买点心去了。”盛怀安将一旁的点心送在了窈儿面前,“吃吧。”
窈儿吃了两口蜜三刀,那点心刚出炉不久,窈儿吃着只觉得很满意,她又看了眼盛怀安,拿起一块送在了他唇边,“呶,你也吃一个吧。”
盛怀安笑了,晓得窈儿这是原谅了自己,他张开口吃下了那块点心,并吮住她的手指。
窈儿一惊,很快将自己的手指收了回来,她的脸庞有些发烫,对着盛怀安说了句,“你,你孟浪死了!”
盛怀安哈哈大笑。
看着盛怀安的笑脸,还说那花道士不是他找来的,但她瞧着,他怎么和那花道士一个德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