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四周,又为一惊一乍的反应感到好笑。既然裘御南敢在这里要她,那就绝对不会在这里安装监控设施。
想到这里,她按下了接听键。
“小夏,最近过的还好吗?”电话一接通,一道温润至极的声音就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让盛夏眼眶泛热,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跟寻常无异,“挺好的。”
“真的?”饶是她掩饰的再好,对面的人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对。
“当然是真的,文轩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盛夏故作无奈,倒是让对面的韩文轩确认了挺久。
“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
“嗯。”盛夏快速的应声,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她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就挂掉了电话。
然而她却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握着手机蜷缩在沙发边沉沉睡了过去,散乱的发丝杂乱的贴在她的脸颊,泪痕始终未干。
接下来的几天,裘御南没有出现在盛夏的眼前。
盛夏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振作起来,父亲还没有入土为安,父亲生前她也没能好好的尽孝,既然她没死成,那么她就要尽力让父亲的葬礼办的体面。
让父亲能……风风光光的走。
裘御南虽然没有出现,但是并没有阻止她做这些事情。
在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这一天还是来了。
父亲的灵堂设立在盛家老宅的大厅,盛夏身着纯黑色的连衣裙,认真有礼的朝着进来的长辈鞠躬。
这是盛家自出事以后迎来的第一次热闹,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盛夏知道,这些人是看着裘御南的面子来的,却还是感激他们,让父亲走的不那么孤独。
越是到这一刻,盛夏的心里就越是悲伤。
再次送走一个人后,盛夏抬眼看向不远处。
一对母女优雅地走了进来,颇有一股姗姗来迟的意味。
盛夏收回目光,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甲陷入软肉之中。
作为父亲的前妻,在葬礼的当天赶来,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越是想起父亲在世时对那个女人的好,盛夏心里的讽刺就越是浓烈。
这一次,她没有像刚刚一样等待着鞠躬,反而挺直脊背,转身面对父亲的肖像。
她不想面对亲生母亲杨澜和同父异母的姐姐容雪虚伪的面孔。
从早上到傍晚,盛夏作为主人一直周旋其中。
夜幕降临,该走的人走的差不多,杨澜仿佛这才想起盛夏,带着容雪走了过来。
“节哀顺变。”杨澜拿着最新款的包,不见丝毫悲伤,仿佛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陌生人。
反倒是容雪虚情假意的叹了一口气,“盛夏,一切都会过去的。”
强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盛夏“嗯。”了一声。
见此,杨澜转身,她刚抬脚准备离开,就感觉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
“妈,我想留下来为爸守灵,尽一份心,毕竟爸养了我那么多年。”容雪的眼中含着泪,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