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愣了愣,眼中掠过怜惜,她柔声道:“行,别太晚,累了就去房间休息。”她浑身都散发着作为一个母亲的温情,跟刚刚面对盛夏时,截然不同。
容雪乖巧点头,顺势在杨澜的手臂上摇了摇,撒娇道:“我知道了,妈妈。”
两人在盛夏的面前上演母女情深,盛夏没有过多欣赏,转身跪在了地上。她努力忽略心里如同针扎的痛楚,不愿给她的亲情,她也不想要。
灵堂内冷冷清清的,唯有盛父带着笑容的黑白照片,目光温暖。
盛夏鼻子一酸,她伸手想摸摸那个将她从小到大都呵护在心中的男人,却在半空顿住,只发出了低低的唤声:“爸……”
你在下面过的还好吗?
最后那句话,盛夏迟迟说不出口,仿佛一说出口,父亲就真的永永远远离开她了。
擦了擦泪水,盛夏静静的烧纸。
杨澜没有过多逗留,就离开了。
容雪拿着三柱香越过盛夏,在盛父的照片前插好,然后看向盛夏,开口说道:“盛夏,别太伤心了,相信爸爸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不用你装模作样的关心,要守就留,不守就走。”盛夏的语气冰冷。
她曾经跟容雪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她深知容雪的虚伪,今天她实在是没有精力陪她演戏。
容雪没料盛夏会一点都不顾及情面,她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裘御南取了香,跪在盛夏的身边,对着盛夏的父亲盛振南的照片拜了拜,然后起身,将香插在了正前方。
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的认真,透露着作为晚辈的尊敬。
然而盛夏的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恨意,是裘御南害死了她的父亲,现在他竟然还虚伪的来跪拜!
父亲,如果你在天有灵,就让害你的人不得好死吧!
做完这些后,裘御南就径直往一旁的房间走去,那是盛夏提前整理出来的客房。
容雪的目光一直黏在裘御南的身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跪在盛夏的身旁。
跪着的时间对容雪来说,流逝的格外的慢。
一个小时过去了,容雪只觉得膝盖传来难耐的痛意,她转过头,却见盛夏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盛振南的照片。
到底是不愿意让自己吃苦,容雪起身离开。
余光瞥见容雪的背影,盛夏默不作声。
再次替父亲上了一柱香,盛夏起身去了洗手间,回来后,她还没跪下,就见不远处的其中一间客房未关紧的门内露出暖黄色的灯光。
去了客房的,只有裘御南和容雪。
盛夏皱了皱眉头,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她刚准备帮忙关上客房的门,却无意间看到了让她气血上涌的一幕。
只见裘御南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前,看着他面前的女人。
女人的上半身几乎全裸,不断做出各种妖娆的姿势。她仅仅露出一个背影,盛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这算什么,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父亲葬礼当天勾引她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