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南栀这么痛快就承认了,时沉眼里含笑,“真喜欢?认真的?”
南栀觉得冷,搓了搓手,放进大衣兜里,眉眼弯弯,“当然。”
她听到时沉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这周时屿可是个宝藏,你慢慢就知道了。”
不,她早就知道了,他是个宝藏。
但她想把他变成,她一个人的宝藏。
趁时沉不注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夕阳下的周时屿。
瘦高清俊的男人在她的画面中定格,一如当年的少年。
跑到第五圈的时候,张维森就有点吃力。
看着超了他一圈又一圈还面色不改的周时屿,心里实在是不服气。
较着劲儿往前跑,累得大口喘着气。
第六圈的时候,躺在地上一下也不愿意再动。
周时屿又超了他一圈,停下来蹲在他面前,弯起一侧唇角,“还跑吗?”
张维森躺在地上,累得双眼无神,“不,不跑了,跑不动了。”
他干了五年警.察,体力自是不用说。
别说十圈,三十圈也能面不改色的跑完。
周时屿站起身想离开操场。
张维森喊他:“哎,你别走,咱们再比点别的。”
时沉走了过来,笑的有些无奈,“还能比什么,我说哥们,你连跑步都跑不过他。”
“难不成比个格斗,射击?”
南栀把手里的水递给周时屿,他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显得皮肤更加白皙。
他接过水,抬手随意蹭了下。
南栀从兜里摸出纸巾,想给他擦一下。
看到旁边还有人,想了一下,还是递给他,“擦擦吧。”
他接过纸巾,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指尖。
和他的不同,南栀白皙的指尖冰冰凉凉,灭了他心头几丝燥意。
眼睛对上她的杏眸,一时间忘了移开。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悄悄的积蓄着,变化着。
从寡淡到浓烈。
后面张维森的声音把思绪拉回,周时屿主动移开视线。
“来,就比格斗 ,二虎,你先帮我上。”
冲着后面的男人喊:“我雇你来看热闹的?”
南栀走过去,没什么好气,板起脸,“张维森,你有完没完?”
到底是真怕惹她生气,他顺着台阶下来,冲她伸手,“那栀栀,你拉我起来,我就和你回去,不和他比了。”
南栀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想赶紧把他给带走,伸手去扶他。
结果就在手快碰到张维森的时候,周时屿忽然去而复返,伸出手,抢在她前面,把张维森强行拉了起来。
周时屿手上用了力气,张维森鬼哭狼嚎地喊:“喂喂,弄疼小爷了,你轻点。”
时沉就在一旁看好戏。
嘴真硬啊,都在意成这样了,还不承认。
张维森甩着被捏痛的手腕,怨气横生,朝着周时屿就挥拳头。
周时屿稍一侧身,单手握住他的拳头,一个用力,又把他甩到了地上。
张维森突然冲着后面的二虎使了个眼色,二虎怕最后搞砸了赚不到钱,硬着头皮去偷袭周时屿。
反正,小张总说会把他捞出来,豁出去了。
照着周时屿的后脑勺就要抡拳头。
南栀没想到他会突然从后面偷袭,情急之下跑过去拦他,“小心。”
听到声音,周时屿耳朵动了下,反应迅速,无视野预判的情况下,靠着声音另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他打过来的拳头。
单手抱着姑娘的腰灵活的转了个圈,稍一抬腿,就把面前的人拌了个跟头。
南栀双脚离地,被他抱到了另一边。
后面的人一看自己兄弟被欺负了,抡着胳膊就要上去打周时屿。
结果被时沉一个擒拿手就给控制的动弹不得,“老实点啊!”
坐在地上的张维森仍在叫嚣:“你手往哪放呢,你给我松开她。”
周时屿不为所动。
张维森气得又重复了一遍:“你给我松开。”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他,周时屿愣是没撒手。
手还放在南栀的腰上,忽地笑了,视线和他对上,舔了下唇角,“我抱我媳妇儿,凭什么撒手?”
“……”张维森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南栀闻言,眼睛瞪圆,偏头看他。
别说,确实,还挺幼稚的。
她巴不得赶紧让张维森死心,抿着唇绝不解释。
回去的路上,张维森整个人垂头丧气 ,完全没了来的时候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到了酒店门口,不死心地喊南栀,“栀栀,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南栀弯唇开口:“是不是我男朋友,都和你没关系。”
他索性装起来可怜,“我为你战斗了半天,你就这么对我?”
南栀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非要去找人家麻烦。
“张维森,你什么时候走?”
结果他心一横,“我不走,我要留在这,和他公平竞争。”
“你以后还是别缠着我了,我男朋友脾气不太好的,”
南栀一脸认真地接着唬他:“生气了,是会打人的。”
“去年沪城市散打冠军,就是他。”
“你去搜搜。”
“……”
说完南栀憋着笑往里走,留下一脸懵逼的小张总。
过了两天,小张总就被父亲召了回去,南栀难得耳根清静,心情愉悦,拍戏NG次数都少了。
一个星期以后,男主角林骁的戏份全部杀青,组里的演员晚上定了个当地的饭馆聚一下,预祝他顺利杀青。
就定在当地的景扬楼,是一家百年老餐馆。
晶姐不在,小洛又不管她,南栀难得吃了个饱饭。
酒也被灌了几杯,她酒品不太好,感受到了几丝醉意,果断就住了嘴,一口也不再喝。
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溜出去透风。
问了服务员,才知道顶楼有个天台,看夜景非常不错。
南栀爬了三层楼,推开安全门,入眼就是明亮的夜空,星光璀璨,繁星点点。
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确实不错。
走近才发现,天台边缘的位置站着个男人,一身黑色的冲锋衣,身姿挺拔,侧脸轮廓凌冽,带了股冷感。
双手支在面前的露台上,指尖夹着根烟,像是在看夜景。
一看上面已经有人,南栀本想转身下去。
忽然眼睛一亮,往前走了两步,定睛一看。
确实是周时屿。
上次见面还是一个星期以前,这个星期她每天从早拍到晚,也没时间找他。
周时屿听到动静回头,就看见南栀站在离他不远处。
姑娘一张鹅蛋脸红扑扑的,杏眸笑得弯弯。
南栀走到他旁边,“你们也来这吃饭吗?”
怕呛到她,周时屿主动把烟按灭,“嗯,集训完了,队里聚餐。”
听到这,南栀才想起来,周时屿他们好像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
当时听苏卓说,是要来一个月的,应该是因为那个凶杀案耽误了。
“你们要回去了吗?”
“嗯,明天就走。”
她下意识地喃喃道:“这么快啊!”
周时屿看过去,“什么?”
“啊,没什么。”
一时无言,两人并排站着,南栀的大衣不经意间蹭到了他的冲锋衣,发出了细小的摩擦声。
晚秋的夜风带了几分冷意,却并没有吹散的她的醉意。
南栀手支着下巴,歪头看他。
浓密的睫羽下,是一双纯黑而深邃的眼睛。
鼻梁高挺,薄唇弧度平直。
表情淡淡的,却自带了一股勾人,让南栀看的脸热。
借着酒意,半醉半醒间,喊他:“周时屿。”
男人闻声看她,“嗯?”
“你知不知道”,两人视线对上,她故意眨了下眼,温吞道:“你真的,长 得 很 好 看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