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喝了几口咖啡后就出门去了公司。
余小淮看着桌上几乎没有怎么动的饭菜，一脸不爽，“浪费粮食可耻啊。”
沉白一早就见识了余大影帝的奥义·变脸术。
他缓缓起身，然后抓起了一块蛋饼尝了尝，“味道不错。”
“可不是。”余小淮拿出了几个保鲜盒，然后将那些饭菜全部倒了进去。
沉白有些看不懂余小淮的操作了，“顾宸不是把卡还给你了吗？你中午还准备吃剩菜？”
“啊——”余小淮拖了一个长音，然后将东西放进了冰箱，“你们系统都这么蠢吗？”
“砰！”
冰箱门被合上了。
沉白还是一脸疑惑。
余小淮拍了拍手，一副小聪明的表情，“这些当然是留着明天微波炉热一下给顾总吃了。”
“好狠……”沉白只能默默在心中吐槽。
“毕竟早上点外卖很不方便，比起吃我给他做的菜，还是剩菜剩饭更安全些。”余小淮回到那张皮质沙发前坐下，然后从沙发下面摸出了一只被胶带粘着的手机。
这是那只他自己买的手机，上面有一条侦探给他发来的邮件，附件有整整一个G的内容。
看来应该是一条猛料。
余小淮知道这公寓的角落有一枚针孔摄像头，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出个门去。
看了一番地图后，他决定去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中查看邮件。
出门刚打上车，余小淮就注意到了一辆偷偷尾随他的车子。
那是一辆大众的黑色越野车，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余小淮对这种跟踪监视的套路早就烂熟于心，以前他最火的时候，同时跟他的狗仔没有十个也有五个。
看样子经过上一次的事情，顾宸的心中对他已经并没有当初那么多的信任了。
余小淮偷偷在手机中记下了车牌号。
很快，他就到了咖啡店的门口。
下车后，他很自然地走进店中，接着他点了一杯加奶加糖的咖啡。
他在窗边坐下后就看到了那辆车也停在了路边。
确认那个男人没有办法看到他的手机后，余小淮才打开了邮件。
在邮件的附件之中，是调查的结果和近数百张的照片。
小舟，本名周天。
家在云南的一处大山之中，五年前从家里出来务工。
余小淮看着小舟以前的照片，回忆起了自己昨天匆匆瞥了一眼的那个男孩。
照片上的土气已经全部消散，反而是被一堆名牌堆出了铜臭。
翻看着后面的照片，这个孩子才十八岁，“黄、赌、毒”这三样他竟然都沾了。
将资料全部倒进云盘后，余小淮的另一只手机收到了一通电话。
“喂，请问是邵先生吗？”
“是的。”
“我们这边是龙阳男科医院，下午三点您挂了本院的专家号，请记得按时过来就诊。”
“好的，谢谢。”
余小淮挂了电话，买了一袋咖啡豆后就朝着医院去了。
“真的是晦气。”
余小淮捏着一张验血单。
他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却没有敢踏出一步。抽血窗口前，他的号码正明晃晃的挂着。
沉白跟着他站在一边，看向余小淮的眼神之中带着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
“你这么大个人怎么会怕抽血？”沉白看着刚才还和他吹牛打屁无所不能的余小淮，心中觉得十分解恨。
余小淮咬了咬牙，将验血单拍在了窗口上。
里面的女护士低头将条码贴在化验管上，然后开口说道：“把袖子撩一下，然后坐下来。”
余小淮将袖子拉起来，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咬着牙，别着脸，整个人僵硬的像是一尊石雕。
“晕血？”护士也是发现了余小淮的状态有些奇怪，她抬头看了一圈，“你这种情况不能一个人抽血。”
余小淮被这么一句话戳得泄了气，天知道他为了能够做到这个地方耗费了多大的勇气。
毕竟他可不想要从顾宸那个人渣的身上沾染了什么奇怪的病毒，想来他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新世纪五好青年。
“没事了，你可以开始了。”
突然，一双手将余小淮的脸抱进了怀中。
余小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味，他的脸前是沉白穿的那件白色长衫。
那人笑着对护士说了一句后，轻轻拍了拍余小淮的背。
“我儿子就是胆子小，见笑了。”
前半段，余小淮差一点就沦陷，听到后半句，他一口招呼了上去。
“嘶！”沉白没有想到这牲口竟然是属狗的。
余小淮也是开口就骂道，“你占谁便宜呢？孙子？”
“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沉白松开了手，然后伸手扯开了领口看了看，在肩膀上整整齐齐的两排红色牙印。
一边的护士倒是眼疾手快，三下五除二就将血给抽了出来，然后将一个棉团按在了余小淮的手臂上。
“好了，可以走了。”她说话的时候也是憋着笑。
余小淮也不想在外面丢人，穿着半截外套按着棉花就朝着医院外走去了。
沉白跟着余小淮的身后，“恩将仇报啊。”
“滚。”余小淮突然吼了一句。
医院门口的人并不多，但是余小淮这声音实打实得惊了人。
沉白也是被这小子抽风吓了一跳。
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余小淮胡乱从口袋里摸起了纸巾，可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低着头，泪水一颗颗滴落，打湿在那半拉外套上。
手上的棉球也是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对不起？”
沉白等到余小淮回到那间公寓后开口了。
他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让这个小公主生气了。
余小淮坐在双人沙发上，正在摆弄着手机。
他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没事。”
小孩说话的语气有些闷闷的，低着头显然是还在生着气。
“你下次出现能不能换个模样，用他的样子寻我开心吗？”余小淮开口了，他说完后点上了一支烟，抱着膝盖的眼睛很是无神。
沉白飘在一边，然后显出了身形，“可是，我就长这个样子啊……”
他在时空局工作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无语。
“还有他是谁啊？”沉白倒立着飘到了余小淮的面前。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你真的不知道陈……”余小淮先憋不住了，说了一半他移开了视线。
他很快就陷入了一段沉默之中，陈柏究竟长什么样子？
为什么，他的记忆突然有些模糊了起来，那一张脸上的五官就像是墨水画被晕染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