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呀,小哥。”
门内,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大爷招呼了一句。
“这块表,你看看。”余小淮进门后将那只百达翡丽的钻表丢在了台面上。
这表就算拆卖,上面的几颗精钻也能值上不少。
大爷看到表后眯起了眼睛,随后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孩,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枚老花镜仔细看了起来。
“你要多少钱?”大爷开了口,这块表不是他这小店能够出的起的价格。
就算是块假表,能够仿制到这种程度,也在百万级别。
“先拿二十万,救急。”余小淮翻看着自己没有信号的破手机,“叔,你最好在帮我办张手机卡。”
听到男孩的称呼,大爷脸上的表情更是疑惑了起来。
“你这小孩,哪里来的?”
余小淮摘下口罩和帽子,“我哥介绍的。”
虽然这个世界和他原本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是否还存在。
大爷盯着余小淮那张脸看了半天,他这家当铺祖祖辈辈在京中早就是老字号,接待过的客人也是不少。
“行。”这是个油水多的生意,他没有必要拒绝,而且他对自己看人的本事还算有些信心。
赵叔很快就准备好了二十万的现金,然后去一边的营业厅给余小淮办了一张手机卡。
将钱装进那只黑色的书包后,余小淮离开了当铺。
【你不会想要跑路吧?】
沉白难得慌了。
余小淮依然没有理会,他继续顺着路朝着街区一旁的小区走去,走了十分钟。
他停在了一栋有些破旧的居民楼前。
楼内几乎每一层都亮着灯,夜晚安静,路灯忽闪着。
余小淮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四楼的某处,看着那亮着的暖黄色灯光的一个窗口。
他心狠狠抽搐了一下,他拎着包上了楼。
“咚咚咚。”他没有犹豫敲响了房门。
哪怕只有一眼,只要他还在……
“吱呀”有些老旧的木门被打开。
站在门内的是一个穿着围裙正在做清扫的家庭主妇,“你谁呀!半夜三更,玩鬼敲门?”
“对不起。”余小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他的步子很急,逃一般的离开了那座楼。
沉白跟在他的身后,转身看了一眼门牌和楼号后,他心中了然。
就在沉白一眨眼的功夫,余小淮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这么一间破旅馆住下。
整个房间加上浴室只有八个平米的大小,人在屋里都没有办法横着躺下。
墙皮都发黄并且一副岌岌可危、即将脱落的模样。
一个露出海绵的破床垫上,随意的丢着一条被子。
不过房间虽小,五脏俱全,房间的角落中还塞着一张木桌和红皮折叠椅。
余小淮进门后,就将那只装着二十万现金的包随意丢在了床垫之上。
接着,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领出一袋刚从门口小店里买的酒来。
明明是个喝杯咖啡都要加半杯糖的家伙。
可是喝起酒的模样却十分豪爽,两瓶白酒都是灌得方法下肚。
“死于酒精中毒还真的一点都不意外。”沉白幽幽地开口。
在沉白看来,余小淮那本档案中记载的故事,就像是让他感觉在看一本胡编乱造的八卦周刊一般。
毕竟,余小淮的那一生也是充满了一些奇异的色彩。
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里,这个少年就拿到了电影界最高的奖项。
而在他的名字被冠上传奇影帝的前缀后,这个少年突然在整个影视圈消失不见,他将自己关在一个破房子里日日与酒精作伴。
说是惨死也不为过,那尸体更是在臭了才被邻居发现。
沉白阿飘似的漂浮在空气中,他低头看了看椅子上的人。
余小淮将瓶子丢在了一边,瓷白的脸上透出了淡淡的红晕,这间不大的旅馆内酒味弥漫开来。
余小淮蹲在那条红色的皮质折叠椅上,一只手抱着膝盖,一只手握着酒瓶。
一米七的个子,说是蜷缩也不为过。
“这世界为什么酒都淡的和水似得?”
沉白知道余小淮已经醉了,他叹了口气从数据空隙中走了出来,然后起身将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感受到了触碰,余小淮正要皱眉,抬起头后,他却对上了那双静如潭水的黑色眸子。
白色的发丝,遮住了眼角,但是那鼻子嘴巴,甚至整张脸的轮廓都是那么惊人的相似。
他伸手,撩开了沉白脸侧的碎发。
“别想着勾引人,我可是正经系统。”沉白伸手拍开了余小淮的那只爪子,然后将人丢到了床上。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接着走到一边,弯腰将几个酒瓶子收起来,“你真的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话刚说完,余小淮却好似挺尸了一般,弹坐而起,一伸手直接将沉白拉倒在了那张并不软的床上。
随后,他欺身压了上去。
“陈……”他说完这话,就低头凑近了沉白的脸。
一堆乱码闪过。
“妈的,这是什么酒品!”
沉白的话还没说完,余小淮一头栽倒了。
随后,一股带着酒味的平稳气息出现在了沉白的耳边。
他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将人老老实实地放进了被子里。
回到时空缝隙后,沉白不自觉地回忆起今天余小淮的一颦一笑,作为系统,在他的眼中余小淮并不是邵然的模样。
那张脸带着少年般的张扬肆意。
无事可做,沉白不自觉的拿出了几张影碟片,而主演正是余小淮。
第一部是十分有名的刑侦局,余小淮饰演的是一个变态杀人犯。
这也是余小淮第一部获得国际奖项的作品。
荧幕上,余小淮的脸庞清俊,但是那眉眼却带着星光。
抿紧双唇时,影众也是不自觉地攥起了拳头。
眉头舒展开后,影众也无不为他松了一口气。
一部接着一部,一晚上,沉白几乎完全被那人所深深吸引。
余小淮的演技十分精湛,几乎一个眼神就会带人入戏。
而沉白更是第一次如此痴迷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