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干活吗?今天的工分都不要了吗?”
“记分员呢?围在这里闹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扣工分。”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如惊弓之鸟,一下子就全散开。
刘二牛也想走,却被沈知月拦住。
只见沈知月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连铁柱,一字一句地说:“大队长,这人刚刚想要欺负我们女知青,还要讹我的钱!”
“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连铁柱眉心紧锁,冷冷地看着沈知月,沈知月一点都不畏缩,任他打量。
好一会儿,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就连田志刚都想开口劝,要不就算了 。
连铁柱突然朝着刘二牛吼道:“刘二牛,沈知青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二牛怂了,连忙说:“叔,是我不好,是我错了。”
“我道歉,我跟她们道歉。”
刘二牛说着朝张爱娣跟沈知月大声地说:“两位同志,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
“我给你们道歉,对不起。”
沈知月看着张爱娣问:“张知青,你怎么看。”
张爱娣还没缓过来,只能傻傻地看着沈知月。
突然她鼻子冒出一个鼻涕泡,瞬间尴尬地想死,小声地说:“我都听你的。。”
沈知月也不勉强她,直接对刘二牛说:“我们接受你的道歉,希望大叔下次做事情不要那么冲动,破坏我们上连村的名声。”
“我们几人既然来到上连村当知青,以后就是上连村的村民,维护上连村的先进集体名声,人人有责!”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刘二牛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几个还在这边田埂干活的婶子,小声地嘀咕着。
这新来的知青小小年纪,性格倒是挺泼辣的,也还挺会说话的。
连铁柱看着他们几个,说:“走吧,去知青院。”
沈知月朝连铁柱甜甜一笑,欸了一声跟了上去。
剩下的五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连忙跟上去。
来到知青院,男女知青的负责人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一下子见到6个人来,2男4女,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们知青院里面已经住了十几个人,哪里还塞得下这么多人?
男知青负责人许强生对大队长说:“大队长,这么多人,我们知青院安排不下啊。”
“女知青那边的情况我不了解,我们男知青宿舍已经住了8个人,勉强塞一个就够呛。”
女知青负责人周妙丽也开口道:“我们女知青宿舍里面现在住了10个人,已经背贴背了。”
“这哪里还能塞得下这么多女生。”
连铁柱也是知道情况的,他敲了敲烟杆,对几个人说。
“情况就是这样,要嘛你们跟老知青挤一挤,等到秋收结束,村里有余钱,再跟上门申请拨点款下来,修缮一下知青院后面的废弃房子。”
“要嘛就到村民家里借宿,一个月统一给2块钱村民,至于吃饭问题,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让在村民家吃,还是再回知青院吃。”
王芸立刻问:“大队长,这到村民家借宿,你会帮我们安排吗?”
连铁柱点头说:“会,走吧,我们选了几户条件差不多的。”
这会儿,张爱娣,刘美丽,跟高大山三人却是一动不动的。
“大队长,我想在知青院挤一挤。”
张爱娣已经缓过来,可她对这边的村民产生了恐惧,是绝不可能再深入到村民家里住的。
刘美丽跟高大山也开口说:“我们也不去了。”
连铁柱没强求,让许强生跟周妙丽去帮忙将她们六人的口粮领回来。
自己则是带着沈知月她们三人去看村里安排出来的3户人家。
第一户,是村里的陈阿福家,他们夫妻加上2个孩子,大的12岁,小的10岁。
过来住的话,可以跟他们女儿或者儿子一间房。
第二户,是江老三家,也就是翠花嫂子家,他们家儿子在镇上工作,现在家里夫妻加上大女儿江苗苗17岁,小儿子江大河15岁。
第三户,是村里的独居老人顾阿婆家,她丈夫儿子儿媳都是烈士,膝下唯一的孙儿十年前去当兵后就没有音讯,大家都猜测凶多吉少。
但顾阿婆性格有点孤僻,不太好相处,她只同意让一个知青借宿。
三户人家住宿条件都差不多,看着王芸跟田志刚眉头都没松开过。
这条件也太艰难了吧。
刚刚他们去顾阿婆家里,顾阿婆全程黑着脸,一点都不欢迎他们的样子。
连铁柱看着他们几人的表情说:“村里就这个条件。”
“你们借宿村民家里,等秋后结束,村里修缮好知青院就回去。”
“说到底也就四五个月时间,要是看不上,就回知青院那边打地铺也行。”
“大队长,我们几个商量一下要怎么选。”沈知月开口。
听她这意思,她是想要借宿在村民家里。
“行。”连铁柱没着急催促。
“知月,你想要住哪里?”王芸试探地问。
“我都行,你们先选,你们选完了,剩下那户给我就成。”沈知月无所谓住哪里:“大队长选这几户人家出来,肯定是综合考虑过最合适的。”
“住哪里其实都一样。”
王芸看着田志刚,表情很是纠结。
田志刚开口道:“要不这样,我们两个就借住在第一户人家,陈阿福家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第二户江老三,他家的女儿儿子年纪都大了,住进去的话,怕会招人闲话。”
刚刚那一出已经够呛,要是借宿在江老二家,某天晚上,他们儿子或者女儿走错房间,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其实田志刚最想的他们三个一起住到顾阿婆家里,毕竟人少事最少。
顾阿婆一个老人家,也不大可能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比如跟刚刚那群村民一样,试图占女知青便宜。
最多就是抠抠搜搜,吃饭的时候多加半碗水下去。
王芸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她看向沈知月,见她目光平和,似乎住哪里对她来说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