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是不是趁我不在,欺负眉姐姐了?”
李雁才刚回来,迎面就砸了句质问,简直都要气笑了。
看看,看看,到底还是该说他有先见之明吧,他都还没怎么样呢,小丫头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这要是再不采取点什么行动,真就成别人家的了。
“说什么呢,我是欺负小姑娘的人?”
别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陶千宜半点不信,甚至都懒得例举他屡屡处心积虑想要捉弄她的事实,不过……“什么小姑娘,要叫‘姐姐’,知不知道?”
李雁嗤笑一声,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什么姐姐啊,我比那小姑娘还大一岁呢。”
“哎?”因为这话,陶千宜一时间都没顾上对方这招欠的手,恍然大悟道:“哦,是啊。”
全怪这只燕子平时太淘,弄得陶千宜总觉得他们俩人该是一边大,甚至他还要再小点,根本忘了其实对方是要比她大了六岁才对。
想到这,陶千宜看着他的眼神越发微妙,这就是现实版的光长个头不长智商啊。
幽幽叹了口气,看在小盆友已经这么惨了的份儿上,她决定自己还是要大度一点,就宽容这个小傻子没事时的犯蠢行为吧。
不过很快的,某个小傻子就用实际行动教会了她什么叫做心软要不得了。
“啊!你干什么啊!”
身上搭着的被子让人一把掀开,陶千宜原本还不当回事,没想到那人还得寸进尺了起来,竟然伸手就又要去撩她的裙子。
这要是再能忍下去,她就不姓陶了。
熊孩子必须打!
简直不教训不行了,这要是再不管,以后就是妥妥一流氓啊。
“你叫什么。”李雁还不高兴呢,伸手掐住了陶千宜的脚腕,不让她乱来再碰着自己,“别动,刚不是还说腿疼的吗?我拿了药水过来,给你揉揉。”
看对方果然拿出了自己这些日子在用的药,陶千宜“唔”了一声,知道误会了他,反抗没那么激烈了。
但也没准备就这么顺从。
“你起开,一会儿江嬷嬷会给我揉的。”
虽然就只是揉揉膝盖,但谁知道他会不会打击报复啊。
“切。”李雁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嬷嬷疼你跟什么似的,让她给你揉,到时还不是你哼哼一声,就不敢下重手了,能有什么用?”
陶千宜心虚的飘了飘目光,她也不是不知道这药水必须用了力气才能有效,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那滋味有多酸爽,她还小嘛。
想着,陶千宜的小腰板又挺了起来,对她一个小孩子下重手,谁能忍心啊?
“快点把裤子掀上去。”
刚升起来点的气势又弱了下去,陶千宜前倾着身子,一双小手死死压在自己的裤脚上,闷着头道:“不要,你别管,反正会有人给我弄的,不用你。”
“别赖皮,小爷上赶着服侍你,你还拒绝上了?快点,别人想让小爷帮忙,小爷还不想沾手呢,你知道这药多味儿呢。”
“哎呀,你嫌那药味道不好,你就不要碰嘛,我又没求着你。”
陶千宜整个人都压了下来,小身子叠在了一起。
“更何况,你也说揉这个药要用力气了,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还不如让嬷嬷这个大人来呢。”
“你这是看不起哥哥了?别的不提,就这跌打损伤的东西,哥哥全熟着呢。”
陶千宜小声吐槽:“你那是挨打挨得太多,都挨出了经验,有什么可骄傲的。”
“嗯?你说什么呢?”
陶千宜连忙摇头,现在脚腕还握在人手里,就算是为了她这多灾多难的两条腿,她也得能屈能伸啊。她可不想有个什么万一,再被大夫从上到下扎成个刺猬。
“没什么,没什么,哎呀,反正不要你弄,你给我放开。”
真要是答应了他,总觉得会没什么好事发生,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不行,不放,我都特地从姚姨那把药拿来了。”
“拿来了还能再拿回去呀,你傻啊?”
李雁原本只是看小丫头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想要帮帮忙而已,但现在被一再拒绝,气性反倒上来,非要帮忙不可了。
陶孟广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整个人差点没表演一个当场爆炸。
“小兔崽子,你做什么呢?”
翻译一下陶孟广眼中的画面,自家柔弱的小闺女缩成一团,那小兔崽子半跪在榻上,就要去扒自家闺女的裤子。
陶千宜都被他这模样给吓了一跳,反倒是被莫名其妙揪住耳朵的李雁适应良好,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还有心情开口喊了声人:“陶伯伯。”
“爹?”陶千宜奇怪的看看陶孟广,又看向慢半步进来的人,“李叔叔。”
李雁听着她这话,也看向门口,“爹。”
李信义紧紧绷着一张脸,看样子要不是李雁现在被陶孟广拽着,他就要现场为陶千宜的“李叔叔揍你”牌故事再添一实例了。
陶孟广看着依旧是满眼懵懂的小女儿,深吸一口气,不想吓到了她,转身把火气撒在了一屋子的丫鬟身上,“你们都是死人吗?就这么看着小姐被人欺负!”
虽然不明白他们是把事情误会成了什么,但陶千宜见势不妙,赶忙站了出来。
挪着小屁股,往前蹭了蹭,伸手拉住了陶孟广的袖摆,在他低头看过来时,陶千宜回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爹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就被人欺负了?”
陶孟广对着自家闺女那双清澈的眼睛,张着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干脆手下更用力了些,疼得李雁嗷嗷直叫。
那杀猪似的动静,听得陶千宜都想要闭眼了,倒是人家的亲爹适应良好,看上去还恨不得再给加把劲才好呢。
“唔……娘亲让燕子哥哥来帮我擦药,这……也不能算是欺负吧?”
“阿妍啊,你不知道,这……”陶孟广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突然一顿,“嗯?阿妍你刚刚说什么?这小子刚才那个样子是要给你擦药?还是你娘让他来的?”
想也知道,要不是有姚氏的首肯,李雁就是再怎么能忽悠,也不可能有人敢让他拿自家小姐的药来玩啊。
陶千宜继续点头。
“嘶……”陶孟广倒吸口气,牙花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