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一蒙面男道。
宋輕塵握緊腰側香囊,露出疑惑表情:“你指哪位?”
“你們仨。”
“那可不行,我這人什麼都喜歡獨一份兒。”
“這可由不得你。”
蒙面男們一擁而上,宋輕塵正要將香囊裡的迷藥撒出去,一道青色身影飛身而上,“啪啪啪”幾聲,將蒙面男們打得落花流水。
宋輕塵:“???”
這人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小驚嚇?
顏無央將幾個蒙面男的腿腳都折斷後,方回頭看宋輕塵,見她呆若木雞,寬慰道:“別怕,沒事了。”
宋輕塵抬起手指,指向她身後:“不,我覺得還有事。”
顏無央回頭,謝祈光正帶著隨從從遠處奔襲而來。
“請務必保密。”
他鄭重拜託。
保密?
怎麼保?
地上還躺著幾個人證呢。
宋輕塵掃了眼地上的蒙面男,驚愕發現,他們已經呼吸全無。
她蹲下拉開其中一人的面巾,見他的唇角溢出一絲黑血,掰開嘴巴一看,大牙那裡有個咬破的毒囊。
竟是傳說中的死士。
死士可不是一般人家養得起的,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謝祈光眨眼便趕了過來,看到滿地屍體,驚了片刻,上下掃了一通顏無央,緊張道:“無央,你沒事吧?”
“沒事。”
“嚇死我了。”
謝祈光靠在身後岩石上,大口大口喘氣。
“我找了你半天,到處都找不見,急得快瘋了,好不容易在這個山谷找到採藥痕跡,追了過來,才找著你。”
他頓了頓,看向那幾具屍體。
“這是怎麼回事?”
顏無央搖頭:“不清楚,我們也是剛走到這裡。”
謝祈光身側的明洋看到被拉開面巾的那具屍體後,臉色微變。
“世子,這些人是死士,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謝祈光是在江南經歷過刺殺的人,知道他這話的嚴重性,立刻站直身體,伸手去拉顏無央。
顏無央卻提起了出手前放到地上的揹簍。
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
謝祈光大怒。
“杜氏,你就是這麼欺負無央的?!”
宋輕塵:看吧,她就說謝祈光會給她扣黑鍋。
她攤攤手:“她搶著幫忙,我有什麼辦法。”
“你還狡辯!”
顏無央替宋輕塵澄清:“揹簍確實是我搶過來背的,少夫人並不想給我。”
“無央你太善良了。”謝祈光嘆氣,“都被她欺負成什麼樣了,還要替她說話。”
他是不可能看著顏無央做苦力的。
“把揹簍給我。”
顏無央遲疑了一下。
眼神明晃晃寫著:你可能背不動。
謝祈光好笑不已:“你當我和你們一個力氣?就這麼點東西,我還能背不動?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他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騎射御三科他都是拿滿分的。
見他堅持,顏無央只好遂了他的願。
揹簍入手剎那,謝祈光身子一墜,差點直不起腰來。
怎麼這麼重!
對上顏無央的擔憂眼神,他咬緊牙關,把揹簍斜挎到一側肩上,臉上雲淡風輕:“走吧,這裡不宜久留。”
宋輕塵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帶著甜甜和櫻桃,腳步輕快地朝前走去。
顏無央緊跟其後。
明洋搖了搖頭,伸手去拿揹簍。
“世子,還是屬下來吧。”
謝祈光拍開他的手:“我能行,你好好斷後。”
明洋:世子,有些強咱們可以不逞的。
謝祈光不這麼想,他齜牙咧嘴,咬牙切齒,使盡吃奶的力氣,也要將揹簍背出山。
到了山腳下,剛要把揹簍放到馬車上,宋輕塵一手接了過去。
“辛苦世子了,這些藥是我採的,放我車上就好。”
謝祈光這才想起,自己忙活一上午,光顧著找無央,一棵藥草都沒采。
民間有端午“午前是陽世之人採藥,午後為陰間之鬼採藥”一說,如今已過正午,他來不及採藥了。
空著手回去可不像話。
他糾結了一下,還是低了頭:“我們夫妻一體,就不要分什麼你我了,反正是給娘採的藥,誰帶回去都一樣。我這輛車寬敞些,就放這邊吧。”
宋輕塵詫異:“誰說我是給娘採的藥?”
謝祈光:“???”
“不給娘採給誰採?爹沒生病吧。”
“當然是自個留著製藥,”宋輕塵輕笑,“娘那邊,有你這個大孝子採的藥就夠了。”
真是豈有此理!
謝祈光從沒見過如此不孝的婦人。
別人家兒媳都是來為婆婆採藥,她居然是為了自個?!
不等他教訓一通,又聽她道:“我要去靈雲寺禮佛,晚兩天再回去,三妹就隨你或無央的馬車回去吧。”
說完和櫻桃提著揹簍回了自己那輛馬車,坐車離去。
謝祈光:“!!!”
這個女人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夫君!
更氣的是,顏無央丟下一句:“世子,我也想隨少夫人禮一下佛,就不和你們一塊回府了。”
也上車走了。
他攥了攥拳頭,吩咐車伕:“去靈雲寺。”
明洋遞過來一條信箋:“世子,屬下剛收到宮裡的飛鴿傳書,陛下有急事召您,恐怕您得先回京。”
皇命不可違,謝祈光看過信箋後,只能交代明洋:“回京後你安排幾個府丁去靈雲寺,好好保護無央。”
“好的,世子。”
至於藥材,謝祈光只能寄希望於自家妹妹。
可等來的卻是揹簍空空如也,手裡只拿了一把野花的謝祈瑤。
他咬牙切齒:“你一整個上午,就採了這麼點東西?”
謝祈瑤心虛低頭。
她是來和檀郎相會的,又不是來採藥的。
謝祈光怒不可遏:“回府後,你給我禁足一個月!”
“哥,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兄妹倆吵吵鬧鬧地上了車,向陽的山坡上,一個錦衣公子站在樹蔭下,目送謝府三輛馬車先後離去。
臉色陰沉如水。
“去山裡找找他們幾個。”
他吩咐隨從。
不多時,隨從覆命:“二公子,他們被斷了手腳,服毒自盡了。”
錦衣公子冷笑:“還以為永昌侯府是個空殼子,沒想到暗地裡也養了好手,難怪謝祈光敢這麼招搖地帶著妻妾出來。”
想到那一嫵媚一清冷的兩個美人,他舔了舔唇,早晚有一天,要讓她們在他身下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