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花兩腳一軟,癱了下去。
夏小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醫院,旁邊坐著一個軍人,三十多歲的模樣,濃眉大眼,一身正氣,讓人一看就莫名地對他放下心防。
自己怎麼會在這,對了,王菊花追上了自己,難道是王菊花打自己的時候這名軍人救了自己。她正想開口說話,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是沙啞。
“小溪,你醒了?”一個熟悉的驚喜的聲音說道。
夏小溪緩緩地轉向另一側,是張嵐。
張嵐驚喜地看著夏小溪,“小溪,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夏小溪又轉頭看了看這名軍人,只見他忽地就站了起來,略帶侷促。
“您是?”夏小溪沙啞地看著軍人說道。
這名軍人忙將裝著涼白開水的搪瓷缸遞給了夏小溪,極度溫和地說道:“先喝點水。”
夏小溪舔了舔唇,這才發現自己的唇乾澀的厲害。
張嵐扶著她坐了起來,還貼心的將枕頭放在她身後墊著。
夏小溪接過搪瓷缸就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李宏斌看著夏小溪喝完水,接過搪瓷缸,沒有回答夏小溪的問題,而是拿了五塊錢給張嵐道,“張嵐同學,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鎮上買些水果?”
張嵐知道李宏斌有話要和小溪講,笑嘻嘻地拿著錢走了。
李宏斌看著門被帶上,這才緩緩說了起來。原來這名軍人叫李宏斌,部隊在東海的一個島上。十四年前,他的妻子秦蘭獨自來陵縣探望她即將離世的母親。那時她已經快臨盆了,便在人民醫院生了一個女兒。
上個月,李宏斌的女兒因為闌尾炎住院。驗血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女兒不可能是他和秦蘭的孩子。
李宏斌就託了他一位在陵縣公安局當局長的老戰友去醫院查了十五年前的檔案,發現當時和秦蘭住同一個病房的產婦叫張秋香。
說到這裡,李宏斌又極認真的看著夏小溪的眼睛。夏小溪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張秋香就是她媽媽的名字。她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位軍人後面的話會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
“當時病房就她們兩位。兩人是同一天生的,而且都是生的女兒。我的戰友幫我一番打聽,發現張秋香夫妻如今已經去世,留下一個兒子夏致遠和一個女兒夏小溪。夏小溪就是你。”
“但是在同一個病房也不能說明什麼。”夏小溪輕聲道。
李宏斌見夏小溪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眼睛裡都是笑,果然是自己的女兒,聰明的很。
“對,這個也不能說明什麼。所以我原本這次只是來看看,但是我一見你,我心裡基本就已經肯定了,這是我妻子的照片,你看看。”說著,李宏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相片中的女人二十多歲的模樣,燙著捲髮,身穿一件藏青色大衣,真是跟電視裡一樣好看。
更令她震驚的是,這年輕女人乍一看和自己也太像了,只是自己並沒有她那白裡透紅的臉色。
鼻子倒不是很像,這般想著,夏小溪便看了一眼對面人的鼻子,高聳挺拔,只怕誰看了都會說這是遺傳。
李宏斌看到夏小溪露出震驚的眼神,“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一樣震驚。而且我還和你哥哥打了電話。”
“你和我哥打過電話了?”夏小溪更是震驚。
“對,你還在昏睡的時候我跟你哥通過電話了。等會再給你哥回個電話,你哥有話和你說。”
小溪腦袋嗡嗡的,對這突發狀況有些發懵。
“你先歇歇,先吃個飯再跟你哥打電話。”李宏斌一邊說著,一邊出去拿飯去了。
等李宏斌一走,張嵐提著一袋蘋果橘子進來,興奮道:“小溪,他是不是已經跟你說了,我也聽說了,以後你就是這個軍官的女兒了,你再也不用擔心讀不了書了。還有你以後再也不用怕你那個大伯母了。她已經被抓進牢裡去了。你不知道,她竟然和兩個警察干起來了。哼,這個惡婆娘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看把你的額頭磕的。真是太惡毒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給夏小溪剝橘子。
“王菊花被抓進去了?”小溪一激動,感覺額頭被撕扯的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