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姜穗宁有些不好意思告诉檀音,但是又怕哪日檀音不知情的时候说漏了嘴。
毕竟这世界上多的就是巧合。
“我昨夜顺手将你上次给我制得香囊给他了。”
说完这句话,姜穗宁眨了眨眼,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知怎得他会误以为是我亲手制得。”
不过这样也好。
檀音恍然:“奴婢明白!”
姜穗宁跟着点头 :“花样简单些,越快越好。”
“是,公主!” 檀音忙不住的点头。
但是心里到底也不敢轻慢了。
和亲一事本应该在后日启程,只是璟王不知为何说要多待几日,体验一番南梁风土人情。
南梁皇上派了亲近大臣陪同,若不是自己陪同有失体面,他都想自己亲自陪着了。
*
皇后宫中。
皇后看着眼前的忠阳王,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阿衡今日此举简直不把锦华放在眼里。”
“这让锦华日后如何自处?”
听着皇后的话,忠阳王神色不变,等她说完后,只是不咸不淡的开口 :“臣回去便叫他给锦华公主送赔礼。”
皇后原本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眸色一沉,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忠阳王!”
“你应该是知道本宫的意思,锦华只有嫁回桓家本宫才放心。”
忠阳王看着坐在高处的皇后,眼睛轻眯:“皇后娘娘,您请旨赐婚时,也不曾知会桓家。”
忠阳王的声音冷淡,在最后桓家两个字上面着重说着。
皇后眉心紧蹙,定定的看着忠阳王,自己的这个哥哥。
忠阳王不愿同她多费口舌,自顾自的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袖 :“臣知道皇后娘娘一片爱女之心,只是,桓家需要的不是一个公主,而是一个有足够家世能力的主母。”
“若是皇后真的疼爱锦华公主,就应该好好为她寻一个好拿捏的驸马。”
说完不再看皇后便转身离开。
在走到门口处时,半回头,用余光看着皇后 :“皇后有时间不如教教锦华公主为人处世之理,这么大了,也该活泛些了。”
忠阳王猖狂至极,如此重利,对她毫无兄长之情,更对她这个皇后毫无敬重。
等他离开许久,皇后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桓家这是,这是看不起锦华?”
“桓家要弃本宫? 父亲要弃本宫不成?” 比起心里的震怒,她此刻多的是心慌。
一双眼睛死死的睁着,不安的四处飘动,口中喃喃 :“本宫已然是皇后,他们难不成、难不成想……”
造反?
最后两个字她及时止住,但是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一直站在门口处的嬷嬷想上前安慰,但是注意到皇后眼神不对,便忍住了自己的步子。
她能跟在皇后身边这么久,靠的便是这份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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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俞景坐在榻上,一腿屈上榻边,一腿踩在地上,手里捏着昨日姜穗宁给自己的那个香囊。
草药的味道隐隐传来,叫人有几分舒心。
上面的蝴蝶细看活灵活现,他不知为何竟然会将眼前的这个蝴蝶同姜穗宁联想起来。
慢慢的,思绪都已经飘到别的地方。
他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王爷,已经将您的话传到了。” 焕亦一进来便看见自家王爷拿着昨日裕华公主给的香囊出神。
王爷这痴汉的模样真是好笑。
他还真没见过自家王爷有这么的时候呢!
谢俞景听见他的话后,瞬间回了神,面色冷淡的嗯了一声后,将手里的香囊又系在自己的腰间。
“要你查的事如何了?”
听见这话,焕亦的眼神也严肃了不少 :“回王爷,如今这南梁要务基本都在忠阳王府手里。”
“从户部到军务,皆是桓家的人。”
谢俞景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南梁皇帝也是个蠢货,自己的江山被人一步步渗透至此,竟然还顾着享乐。
“不过,毕竟南梁重文轻武,他们的十万大军都抵不上王爷手里精锐中的一万人。”
说到这里,焕亦的脸上都是骄傲,看向谢俞景时的眼神也充满了敬重。
谢俞景未曾理会他的话。
只是垂眸在想什么。
“王爷。” 外面忽然传来声音。
焕亦转头看去,是一个下属提着一个食盒。
“王爷,是裕华公主派人送来的。”
嗯?
焕亦立刻将目光转向谢俞景,眼神中满是好奇。
谢俞景看着那个食盒,嘴角不自觉的轻勾 :“拿过来吧。”
哦?
焕亦看着那个食盒,眼睛更亮了亮。
王爷一听这是裕华公主送来的,都不用他先验毒了?
不过,在谢俞景打开食盒时,他还是大步上前先拿出银针试毒。
对上谢俞景的目光时,讪笑一声:“属下不放心。”
谢俞景没有理会他,而是低头看向已经被焕亦拿出来的膳食。
看起来十分精巧,能看出送的人是费了心思的。
他自幼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这原本不算是什么,只是……
一想到这是姜穗宁给自己准备的,他心中便有一股异样。
手缓缓放在心口,自从他见过姜穗宁后,便不再有不适的情况。
若不是姜穗宁那张同梦里一模一样的脸,他都快以为以前的心痛只是自己的幻觉了。
“主子,可是心口又疼了?” 看见谢俞景的动作,焕亦脸色一变,忙担忧开口。
谢俞景拿起筷子,看都不看焕亦:“本王无事。”
夹起一块点心,口中瞬间一股甜腻的味道。
这让不喜甜食的他皱了皱眉,拿起汤碗想要压下口中的腻味。
不想那汤更是甜的紧。
谢俞景嫌弃的将汤碗放下,准备叫焕亦将这些都撤下去时,顿了顿:
“去拿些咸口的菜来。”
他若是单单吃姜穗宁送来的这些,定然是要腻死的,还是用些咸口的匀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