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暗狹窄卻乾淨整潔的小單間內。
張清楚此刻喜上眉梢,她回到租房第一時間就去全身鏡前照過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如今的她,細細的柳葉眉下,一雙杏眼尤似一泓清水,小巧精緻的鼻子微微上翹,朱唇皓齒,桃腮帶笑,身姿纖巧削細,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一頭如墨秀髮,被她用一根粉色絲帶輕輕挽起。
最讓她欣喜的是,她銀行卡里剩餘的四十二萬多元存款了,是她今早去商行賣掉了野生人參得來的。
本來那人參就是野生的上品山貨,被她用仙池水澆過後,品相竟長成了上佳品,得以賣出了四十三萬的高價。
如若不是種在空間內的時間太過短暫,她相信這人參還能上幾個檔次,說不準年份也會增加數倍。
有了這空間後她決定回農村老家發展,以前是無顏面對父親,如今她要好好利用空間的仙池水讓父親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也不知家中父親如今怎樣了……
自從高中畢業後,為了杜清越她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決然輟了學,跟隨他上廣,在他學校附近找了份工作,給他掙生活費。
她已經出來社會五年了也未曾給家裡寄過一分錢,全往那男人身上砸了。
想到父親,張清楚情不自禁地落下了淚,她太對不起父親了,竟然為了這麼一個男人,扔下父親獨自一人,真是愚蠢至極。
“叮呤呤呤……”
是她早上出去時買的新手機響了,張清楚連忙擦掉模糊了視線的眼淚,將這提醒鬧鐘關掉,拖著一旁早已打理好的行李,打車前往機場。
她買的是今天下午三點回巴蜀城的機票,儘管這些天身心勞累,可她歸心似箭,一刻也不願再在這個城市待了。
飛機場上。
由於面容的變化,張清楚歷經了安檢與警務人員的層層盤查後,方才到了機艙內,她將行李放好後便坐下來休憩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
張清楚猛地被噩夢驚醒,驚慌失措地環顧四周,生怕人還在海島上,脫困只是一場夢。
見確實是在飛機上,她才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正準備閉目養神,卻發現坐在她旁邊的男孩子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許久……她實在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了,試探性地詢問道:“你……是有什麼想要我幫忙嗎?”
任一舟聽到這如鈴鐺般清脆悅耳的聲音,瞬時臉頰緋紅,半羞半喜地說道:“小姐姐,打擾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你還要休息嗎?我……我能不能跟你換個位置呀?”
“你為什麼想跟我換位置呢?”
張清楚有些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位大約十七八歲,青澀未褪的大男孩,他忸怩不安的樣子讓她覺得十分有趣。
“姐姐,我是到巴蜀城來旅遊的,第一次來這裡遊玩,很想在空中俯瞰巴蜀城的風景。可是……我看你上了飛機就睡覺了,就沒好意思打擾你。”
任一舟眨巴著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一臉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
張清楚聞言,臨窗眺望下方,薄薄細細的霧隨風飄渺,隱約可見下方坐落著由群山環繞的小山城。
是回憶裡的故鄉,多年未歸,熟悉亦有些陌生了。
她眼眶有些溼潤,聲音略帶沙啞:“我跟你換位置,你來看看吧。”說罷,起身讓了位置。
任一舟聞言連忙道了謝,坐上張清楚的靠窗位置。“啊啊啊!姐姐,姐姐,這樣看下去好美啊!”任一舟頭也不回,抓著張清楚的手一驚一乍地說道。
張清楚周身本有些傷感的氛圍莫名被打破,她噗嗤一下笑了出聲。“你真可愛。”
“任一舟你嚷嚷什麼呢,吵到我們睡覺啦!”
坐在張清楚後方的一位長相可愛的女孩子,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氣得小臉鼓鼓地抱怨道。
任一舟聞言,察覺自己失態了,連忙捂著嘴巴四周查看,好在其他人並沒有注意他。
他撓了撓頭,小聲對著那女孩子說道:“霏霏,對不起。”
“哼!沒有好吃的,我才不原諒你呢!”林霏霏撅著小嘴,瞪了他一眼,隨即看向張清楚問道:“仙女姐姐你好呀,我叫林霏霏,你可以叫我霏霏哦,你叫什麼名字呀?”
面對這樣一個自來熟的可愛女孩子,張清楚心裡有幾分好感,連忙笑道:“霏霏你好,我叫張清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清楚。”
“哇哦,姐姐你的名字好特別呀。”
“是啊,我父親起的,他說,人活在世上,就應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過好這人生。他不奢求我日後大富大貴,只希望我不要渾渾噩噩荒廢光陰。”
提及父親,張清楚仍是憂心忡忡,父親有腿疾,不知道他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林霏霏聽聞父親二字,有些激動,手腳發顫,像是魔怔了般,喃喃自語。“爸爸……我爸爸……我……”
未等張清楚反應過來,嘭地一聲,林霏霏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啊!霏霏!霏霏的癲癇病發作了!快!快叫人!來人啊!空姐!空姐!”
坐在林霏霏旁邊的女孩子,似乎是林霏霏的好友,她急得眼眶通紅,臉色慘白地驚叫道。
張清楚反應迅速,連忙將林霏霏的身子平躺在地板上,拿出一包紙巾擦拭掉她臉上的髒汙,隨後將林霏霏的身子轉為側臥,時刻關注著她,防止髒物阻塞呼吸道。
待空乘人員拿來急救藥時,張清楚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任一舟與另一名女孩見林霏霏吃過藥後病情暫時穩定了下來,都鬆了一口氣,紛紛向張清楚道謝。
“清楚姐姐,謝謝你。”
“是啊,謝謝清楚姐姐,對了,我叫丁香,姐姐你可以叫我香香。”另一名女孩有些內向,說完這番話便小臉通紅了。
張清楚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客氣,我都沒有幫上什麼忙。不過……她為什麼突然癲癇病發作了?”
名為丁香的女孩與任一舟對視了一眼,說道:“霏霏的爸爸前不久出了意外去世了,我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陪她散心的。”
“這樣……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可以加我個聯繫方式,我可能有治霏霏這個病的法子,只是我現在還不能保證。”
張清楚心裡憐惜這個可愛活潑的女孩子,不忍她繼續遭受病魔的折磨,決定要替林霏霏治病。
“姐姐的意思是?”任一舟連忙問道。
“我小時候聽村裡老一輩提起過一些土法子,等我回家找到需要的草藥研製,相信不久便能給你們答覆。”
張清楚自然不敢實話實說,經歷了海島那一遭,她的空間和傳承要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能提。
兩人聞言,紛紛拿出手機記下了張清楚的電話號碼。
因為這個插曲,幾人也沒有心思繼續閒聊,一路無言。
待飛機到達目的地後,任一舟與丁香便匆匆忙地帶著林霏霏前往醫院了。
而張清楚則趁沒人時,悄無聲息地將在空間裡待了許久的銀子放了出來。
可憐的銀子,在上輪船前,便被不顧它反對的張清楚狠心收進了空間內。
張清楚無視向她傳音碎碎念抱怨著的銀子,匆匆在縣裡給父親買了不少補品、還買了不少肉類等吃食。
待天色漸暗後,她大包小包地趕上從渝縣回合塘村的大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