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比較遠？”溫成餘光落在付清霧身上。
利爾斯上班時間人性化。
早上九點打卡，晚上下班時間控制在五點。
一般很少有人踩點，除非本身住得遠，又倒黴催地遇上堵車，或者其他問題。
付清霧說：“睡過頭了。”
溫成：“……”
如此真誠當真少見，何況還是在領導的面前。溫成直接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溫時低頭，緋色的薄唇微微彎了一下，目光定格在姑娘穿著黑色絲襪的一雙腿上。
修長，勻稱。
OL包臀裙，白色襯衫下襬塞在裡面。分明23歲，打扮得卻很都市麗人。
纖腰看似弱不禁風，可這雙腿盤住他腰的時候很有勁兒。
他喉頭細微地滾了下，移開屬於男人無禮的目光，側目，只見電梯壁裡，姑娘一雙清亮的眸子望著他，觸及他視線，也不慌不忙，從容地收回去了。
七樓設計部到，付清霧依次和這兩人頷首，就捏著職員證匆匆出去打卡了。
溫成視線追隨，收回眼笑了笑：“付清霧挺有意思，好像一點兒不怕我們。”
普通職員隔老遠兒碰見他們就開始謹小慎微了。
付清霧不是。
連專屬電梯都坐得心安理得。
“你們很熟？”溫時嗓音溫沉，淺淺蹙了下眉。
“不啊。”溫成說，“昨天剛認識，後來我查了一下，原來她就是那個油管博主。”
溫時也知道這件事。
珠寶設計大賽，她的作品不算優秀，但勝在眼光獨到，就算不做設計師，她作為珠寶銷售，也肯定能在同行之內一騎絕塵。
是個好苗子。
溫時進了總裁辦，翻開付清霧油管主頁，將她其他相關視頻大概看了一些。
末了點關注。
–
總監Livan走出辦公室，將將好見付清霧從專屬電梯出來，他把資料交給了職員，喊付清霧來一下辦公室。
付清霧還沒落座，又腳步款款地進了總監辦公室。
王丹一直望著她的背影，聽其他人開始聊她，才收回了目光。
“她是不是走後門進來的呀？”一個老職員說。
另一人道：“昨天在食堂，她堂而皇之坐了溫成的桌子。要知道溫成以前可是不和任何人一塊兒坐的。怕不是有什麼貓膩？”
“誰讓人家長得好看。”有個男的說，“我作為男人，如果她向我提要求，我也不會拒絕。”
邊上另一個男的嗤笑了下：“她不會和溫成有一腿吧？”
一個女職員聽不下去了。
她重重放下茶杯：“你們男人思想就是這麼髒，人家付清霧有顏值有實力，受領導青睞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有必要造黃謠？”
“有顏值我贊成，有實力從哪裡說起？”造黃謠的男職員轉而叫了王丹名字，“她是破格錄取，有沒有實力，你們肯定知道。”
王丹笑了一下：“清霧挺好的，有實力有手段，其實，我們輸的心服口服。”
這話裡的深意，估計是個人都能聽懂。
不就是說付清霧好手段，攀上了領導，他們不滿歸不滿，但不敢得罪領導。
相比他們在這兒討論付清霧的底細，Livan對她的底細最清楚了。畢竟人是他一眼看中，再向上申請特招進來的。
Livan說：“剛剛你乘電梯，有人和你一塊兒嗎？”
“溫成，還有溫總。”付清霧說明情況，“我看快遲到了，所以就沒有退出來。”
Livan是個過來人了，而且看人特別準。
他見付清霧的神色沒有一點心眼兒的樣子，就大概確定她是真的沒那種心思。
Livan說：“專屬電梯只有溫成以上的領導才可以坐。”
付清霧恍然，總算明白昨天晚上章子尋的語氣了。
“抱歉，我還真沒注意。”付清霧誠懇道。
Livan笑了笑：“老溫總比較低調，他在的時候，也有不少新來的職員乘坐過專屬電梯，不過老溫總一般不會攆人，但是後來大家知道了，也就久而久之地不敢再坐。”
“我明白了。”付清霧點頭。
仔細想一想，那部電梯的確和其他電梯不同。
其他電梯是銀色的。
而專屬電梯是槍金色的。
認識付清霧的人，都知道她這人不是很圓滑，她雖然為人處事不虛與委蛇，不阿諛奉承，不過由於自身形象上的優勢，她的人緣倒不是很差。
反而會比一般圓滑的人還要混得如魚得水。
中午快下班，女同事喊付清霧一塊兒吃飯。
眼緣這種東西就是很奇怪，即便她們沒有聊多少，但對付清霧有好感的大有人在。這大概是美女自帶的好處。
這位女同事叫葉君林，也是之前幫付清霧說話的人。
她還帶了兩個同事，加上付清霧，四個人坐了一張桌子。
付清霧聽她們聊設計部平常工作上的趣事兒，偶爾插兩句嘴，大家也都被她逗得樂不可支。
“誒，你們看。”葉君林朝付清霧昨天坐的那個位置抬下巴。
溫成坐過去了。
葉君林說：“昨天我們想喊你別過去，但實在和你不熟，所以就沒開口。”
付清霧說：“我覺得溫成這個人還不錯，起碼沒為難我。”
葉君林點頭，說緣由：“領導都要維護自己的形象，他當然不可能為難你。”
“瞧瞧誰來了。”對面女同事朝她們後面示意。
付清霧回頭。
見是溫時走進了食堂大門。
人頭以肉眼可見的狀況齊刷刷地望向溫時。
男人個子差不多188，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氣質得天獨厚，似乎脖子以下全是腿。
過於出眾的容貌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付清霧低頭，夾了菜放進嘴裡，若有所思地咀嚼。
溫成抬了抬手，溫時注意到，便過去坐了下來，沒一會兒有人給他們端上了西餐。
章子尋給他們倒完紅酒，退至旁邊站著。溫成覺得礙眼，衝章子尋擺手，章子尋看向溫時，等溫時動了動手指，他才頷首退開了。
溫成很驚訝：“章子尋這小子倒是聽你的話，以往除了老爸，他可不怎麼給人面子。我想見老爸，都被章子尋攔下過。”
溫時沒接這個話，漆黑的眸子微微垂著：“怎麼是西餐？”
“我不是怕餓著你，循序漸進嘛。”溫成說，“怕你吃不習慣，中餐油鹽比較重。”
他說完，忽然發現付清霧那邊。
付清霧正好在觀察他們，觸及溫成的目光，已來不及收回，便舉起酸奶，微微一笑，和溫成隔空碰了碰杯。
溫成舉杯，喝一口。
溫時瞧著這一幕，睫尾微斂，餘光往後側了一下。他進來時，並未仔細尋找，卻還是一眼捕捉住付清霧的身影。
這姑娘一身都是焦點。
溫成放下杯子，興致勃勃地喊了聲哥，說：“我懷疑付清霧對我有意思。”
溫時唇角勾笑，笑意不太能達眼底。
他說：“你二十六了，不是十六，少做點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