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的小燈懸在頭頂。
周梵音在看見人臉的那一剎,渾身陷入冰冷,她掙脫的力道更大了一些。
然而,男人也跟著加重力氣。
男女的力量是懸殊的,尤其是在男人主觀意識強烈的時候。
滾燙手掌貼著周梵音的皮膚。
幾乎要快將她灼傷。
周梵音罵道:“混蛋!”
下一秒,男人的唇滾燙灼熱,抵著周梵音的唇角。
他太明白她的弱點。
也知道攻心為上,應該往哪裡哄。
“你難道就沒有在夢裡夢見我?”低沉沙啞的聲音並不近似沈祁的青年音,帶著低沉沙啞的味道。
周梵音呼吸都跟著熱了幾分,眼尾發紅,“沒有。”
男人低低嗤笑一聲。
他沒說話,手卻探入了女人的衣襬。
縱然時隔三年,他也知道怎麼樣讓她快樂,知道怎麼最快攻陷她的本能。
之所以會如此——
因為他們三年前有過一段。
男人嚴格來說,算得上週梵音的前男友。
只是在周梵音當時逃出京都的時候,她就把和過去的一切聯繫斬斷了。
粗糲大掌遊走在肌膚上,猶如火種落下,引起渾身戰慄。
周梵音嗚咽一聲。
她的反抗引來的卻是男人變本加厲的行為。
他把他的野望全部施加在周梵音的身上。
晃眼的燈光罩在頭頂。
女人溼漉漉的外套被男人剝開,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蒼白骨節掐著她的腰,一寸寸往上。
周梵音渾身發軟,被男人死死抵在門板上。
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見了幻覺。
——居然聽見了沈祁的聲音。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和男人的不滿,嗡嗡震響在耳畔。
聲音越近,周梵音聽得越清楚。
那就是沈祁的聲音。
一個激靈。
周梵音喪失的力氣恢復幾分,伸手猛然把男人推開。
男人一個趔趄,竟然被推得後退半步,他臉色潮紅,一雙微微眯起的桃花眸此刻更顯陰鷙,緊緊盯著馬上就要離開的周梵音。
“你現在出去,立馬就會和人撞上。”他殘忍地說。
周梵音纖細背脊一僵。
他這話不僅代表他知道周梵音和沈祁的關係。
也代表,他對她瞭如指掌。
想到三年前的噩夢,周梵音的腳就像是紮在地上,生了根,抬不起來一點。
短短的心裡天人交戰,讓周梵音錯失離開的機會。
男人冷笑一聲,他走上前,手掌重新覆蓋上週梵音的後背。
他的鼻尖抵著她的面頰,看著整個人要貼上她似的。
其實男人長得不比沈祁差,典型的寬肩窄腰,輪廓深邃,氣質矜貴,成功人士的長相。
只是,他長得兇,不似沈祁小奶狗似的長相。
周梵音光看見這張臉,就忍不住眼睫顫動。
就在這時,沈祁也來到了門口。
他道:“姐夫——”
男人並沒有回應,他單臂握住周梵音的頭,狠狠把她印在門板上。
與此同時,他脫下了她的……
周梵音正沉浸在沈祁有姐姐,而且男人還是他姐夫的事實裡。
下身忽然一涼,她呼吸止不住地發抖,手指掐進男人手腕。
“不,不行。”
男人沒有理會。
相反的,門外的人似乎聽見門內動靜,更加用力地敲打起房門。
他焦急地叫道:“姐夫、姐夫,你在裡面嗎,說一句話啊,我很擔心你。”
男人厲聲:“滾!”
沈祁:“剛剛有沒有人上來找你。”他半晌高聲道:“姐夫你只要回答我,我馬上滾。”
“沒有。”
男人的煩躁幾乎要溢出門外,沈祁的聲音卻能夠聽出來,他鬆了一口氣。
沈祁說到做到,轉身離開。
腳步聲消失。
周梵音死死咬住的下唇終於宣洩出一絲顫音,眼睛發紅,長且卷的睫毛低垂下來,她大口呼吸著。
身後的男人看見她這個模樣,喉頭滾動。
他絲毫沒有顧忌她的感受。
痛苦的夜晚是漫長的。
–
周梵音再次醒來,渾身都要散架了。
睜開眼,入眼是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白襯衣,黑西褲,身材挺拔,看著挺像正人君子。
周梵音知道,這只是假象。
他是惡魔。
惡魔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為了一個男人,連那都補了?”
周梵音撐在床面的手頓然攥緊。
不過片刻,她厲聲開口:“我不是自願的,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