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什麼？”霍有楚覺得張綰的話說得莫名其妙。
在霍有楚的心中，沒有什麼事情會讓他覺得辛苦。
“因為陛下現在是一國之主，自然是不能玩雪了，所以辛苦，要是陛下想堆雪人，可以來臣妾宮裡，臣妾保證不和任何人說。”張綰一臉認真的看著霍有楚。
張綰的模樣，不如沈彌和徐暮雨。
但她的模樣也算是上乘，特別是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好像她說什麼，自己都應該相信一般。
當然，她說的話也很大膽。
這種話，從來沒人對他說過。
霍有楚盯著張綰看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出來。
這笑讓張綰有些不明所以。
自己說的話很好笑嗎？
“陛下笑什麼？”張綰問他。
“開心不能笑嗎？”霍有楚反問。
“那肯定能，您是皇上，您說了算。”張綰窩囊了。
這不窩囊也不行啊，霍有楚是皇帝，所有人的生死都握在他手中。
——
霍有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發現有梅香。
“梅花泡過的茶水？”霍有楚有些意外。
宮中都有各地進貢的茶葉，都是很好喝的。
所以不需要再添加什麼。
“嗯，梅花泡水能治療咳嗽，裡面還有一些枇杷膏。”張綰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很怕自己一直咳。
好在她只咳了兩三天，就沒那麼嚴重了。
如今已經過去大半個月，張綰已經不咳了，不過因為好喝，所以就留著多喝幾日。
所以這也不算茶水，算是梅花枇杷水。
“你挺會照顧自己的。”霍有楚這話說出來略帶了一些陰陽怪氣。
張綰知道霍有楚說的是自己去伺候他，結果天天在他那宣明殿睡大覺的事情。
“嗯，因為生病真的很痛苦。”張綰當聽不出來霍有楚在陰陽怪氣，反倒是很認真的回答。
這可是古代，隨便一個小感冒都能把人病死。
她當然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
霍有楚不覺得張綰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張綰病著的時候，確實很痛苦，她好像很沒有安全感。
特別是生病的時候，確實會讓人更加的脆弱。
只是張綰是自己的嬪妃，不可能讓她出宮的。
能讓張綰的母親和妹妹進來看望她，已經算是恩賜了。
今晚的宮宴上，霍有楚坐在高位上，看著下首的那些大臣和妃子。
沒有一個人敢隨意吃宴，這讓霍有楚想到在中秋宮宴上一個勁兒吃的張綰。
隨後他鬼使神差的就來了這瑞玉宮。
當然，霍有楚今晚也沒有在瑞玉宮歇下。
張綰起身想要送他出去時，霍有楚伸手把張綰摁在了榻上。
“好好休息吧。”說完這話，霍有楚就轉身離開了瑞玉宮。
——
張綰是快元宵節才完全康復的。
沒去參加除夕的宮宴，這元宵節的宴會，張綰自然是參加了。
當然，在這宮宴上，除了吃吃喝喝，最讓張綰開心的，大概就是看美人跳舞了。
這元宵過了，應該就是選妃的日子了。
去年就因為霍有楚剛登基，所以那些大臣也沒有建議霍有楚大選。
而如今霍有楚已經登基近兩年，確實可以大選了。
張綰對於霍有楚大選當然是沒什麼不滿的。
畢竟他是皇帝，皇帝有很多嬪妃也是正常。
但是張綰覺得，那禮部和戶部的大臣在元宵節上直接和霍有楚提選妃的事情，張綰覺得不是明智之舉。
可也只有這個時間能說這件事。
霍有楚已經二十三歲，等三月的時候，他就二十四了。
如今卻沒有一個孩子，這些大臣能不著急嗎？
可以說，很多大臣如今是效忠霍有楚，但他們也是有子孫後代的，所以想著在他們還在世的時候，能為後代再做些什麼。
那能做什麼呢？
當然是能找到下一任皇位的繼承人了。
霍有楚是喝了幾口酒，心情也還不錯。
忽然聽到大臣讓他籌備選妃，這臉上的笑容就瞬間收斂。
他的眼神盯著這兩個大臣，並沒有說一句話。
那兩個大臣被霍有楚這麼盯著，也有些汗流浹背了。
但這話說都說了，自然是隻能硬著頭皮說了。
張綰此時當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杵著下巴看兩位大臣說選妃的事情。
她的視線繞了一圈，最後和霍有楚的視線對上了。
張綰立馬就收回了視線，不再看熱鬧了。
而霍有楚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從一開始的不說話，到後面卻同意了。
那兩位大臣見霍有楚同意，自然是開心得不行。
等這次元宵結束，就準備選秀女入宮了。
大梁王朝選秀女並沒有門第要求。
只要是清白人家，年紀在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都可以參加選秀。
從各州選十人送入宮中，再由皇帝和皇后一起選。
不過霍有楚並沒有皇后，那麼就需要太后也來做決定。
而因為選秀的事情，這後宮中也忙得不行。
張綰沒事，也就只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看看書。
偶爾心血來潮練練字。
當李全帶著司禮監的的宦官過來時，張綰正在寫大字。
張綰還有些疑惑這李全怎麼又來了的時候，李全就開始恭喜張綰了。
當然，此時李全對張綰的稱呼也從張昭儀改成了寶嬪了。
張綰一聽這話，就知道她這位分又升了。
但她和霍有楚什麼都沒做呢，怎麼又升了？
並且這個封號…..
寶嬪….
那往上就是寶妃，再往上就是寶貴妃了。
張綰認清楚這個事實的時候，整個人都要暈死過去。
鶯月見張綰晃了晃身子，就連忙上前去攙扶張綰。
別說是主子了，就是她們都沒有聽說過，能在大半年內連升兩級的。
但自家主子卻做到了。
等到李全帶著人離開瑞玉宮之後，張綰才一屁股坐地上。
她就是那個要和霍有楚生孩子的人？
這也太為難她了吧。
她明明只是一個十八歲的青春美麗大學生而已。
就讓她和霍有楚生孩子，那怎麼行？
寶貴妃是慶雲七年給霍有楚生下兒子的，人是慶雲八年春天去世的。
張綰這麼一算，若是自己就是那位寶貴妃，那麼距離她生孩子還有五年，然後距離她去世剛好還有整整六年。
也就是說，若是她在書中去世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但張綰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回去。
可她總要試一試的。
但張綰一想到自己要和霍有楚釀釀醬醬，她的臉就有些發紅。
雖然她知道有夢女，可她不是霍有楚的夢女啊。
張綰還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