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域,唐國,寧通城。
臨近傍晚,街道上依然叫賣聲絡繹不絕,行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這是葉宇下山後來到的第一個城鎮,左瞧右盼,買買這個,嚐嚐那個,看見什麼都覺得新鮮,最終在一處兵器鋪前停滯不前,看了許久。
拿起了一把長劍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伸出手指輕彈劍身,“嗡嗡”的劍鳴迴盪。
“好劍!雖然只是凡器六品,在形體上卻與古籍中記載的仙古利刃極為相似。”
兵器鋪的老闆是一位赤裸著上身的大漢,正全身心投入的敲打著面前的鐵塊,聽到後葉宇的聲音後抬頭審視著葉宇。
一襲白衣染了些灰塵,右手戴著一個古樸戒指,背上揹著一個長長的黑色布袋,看長度與形狀應該是裝著一把長劍,身材修長,面貌清秀,雖不驚豔但卻讓人覺得舒適。
大漢開口道:“小兄弟很識貨啊,是劍修吧?”
“在下葉宇,從小學習劍道至今。”葉宇將長劍放回架子,首次離開山上的他並不覺得把名字隨意報給陌生人有何不妥。
大漢頓了片刻,露出憨厚的笑容,道:“寶劍配英雄,這柄劍原價六十唐幣賣你五十,如何?”
“多謝老闆。”
只見五十唐幣憑空出現在葉宇右手,交給大漢後,又拿起那把長劍,長劍也消失無蹤,但那大漢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多問。
收下長劍後,葉宇沉思了片刻,驀然開口:“不知店家可願收我為學徒,教我鑄劍術!”
大漢愣了,手中鐵錘頓在空中,又伸出另一隻手敲了敲腦袋,愣愣的道:“你,你要做學徒?!”
葉宇拱手行禮:“在下渴望學習鑄劍術已久,還望老闆賜教。”
“哈哈哈,荊賦海,你看到沒,那麼大個人竟然要給人當學徒,還冒充劍修,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哎呦,笑死我了。”兩名衣著浮誇的青年路過,大笑道。
荊賦海回應道:“嘖嘖,現在的人啊,背一把劍就覺得自己是劍修了,老子要是穿一身皇袍是不是就是皇上了。”
“哈哈哈!”笑聲隨著二人跋扈的步伐漸漸遠去。
葉宇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下山前白長老囑咐過他,出門在外要低調,不要隨意動手,繼續向大漢問道:“可以嗎?”
看著大漢低頭沉默著,葉宇耐心的等著,沒有著急開口。
片刻後,大漢又露出了一臉憨笑道:“可以,但是要收學費的,三千唐幣現在付一半押金,明早再付另一半,拿的出來嗎?”
葉宇喜笑顏開,馬上便取出唐幣交給大漢。
收下錢後,大漢又道:“這樣,明早你來這裡找我,我今晚給你找些鑄劍用的裝備。”
“好!”
…
“那些兵刃與古籍裡記載的初級仙器並無二致,想來那人一定是得到了一些仙古傳承,仙古鑄劍術,這可是一樁大機緣。”葉宇走在街上自語,“咕嚕”肚子一聲響打斷了葉宇:“還是先去吃飯吧。”
走進向路人打聽的寧通城最好的五福食府,葉宇叫了幾道招牌菜,又叫了一壺店裡最好的酒,找了一處人少的空位坐下,始終沒有放下背在背後的黑色布袋,好在凳子足夠窄。
酒水上的快,葉宇喝了一杯細細品嚐,搖頭道:“跟白長老釀的雷劫液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荊賦海,你看,這不是那個要跟人學鑄劍術的廢物嗎?他怎麼也來這裡了。”正是在大街上大聲嘲諷葉宇的二人。
二人嬉笑著走向葉宇,荊賦海喊道:“喂,廢物,誰讓你跟本公子在一個餐館吃飯的?這裡可是五福食府,寧通城最高級的餐館,你吃的起嗎?也敢來這裡。”
葉宇抬頭看了一眼,想起白長老下山前曾告誡自己下山後要低調,不要惹事,冷冷的道:“與二位無關。”
但有時麻煩是會自己找上門的,荊賦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將葉宇杯中的酒液震了出去,嘯道:“草!老子在家裡被他們訓就算了,你個裝劍修的廢物也敢跟我擱著兒裝高冷,我荊賦海怎麼能忍受過這種委屈,馮三,削他!”
馮澤抽出腰間的長劍,指在葉宇身前,叫囂道:“不是劍修嗎?有種跟老子打一架啊!”
周圍的食客看到後紛紛議論了起來“這不是荊大傻跟馮三傻嗎?怎麼又出來惹事了,昨天不是剛被抓回家教訓了一頓?”
“誰知道呢,不過這個背劍的小子倒黴了。”有人幸災樂禍。
“明明只是兩個廢物,卻硬生生被家裡的修行資源抬到了築基境巔峰,唉,造孽啊。”一位中年男子感嘆道。
看到葉宇遲遲沒有動作,荊賦海仰著頭,叫囂著“怎麼?怕了?只要你跪下給我個磕頭,我就饒了你。”
“對,只要你給荊大哥道歉,我們就饒了你,不然,就我一劍劈了你!”馮澤點頭應道,手中的長劍不自覺的又往前了一分。
葉宇放下手中酒杯,雖然白長老叮囑過他下山歷練要低調,但大師兄也教過他,若是有人欺負過來,便一定要數倍還回去。
唰的一下站起來,胸口距離馮澤的長劍僅有一公分的距離。
“你,你要幹什麼。”馮澤手抖了起來,長劍在手中劇烈的晃動。
一旁的荊賦海依然氣焰囂張,叫囂著:“這可是道器,價值千金,可不是你在大街上見得那些廢品,你有種撞上來啊,定讓你當場斃命。”
想起手中拿的是道器,馮澤心中莫名有了些底氣,大聲道:“對!有種你就撞上來啊!”
葉宇笑了,一步邁了上去。
“咣哴
”這是長劍碎片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長劍在葉宇胸前破裂,連帶著馮澤也被這股力道逼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時有些安靜。
看著一臉痴呆的眾人,葉宇嘴角浮現一抹微笑,道:“這就是道器嗎?怎麼一撞就碎。”
馮澤嚇傻了,這,這把劍是他從家裡寶庫偷得啊!
荊賦海嚥了一口唾沫,強忍著顫抖的雙腿,大聲道:“你,你竟然敢毀了馮家的道器!馮家不會放過你的!”
葉宇轉過身,看到嚇得顫抖的荊賦海,笑了笑,馮澤是傻,荊賦海便是惡了,對著荊賦海道:“不是你們讓我撞上去的嗎?我只是照你說的話做了而已,就算馮家要找麻煩也該是找你這個教唆馮澤的人的麻煩把。”
沒有等荊賦海再開口,葉宇又接著道:“你覺得你的肉身有道器堅硬嗎?”說著擺出了一個衝撞的姿勢。
荊賦海還沒有反應,馮澤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啊”拉起荊賦海就瘋狂的往外跑。
葉宇看著二人瘋狂逃竄的身影,笑了笑就坐了回去,自語:“也只有從這逃跑的速度才能看出來這二人竟然有築基境巔峰的修為了。”
將杯中的酒飲盡,葉宇靜靜坐著,等小二上菜。
周圍一片喧譁,皆是在議論葉宇。
“以肉身之力摧毀道器,這,這是何等境界啊!”
“築基境,道種境,三全境,自在境,道器一般為道種境強者的武器,如此輕易以肉身之力摧毀一柄道器,此人至少也是道種境巔峰!甚至是三全境!”一位年輕人激動得大聲道。
馬上便有人反駁道:“不可能!就連大公子也才道種境巔峰,他不可能是三全境!”
“此人看上去不過十八,不可能有三全境修為,近些年來傳言玄域出現了很多肉身修行者,此人應當只是在肉身上有所造詣,修行境界應該只是在道種中期左右。”
眾多食客紛紛應是:“對!這人看起來不過十八,怎麼可能修行境界比大公子還高呢,應當只是道種中期左右吧。”
“你們口中的大公子是?”一位初來寧通城的遊客問道。
“寧通城三大家族之首,關家大公子關明軒,在兩年前登上了玄榜第二十一位,如今也僅有二十四歲!”
“玄榜第二十一很厲害嗎?”
“廢話,玄域所有的修行者都以登上玄榜為榮,玄榜是由百寶閣制定的榜單,記錄了玄域五十歲以下的最強大的百名修行者,受到玄域所有修行者的認可,而大公子更是玄榜前二十五位中唯一一位二十五歲以下的。”
“此人來寧通城不會就是來挑戰大公子的吧!”
“對啊,如此年輕又如此強大的修行者,整個寧通城也只有大公子能吸引他前來了吧!”
“您是為了大公子而來嗎?”一名少女小心的向葉宇問道。
“是的。”葉宇笑了笑,想起昔日的畫面,你現在有多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