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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任人宰割的可憐羔羊,偏還生的那樣漂亮,在何處都惹人覬覦。

男人微睨起眼,目光裡盡是晦暗不明之色,負手立於虞城城門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的目光。

只見不遠處城郊外,一名少女正縮在人堆裡,眼瞼半紅不紅的微微扭曲著身體。

動作十分不自然,像是躲避著什麼。

祁雲朝戴著一張半覆蓋的銀質面具,只露出鋒利的下顎和淺色的薄唇。

身後幾個暗衛並不敢多言,只隨著他家主子的心意向城郊走去。

才走近幾步,所有人心下都明瞭了。

原來有一隻髒手正好似不故意的蹭起少女的衣襬,眼見著那光滑的腰肢都零星露出了點兒。

白皙的腳腕蜿蜒進一雙灰舊的布鞋裡,明顯蜷縮著腳趾,臉上盡是恥意。

容姣緊咬著貝齒,默不發聲,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容姣知道,她一旦求救,就會引來更多這樣的流氓欺負自己。

畢竟大家都是亡了國逃出來的人,哪裡還有什麼人性道德可言,沒有人會幫她一個混在流民堆裡的孤女。

見男人在不遠處站久了,那群流民中有兩個眼冒精光的男人就識時務的湊了過來。

幾番端詳,終於像是斷定眼前這個男人身份不凡。

“這位大人,這都是孟國逃出來的奴役,大人可有中意的?”

說著那人牙子還向後瞄了瞄,正巧看見容姣被流氓狹戲那一幕,又回頭看見祁雲朝的視線。

“那位可也算個官家的貴女呢。”

見著少女不反抗,那個流氓愈發變本加厲。

“這幾天趕路,飢一頓飽一頓的,倒是沒注意,你這妮子長得不錯呀。”

容姣連頭都不敢抬,呼吸猛的一滯,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那兩隻白淨的小手緊緊攥著衣袖不停的團揉。

好像以為這樣子能讓心中的恐慌減輕半分似的。

“這小臉兒,可真嫩的不行,要不就便宜了哥哥吧。”

說著那流氓就想伸手去捏容姣的臉蛋兒,卻被飛來的一柄利劍打開。

容姣被突發的一幕嚇得呆愣在原地,一席華貴的袍子停在她的眼前。

那流氓好事被打斷正要發作,就被祁雲朝那身可怕的威壓嚇住了,連滾帶爬的往旁邊躲。

男人合起摺扇。一手捏住少女緊扣的下顎向上一抬,終於看清那張嬌豔明媚的臉蛋兒。

容姣一動也不敢動,任由那男人捏著她的下顎,看起來乖順的要命。

男人手上的力道鉗制的緊,容姣有些吃痛,不自覺的臉頰兩側已被掐的嫣紅一片。

“換誰這樣對你,你都願意全然受著,是嗎?”

少女那雙迷茫的眼睛怔愣著,無措的看向眼前這個鉗制住自己的男人。

他在笑,只是那嘴角弧度裡滿是惡劣。

容姣猛的被鬆開,失去了力道的支撐,驀然摔在身後的泥地上。

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口中的羞辱話,那人就只剩了一席背影留給她。

“大人,您這…”

人牙子沒看懂祁雲朝的意思,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一旁的暗衛遞了張銀票過去。

“將那個人賣給虞城中的牙婆。”

人牙子接過那張銀票,眼睛猛然睜大,這都已經足夠買好幾個容姣了。

他們也不是不明白事兒的,沒再多問,喜笑顏開的鞠了一躬,送著祁雲朝這尊大佛離去。

男人走時手中還握著那柄摺扇,只與平常不同的是,指尖的溫度好似一直沒退去。

他甚至還記得這隻手捏在那少女下顎間,那樣溫暖細膩的觸感。

緊張的,恐懼的,瑟縮的,唯獨不知道躲。

祁雲朝甚至清晰的能感覺到那人跳動的脈搏。

如那人牙子所說,若真是他國的官家貴女又怎會一點骨氣沒有,怕不是裝的。

給她些磋磨才能真的乖順。

那些牙人在各國之間都有自己的門路,以至於即便國破家亡了,他們也能聯繫到祁國裡的牙婆。

容姣也是聽見了祁雲朝那句沒有隱藏意味的吩咐。

她不明白,這樣素不相識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將她賣掉?

事已至此少女只能趁著那個牙婆還沒來,盡力的將自己弄得髒一點。

可她愚笨的很,只知將臉塗花。

卻忘了那雪白的脖頸還赫然露在外面,展示著它的存在感。

一路上來,容姣時常被這些流氓偷著佔便宜。

此刻知道沒有人護著她了,又有一隻手不動聲色的往容姣身上貼。

但少女這時已然顧不上許多,不管不顧的將爛泥髒土往臉上胡亂的塗抹。

顫抖的雙手昭示著容姣此刻坐立難安的內心。

那雙手修長細膩,指尖卻因泥土中的硬疙瘩挖的微微泛紅。

少女身形纖弱,肌膚瓷白如雪,即便是穿了破布麻衣也難掩蓋其姿容。

容姣她原本是孟國人,而孟國只是一邊陲小國,今年正逢戰亂,諸多百姓流離失所。

連容家這種算是官員世家的家庭,也避免不了遭了難。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整個容家只有容姣一人順著逃難的流民混到了祁國城郊邊。

城門處的守衛卻將她們攔住了。

原來是祁國的皇帝下了旨,將要派人馬對這群流民進行人員檢查。

到最終還是會收留她們的。

容姣本來想著只要再熬上幾天就能躲進祁國裡了,誰知橫生變故。

遠遠就聽見了那兩個人牙子諂媚的聲音。

“哎,王婆子就在前面那群人裡…”

一賊眉鼠眼的男子領著牙婆正朝著城郊邊兒的流民堆兒裡去。

都不用男人去伸手指明哪個。

王婆子只一眼,就看到了容姣那張抹了泥土也掩不住的粉面桃腮。

少女已經盡力的垂下頭將眼合上,盲目的期盼著牙婆不會停在自己面前。

可惜天不遂人願。

“喲,這次這個還真不錯,我檢查檢查…”

王婆子從腰間取下帕子,在容姣的臉上撥了撥,泥土抖落。

那張嬌豔含情的小臉兒,就這樣暴露在陽光之下。

王婆子可從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兩手用力在容姣的下顎處一捏。

少女被迫張開了那張紅豔的小口,舌頭卡在中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迷茫的望著即將把自己發賣了的牙婆。

饒是王婆子閱人無數,也為手上這柔軟的觸感感嘆一番。

一鬆開一對紅印子,這細皮嫩肉的。

她要是個男人可下不了這麼重的手。

容姣被當成物品一樣販賣的命運,從這兒便定下來了。

少女已經兩天沒吃到什麼東西了,那纖弱的樣子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了。

“三十兩銀子,您看怎麼樣。”

那兩個男人見王婆看中了正準備帶走,連忙開口要價。

王婆子雖然很滿意,但也不可能任由這兩人漫天開價。

“二十兩銀子,多一文都不要,行的話那幾個按一兩銀子算,我也要了。”

說著王婆子隨手又指了幾個女子,本來那幾個男人還不太情願。

一聽到多買幾個,一下子喜笑顏開,搓搓手,恭維的接過銀子。

而包括容姣在內,所有被交易的少女,全都畏畏縮縮眼中含淚。

幾個男人用繩子將她們的手捆住,少女們被連成一串兒推上了馬車。

小姑娘們的嘴巴堵上了,王婆子坐在馬車前靠著面子進了城。

看守城門的習以為常,根本不去檢查車裡那些嗚咽聲。

馬車行至黑市,少女們被粗暴的拉扯下車,更是哭聲一片。

可容姣卻死死的咬住嘴唇。

她從小就是個愛哭的性子,被家中兄長沒少嘲笑。

此時她也很想哭,但容姣瞥到了一旁的皮鞭,身子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她更怕受苦。

果然那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把她們帶到了黑市,鞭子抽在每個哭鬧的女人身上。

輪到容姣,那調教人的正要甩鞭,就聽少女細如蚊聲一般。

“小姣沒哭,可以不捱打嗎…”

只見少女雙瞳剪水,淚眼汪汪的,卻強忍著恐懼,蹲在人腳邊乞求。

說著說著,本來還沒哭出聲的容姣,話語裡還染上了哭腔。

聽到旁邊女人捱打的聲音,還狠狠地顫了一下。

男人還真的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一時間昏了神。

手上的皮鞭折起來,男人用鞭子手柄處抬起少女楚楚可憐的臉蛋兒。

容姣頂著恐懼,順著鞭子抬起頭。

那粗糲的鞭子上,還有很多累年抽打出的毛刺,此刻卻被男人痴迷的抵在容姣唇瓣上。

少女的嘴唇本就敏感,突然的酥癢和刺痛,激的容姣嬌呼出聲。

“啊…疼…”

容姣看得出眼前這個男人很吃這一套,她從來都是個很會示弱的人。

家裡人都說,她實在是太蠢了,空有美貌卻胸無城府。

這麼些年來,容姣唯一學會的就是審時度勢,利用她天生的柔弱保護自己。

當然,也是屢試不爽。

“美人這麼聽話當然不用挨鞭子,自己去那邊的籠子裡待著吧。”

容姣順著調教男人的手看了過去,那邊的幾個大籠子居然是用來裝人的。

少女從地上踉蹌起身,長久的蹲立讓她雙腿發軟,搖搖晃晃的。

那籠子是木頭的,邊緣的地方還有幾顆沒處理好的銅釘。

容姣鑽進去的時候,那小腿旁的粗布正好掛在了釘子上。

倘若…倘若那衣服這時撕裂開,那些人都會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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