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明亮，装潢精美，不凡的摆件随处可见，让人眼红。
这一切，在那锦榻上的女子面前都黯淡无光。
白茴只穿着一件浅色纱衣，懒懒的倚在榻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眉眼在烛光下越发温柔惊艳。
木梨垂眸，冷静淡然，全然没有在白意身边时小丫鬟的样子。
白茴放下茶杯，墨瞳深不见底，细细斟酌：“回来了？从何处回来了？”
木梨摇摇头：“属下不知。”
白茴没再多问，摆了摆手：“你下去吧，继续看着她。”
木梨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白茴心中莫名烦躁，起身赤着足一步步走到琉璃香炉前，提起炉盖轻轻搅着，又新加了一味香。
馥郁雅致，舒心怡情。
少女眉间舒展了不少，淡声吩咐：“沐浴吧。”
第二天，白意一大早就来给白习明请安。
“爹爹！”
白习明一边捧着书一边喝茶，见到她来，顿时笑了起来：“意儿今日怎么这般早？”
白意一身淡黄色的襦裙，头发梳成了两个小辫子，她本就生得娇俏，如此一来更是格外灵动可爱。
“这不是想爹爹了嘛，就想着早点来见爹爹，爹爹不欢迎意儿吗？”白意轻哼了哼。
白习明忍不住大笑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宠溺：
“你呀你，都已经是十四岁的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白意嘟着嘴：“十四岁怎么了，就算是四十岁，意儿也是爹爹的女儿，女儿和爹爹亲近，有什么不可以的？”
白习明摸了摸胡子，认同的点点头：“意儿说得不无道理。”
白意嘻嘻的笑着，脱口而出：“那是自然，意儿不像大姐姐那样……”
似是发现说错了话，白意连忙住嘴，有些无措：“啊，不是，爹爹，意儿不是那个意思……”
白习明显然脸色僵了僵，不等他说话，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几日不见二妹妹，妹妹似乎对我多了些误会？”
白意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耳边轰鸣，气血疯狂上涌，天灵盖都在嗡嗡作响。
最后的理智让她她狠狠掐着自己，直到阵阵湿黏感溢出，才忍住没有冲上去。
白习明没想到白茴今日也来的如此早，还碰上了这种情况，一时有些尴尬：“小茴来了啊。”
白茴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没有再看白意，端端正正地给白习明请安：“女儿给父亲请安。”
白习明点了点头，又看向白意，佯装斥责：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大姐哪里做的不妥？一天天的胡说些什么呢！”
白意垂眸，低头翁声道：“意儿知错了……”
白习明瞪了她一眼：“还不快给你大姐姐认错！”
铺天盖地的屈辱感让白意如鲠在喉，她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白茴眸色闪了闪，轻笑一声：“不必了，二妹妹年幼，想来也是无心之过。”
白习明见状眼中有些失望，自己这大女儿虽说与他不甚亲近，但挑不出任何错处。
二女儿自小在他身边，却是有些娇纵了。
得请嬷嬷好好再教一教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