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
這兩大仙宗的傳人居然已經掌握了‘勢’,在劍道和刀道上造詣不淺,遠遠的超過了尋常修士。
幾乎就在同時,灕江之上,玉獨秀左手虛握,靈臺飛出一道漆黑劍影;王清源面色淡然,足下青龍咆哮,融入黑鐵長刀之中。
"開始了!"
這是一位一階門派的長老,雙眸散發著淡淡的熒光,靈氣外放,護住門下弟子,觀其修為已是步入了龍虎交匯之境。
轟隆!
下一刻,勁風呼嘯,江水倒卷,一白一紫兩道身影交擊,靈氣激盪下,掀起驚濤巨浪,水光撒長空,遮住了一眾修士的視線。
"好大的聲勢!才道基境就有如此威能,他日證道長生,又是何等光景?"
沈天心漠然,周圍有修士交談,他們資質有限,無法拜入頂尖傳承;只能仰望,看著那些天驕們一步步的踏上巔峰。
這也是九州的常態,強者恆強,弱者愈弱,只有那些資質無雙,大運加身者才能打破桎梏。
此刻,沈天心同樣全神貫注,胸前的玉盤微微泛著光華,目光穿透層層水幕,兩人激戰正酣。
那是一道漆黑無聲的劍光,玉獨秀恐劍連刺,眸子中七彩光華輪轉,彷彿眾生百態顯現。
王清源輕笑,黑鐵長刀揮出,宛若君臨凡塵的天君,青色刀光亮起,隱有龍吼相隨。
一刀一劍,接連碰撞,漆黑劍氣與青色刀光交織,周身數十丈內空氣支離破碎。四方塌陷,連帶著腳下的江水都開始旋起。
"心劍,青龍刀……"沈天心目光凝重,這兩人的修為比之萬妖殿時強橫了數倍;就是他也有些心驚,暗自比較一番,若是天地輪盤不出,恐怕也不能力敵。
灕江之上,氣浪翻湧,兩道身影急速交錯,刀劍相擊,顫鳴不斷,聲勢浩大。
到了這個時候,一些修為普通的修士已經很難看清兩人交手了,貿然窺探只會被兩股大勢攪碎;只有一些門派長老,修為深厚,才能捕捉到虛實。
驚濤拍岸,捲起浪花朵朵;刀光與劍氣沖霄,纏綿不止,盪漾長空。
除了沈天心等修為高深者,普通修士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幻夢般的畫卷,而江面上氣浪席捲,百丈江水若瀑布倒懸,聲勢驚天。
劍氣呼嘯,玉獨秀恐劍斬出,一道漆黑劍光綻放,長刀斜切,試圖架住攻勢;忽而劍光閃動,一道白色身影突然顯化,出現在了劍光的位置,長劍下劈,盪開了黑鐵長刀;王清源瞳孔緊縮,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漆黑長劍臨身,王清源身形微退,來不及回刀,左手篡指成拳;一條靈氣長龍盤旋其上,一拳打出,龍吼震天,擋在劍尖前。
叮!
宛若金鐵交鳴。
玉獨秀挑眉,沒想到這王清源練體的功夫也不弱,果然不能小看天下人。他恐劍轉動,自拳鋒滑開,削向了黑鐵長刀。
呼!
王清源手腕揮動,長刀掄起抵住了漆黑長劍;"一月不見,玉兄的心劍似乎變化不小啊!"
玉獨秀微笑,"早知要與清源兄交手,我怎能不做準備?"手上緩緩加力,七劫金氣運轉,眸中七彩光華綻放,似有七道劍影沉浮環繞。
王清源一顫,只覺人生如夢,紅塵百態在心中不斷浮現,這?是心劍的力量嗎,真是詭異。他堅守本心,靈臺上有青龍咆哮,一道刀光亮起,自神庭祖竅中斬出。
嗯?玉獨秀眉頭微皺,這天刀少主的手段真是出人意料,似乎身上有大秘密。眼中七道劍芒射出,與刀光抵消。
兩人目光交織,似有火花綻放。
灕江岸邊,眾修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沈天心心中火熱,恨不得也參與進去,但他理智尚存,現在衝上去只會被兩人聯手暴打;他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醜,要是說出去,他氣吞山河還怎麼混?
不提岸邊眾修百態,灕江上的這兩位已經打上頭了,完全放棄了防禦,你一劍我一刀,打的大江倒卷,勁風呼嘯。
刀勢霸烈,玉獨秀一時不查,被一拳打中,身形倒退;他並指成劍,一道七彩劍氣呼嘯,打在了王清源胸口。
咳!黑鐵長刀迴轉,架勢擺開,王清源面色微白,有些氣喘;那一指,太鋒利了,竟突破了他的靈氣,深入經脈之中大肆破壞,不得不分出部分靈氣鎮壓。
目光有些忌憚,王清源對玉獨秀的破壞力有了新的認識。
"嘿嘿,清源兄,我這七劫金氣如何呀?"玉獨秀嘴角揚起,有些得意,七劫劍與西極太昊劍經的融合,讓他很是滿意,蛻變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王清源嘴角微抽,"這傢伙,怎麼突然得意起來了……"長刀揚起,刀身有青光綻放,一道龍影呼嘯而出,"玉兄,這一刀,你可要接好了!"
刀光乍起,青色龍影襲來,玉獨秀雙手握劍,七劫金氣注入其中;恐劍輕顫,漆黑劍身霎時漲大了數倍,足有十丈長。
"無間!"玉獨秀大喝,十丈黑劍揮出,斬向青色龍影。
嗡!
漆黑與靛青交織,不斷抵消,破碎成滿天熒光;兩道人影一閃而逝。
數息後,氣浪散去,江面平靜下來,玉獨秀與王清源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白衣微皺,玉獨秀面色淡然,左手揚起,一道赤紅劍影顯化,少年御劍橫空,向西而去。
王清源沉默,黑鐵長刀歸鞘,胸口有一道指印,他並不言語,轉身走向禹餘山,消失在眾人面前。
這不由讓岸邊的修士們疑惑,到底是誰贏了?又或者是平手?
一時間爭論四起,眾修各執一詞,面紅耳赤,有說平手的,也有說劍子贏了的;不過支持玉獨秀的大多是女修,畢竟誰不喜歡一個俊秀出塵的白衣劍客呢?
沈天心苦笑,怎麼他就沒有女修提起呢,好歹也是六大仙宗的天驕,雖說長相普通了一點,但我是個好人啊!
黑衣少年搖頭,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他對這次對決的結果並不好奇,他相信,那些門派的長老們也心知肚明。
那一道指痕,已經揭示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