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它什麼?”
他從馬上躍下,伸手把她拉了上來。
“這是公子的狗?”
“不然是你的?”
“我剛剛在溫泉旁邊碰到它的,它長得像我以前養過的來福,又親近我,一不小心就這麼叫了。”
木辭的嘴角勾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昨晚她把他當成狗了?
“公子…能不能讓你家狗先把我當衣服還我…怪冷的。”
涼爽的風從林間吹過,宋晚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木辭這才注意到宋晚溪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半溼著粘在皮膚上,隱約透出系在腰上的肚兜細繩來,顯得那細軟的腰肢更加盈盈可握了。
他的喉嚨滾了滾,頗為不自在地轉過頭。
狗像聽懂了似的,獻寶一般把宋晚溪的衣服往木辭身上拱。
不遠處有一陣馬蹄帶起的煙塵,木辭見她的衣物被狗拖了一路,髒的不像樣,只好脫下身上的披風裹住宋晚溪,二話不說把她扛上馬背。
“少爺…這是…”
見旁邊的人稱呼他少爺,隨從也不少,宋晚溪隨即反應過來他也許是大研城哪家的富商子弟。
她一未婚女子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任憑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起來,可自己只穿著個裡衣,披個披風,亂動一下都有可能被他人看見。
這個年代民風沒那麼開放,穿個裡衣被人看著相當於當街裸奔。她現在恨不得自己是一隻烏龜,又把頭往木辭懷裡鑽了鑽。
呂貞白看著自家少爺懷裡有個女人,驚得說不出話來,隨即趕緊吩咐侍從退到遠處。
宋晚溪坐在馬上,被木辭環在懷裡,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跌下去,只敢緊緊抱著他的腰。
她的周遭縈繞著對方身上淡淡的玉檀香。
耳朵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緊貼著對方的堅實而寬闊的胸膛,鼓膜裡傳來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鼓譟。
“你跟著我,其他人先回府。”
宋晚溪沒騎過馬,也不知顛簸了多久,身後的人收緊了韁繩,馬停了下來。
巷子裡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周圍鮮有行人。
木辭把懷裡人抱下馬,放在地上。
宋晚溪臉上像火燒一般漲得通紅,她表面一副女流氓的做派,實際外強中乾,母單至今還從未和異性靠得這樣近過。
…都怪那隻臭小狗。
“多謝公子相送,今日公子是去打獵?”
宋晚溪指了指他馬背上掛著的野兔,為了掩飾尷尬沒話找話。
“不然去散步嗎?”
木辭見她對著那帶血的兔子不僅沒有躲閃,反倒露出了很饞的表情,感到有些意外。
他乾脆把野兔扔給她。
“不用不用,這多不好意思啊!”
宋晚溪看見那健壯肥碩的野兔兩眼放光,嘴上說不要手已經誠實地伸了出去,接了過來。
“廢話多。”
“那就多謝公子了,公子要不要留下來用些便飯?”
木辭剛想應下,卻想起今日該是回府的日子。
“不必了。”
呂貞白原本退在一旁發呆,看見木辭出來,趕緊扶他上馬。
他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就沒見少爺接觸過誰家的小姐姑娘。
而這女子卻看起來像是少爺的舊相識一般。雖是平民家的女子,從她身上竟看不出半對少爺的恭敬或敬畏。
呂貞白搖搖頭,少爺的心思豈是他能猜透的。
送走木辭,宋晚溪馬上鑽進廚房,這兔子可得抓緊料理,放到明天就該壞了。
她把兔子處理乾淨,泡在冷水裡去除血水,往裡面加了蔥薑絲,料酒,鹽和醬油醃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