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姑娘和小夥們身著盛裝,手挽手著手圍著篝火唱歌跳舞。
宋晚溪仍是平日裡素樸的打扮,唯一的首飾還是出門前禾葉硬要給她套上的銀鐲子,相比之下寒酸許多。
不過,即使是這樣的打扮也難掩她姣好的面孔,時不時有小夥子想要擠到她身邊和她跳舞。
宋晚溪跳累了便脫離人群走到河邊。
不遠傳來了打鬧聲。
“——賊,你就是賊!”
一個異族打扮的小女孩被用力推了一下,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麼男子漢。”
宋晚溪看不過去,便上去撥開這群調皮搗蛋的孩子,把為首的那個拎出來。
“臭女人,快放開我。”胡二狗轉過頭,剜了宋晚溪一眼。
他可是這條街上有名的小混子,自然不能被一個女的這樣拎著丟了面子。
“小小年紀講話這麼沒禮貌,你說她是強盜可有證據?”
”要什麼證據,諾蘇人都是匪賊!”
“你可有拿他東西。”宋晚溪轉頭問那女孩。
“我沒有拿他的髒東西。”
女孩皮膚黝黑,官話說的磕磕巴巴,語氣裡帶著不屑。
“以多欺少,我看你們才像匪賊,趕緊回家!”宋晚溪把胡二狗扔出去。
胡二狗跌了一下丟了面子,邊跑邊對宋晚溪喊:“臭女人!你等著!”
其他男孩見狀也一鬨而散。
她走到小女孩面前,想要摸摸她的頭,被躲開了。
宋晚溪也不介意,只是問她:“沒受傷吧?”
“我打得過他們。”她悶悶地說。
“對方人多又比你高壯許多,打得過也可能受傷。你叫什麼?”
“阿玉阿芝。”
“你的家人呢?我帶你去找他們。”
“他們在河對岸,我自己去吧。”她是自己偷溜出來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謝謝你,姐姐。”女孩小跑幾步,又朝宋晚溪揮揮手,消失在草叢後面。
宋晚溪又繞回四方街,正好禾苗也累了,三人便一起往回家的路上走。
正說著剛剛發生的事,胡二狗帶著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就攔住了她們。
胡大牛慣會欺軟怕硬,見對方只是個年輕女子,聲音也比平時抬高了幾分。
“是你打了我兒子吧,還不快賠錢來。”
“是你兒子先欺負別人我才拉開他。你嘴這麼臭還得賠我精神損失費呢。”
宋晚溪翻白眼,跟混子講道理只會浪費口水,她拉起禾葉就要走。
“什麼精什麼費?你這女娃嘴真賤!”
胡大牛見宋晚溪要走,一把扯住她推倒在地上。
宋晚溪正欲還手,突然想現在這個身體弱平日連扛袋米都費勁。
禾葉忙跟上來,護在宋晚溪前面。胡大牛噴著酒氣,正欲抬手打她,卻不想禾苗這下突然衝了過來,死死抱住胡大牛的腿。
聽見動靜的人群圍了過來,卻沒有人敢勸架。人人都知道胡大牛是個難纏的,不想惹上麻煩。
這會兒木辭正好路過,看見人群有騷動便從馬車上下來了。
“姐夫,你快來救我們姐夫!”禾苗看見木辭,激動得大喊。
宋晚溪抬起頭,也看見了他。
遇到危險的時候,圍觀的人越多,出手幫忙的人就越少,這是旁觀者效應,抓著一個特定的人幫忙就會提升獲救的機會。
“相公啊,快救救我啊相公!”宋晚溪管不了許多,跟著禾苗一起喊。
周圍的人都轉過來看著他。
木辭臉上浮著一層烏雲,虧她一身未出嫁的姑娘家打扮,也好意思當這麼多人面叫他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