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自始至终都没能明白,上一世,男主们之所以对她心灰意冷,到最后都不去救她,不仅是因为她的势利和虚荣心。
权南咎养育他们四个十几年,即使偏心权盛娅,对他们也是仁义尽至,待他们不比亲生儿子。
他们的亲生父母本来就有着众多的仇家,如果没有权南咎的收养和庇护,只怕他们几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也迟早难逃一死。
养育之恩本就无以回报,可苏轻茵居然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而权盛娅虽然欺负过他们,但她毕竟是他们十几年来朝夕相处的姐妹,虽说招人厌烦,但也不是毫无感情。
更何况,在权南咎的教育下,他们从小就处处忍让着权盛娅,而苏轻茵竟然瞒着他们,残忍的把她折磨的遍体鳞伤。
权盛娅从小过着锦衣玉食、挥霍无度的日子,权南咎对她疼爱无度,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与虐待。
而苏轻茵杀了权南咎之后,还把故意刺激权盛娅,想看她狼狈痛苦的样子,这是心肠多么歹毒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尽管权盛娅性格骄纵,却是个极有骨气的,到死都没有向苏轻茵低头道歉。
得知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的死讯,她的心里更是只有报仇雪恨。
男主们以为苏轻茵再怎么样也不会对权盛娅做什么,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她,让她长长记性,消消气焰,于是放任不管。
却没想到,突然传来苏轻茵被权盛娅险些咬破喉咙进医院抢救,以及权家父女已死的消息。
男主们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才知道是看似善良单纯的苏轻茵居然残忍的杀了权南咎,逼死了权盛娅。
在看到权盛娅浑身是伤的冰冷尸体后,男主们心头一颤,从此对苏轻茵彻底心灰意冷,厌恶怨恨。
是他们默许了那支武装部队的行动,默许了苏家的消亡。
他们放出了苏轻茵杀人的证据与消息,让她在大众面前彻底身败名裂,不允许任何人悼念苏家,却为权家父女办了最风光、最隆重的葬礼。
苏轻茵高估了自己在男主们心中的地位,更低估了他们对权家父女的感情。
……
苏轻茵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碰到了权盛娅。
权盛娅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让苏轻茵有些头皮发麻。
“权小姐,你好。”
权盛娅没有再理会,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态度让苏轻茵非常不爽。
“权小姐难道不知道做人要有礼貌吗?”
苏轻茵忍不住说道。
上一世,苏轻茵极为讨厌权盛娅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她总是仗着权南咎,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权盛娅那个蠢货,明明什么都不如自己,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对她卑躬屈膝?!
听到这句话,权盛娅终于转身了。
她双手抱胸,扬着下巴,冷笑着,以上位者的姿态盯着这个跳梁小丑。
“你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需要我权盛娅对你有礼貌?”
权盛娅继续嘲讽着,“一个婚前的私生女,刚被苏家领回来不到一年,也配教我做事?”
“苏家有没有告诉你,我权盛娅的权,是权门的权。有没有告诉你,在A国,权门大于天?”
苏轻茵捏紧了拳头,脸气的煞白,她感到了极大的耻辱,“你这么仗势欺人,总有一天会受到报应!”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看到我遭报应。”
权盛娅与苏轻茵擦肩而过,权盛娅眼神晦暗,冷冷的笑着。
报应?应该遭受报应的不是她,而是苏轻茵。
卫少昱和江抚烬在一旁远远的观望着这一切。
“这个苏家二小姐惹她干嘛啊?简直没事找事。”
江抚烬瞥了一眼离去的权盛娅,目光落在苏轻茵身上。
此时的苏轻茵面色铁青,紧握着拳头,恨恨的看着权盛娅的背影。
“权盛娅过于傲慢,目中无人,被记恨上也不奇怪。”卫少昱冷淡的说道。
“可是这次姐……权盛娅也没做什么吧?”江抚烬低垂着眼帘,将情绪藏在眼底。
卫少昱沉默片刻,开口道:“确实。”
卫少昱继续说道:“苏轻茵确实可疑,她和权盛娅几乎没有交集,但苏轻茵对权盛娅的态度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我们得把这个苏轻茵盯紧一点,免得她动了什么歪心思。”江抚烬抿了抿唇,眼神凌厉。
卫少昱静静的打量着江抚烬,“你好像很关心权盛娅?”
“怎……怎么会?还不是她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叔叔不会放过我们的。”江抚烬努力隐藏住心虚,郑重的说道。
卫少昱下了楼梯,只留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最好是这样。”
……
来往的人很多,除了A国的贵圈,还有其他国家的权贵和精英人士。
权盛娅刚下到正厅的时候,权方腾正在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交谈着。
女孩优雅大方,谈吐间尽显贵气,在看到权盛娅时,她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娅娅,这位是总统之女,西门锦。”权方腾和蔼可亲的介绍道。
“你好,西门小姐。”权盛娅打量着眼前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
西门思越,A国总统,最高领导人,与权家有着密切的来往关系。
西门家、权家两家基本上控制着整个A国的经济、政治命脉。
“娅娅小姐,贵安。”
权盛娅的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
西门锦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她迷人的笑容就像散发着香气的曼陀罗。
不仅仅是权盛娅这样觉得,卫少昱和江抚烬也同样这样认为。
西门锦笑着看向权方腾,“爸爸实在是忙的抽不开身,所以让我来代替西门家参加您的生日宴,爸爸特意找了不少字画,还请爷爷鉴赏鉴赏。”
“总统日理万机,怎么敢耽搁总统的时间,你们倒是有心了。”权方腾笑呵呵的说道。
“娅娅,你和小锦是同龄人,你同她说说话,带她一起玩吧。”
权盛娅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爷爷。”
“有劳了,娅娅姐姐。”西门锦颔首浅笑。
“应该的,西门小姐。”
“哥哥时常挂念着娅娅姐姐,这次我来,除了给爷爷过生日,还受哥哥委托,给娅娅姐姐带了礼物。”
西门锦温柔的望着权盛娅,声音清脆动听,却又似古老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