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多麼突兀的消息。
顧雪香第一反應就是懷疑。
一個把五十次簡單任務做成高難度任務，還能活下來的人，就這麼簡單的死了？
“讓人去把毒霧處理掉，我要確定現場情況！”
顧雪香皺著眉頭，給鄭白州下了命令。
因為黎陽突然“暴斃”，鄭白州也沒心思跟這娘們掰扯誰才是上級的問題。
“我想問一下，這傢伙看著不像什麼十惡不赦的主兒，怎麼會搞出那麼大的事？”
鄭白州問的，自然就是黎陽被成為耗材的事情。
說實話，鄭白州第一次看到黎陽案子的時候，也很是吃驚。
自從調查局成立以後，這種一次性死亡數百平民的事故，就已經很少發生了。
而這種事故一旦發生，必然會被媒體大肆報道，外加一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推波助瀾。
而這次的事故，動靜卻小的有些不太正常。
“他是被冤枉的！”顧雪香倒是直言不諱。
“什麼？”鄭白州像只尖叫雞一般，提高了嗓音。
“我就知道，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能惹出什麼大禍事，你們這幫死官僚，抓人加頂缸是吧！”
顧雪香推了推眼鏡，看向鄭白州淡淡道。
“萬事皆有選擇，真相也不例外。”
“如果真相爆出引發更加棘手的後果，讓一個孤兒背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踏馬的，沒有王法了是吧？”出身底層的鄭白州，憤怒的咆哮起來。
“林家，這件事涉及到林家！”顧雪香情緒依然穩定。
鄭白州突然沉默下去，嘴巴微微的張著，一副欲言又止的無奈模樣。
最終，他只能自嘲的搖了搖頭。
……
“的確是死了！”
現場的毒霧被遠程清理乾淨。
顧雪香看著直挺挺躺在搖擺哥腳邊的黎陽，眼中閃過一抹心痛與惋惜。
在她心裡，黎陽只是個未滿十六歲的孩子而已。
“趙老！”
顧雪香出了機房，深深地吸了口氣，用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黎陽死……犧牲了！”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響起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
“知道了！”
“林家人去了現場嗎？”
“沒有！”顧雪香想了想又繼續道：“但林老三跟林二小姐，應該就在收容所附近。”
“就這樣吧！”
學院內，校長辦公室中，撂下電話的趙大同臉上烏雲密佈。
“尾大不掉，該整治整治了！”
……
“走吧！”
遠方山頭上觀察現場的林老三與林家二小姐，看著死的不能再死的黎陽，終於放下了心。
林老三舒展著身體，又下意識摸了摸額頭。
那裡不久前，被趙大同用菸灰缸砸過。
不錯的心情，又陰鬱下去。
林二小姐卻顯得心事重重，看上去並沒有太放鬆。
因為黎陽用生命終止了屍疫爆發。
這顯得把他送進收容所的林家，愈發的卑鄙。
“選擇，人生總是在選擇中渡過的！”
看著這個林家後起之秀，林老三溫聲安慰起來。
“舍小保大，我們只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而已。”
“嗯！”林二小姐勉強的笑了笑。
只是這種選擇真的對嗎？
……
帶回搖擺哥的計劃繼續執行。
只是現在的搖擺哥，出現了一些行為上的異常。
在沒有注視的情況下，本應該無意識的搖擺哥，此刻卻顯現出了極強的攻擊慾望。
這種情況先前也有，只是沒這麼明顯。
而且收容所也沒有監測到異常，搖擺哥這種行為很讓人不解。
“暫停帶回計劃。”
“異化完成了嗎？”
機房內顧雪香憂心忡忡。
鄭白州點點頭：“聞意的屍化已經異化完成，而且保留著部分生前意識！”
“不愧是連環殺人犯，精神力足夠強大。”顧雪香語氣冷了下去。
“你去親自拷問，他們對搖擺哥動了什麼手腳？”
鄭白州也回過味兒來，意識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屍疫不緊要，影響搖擺哥才是最終目的。”
顧雪香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道：“只能這麼聯想了，要為搖擺哥的異常行為做出解釋。”
“或許搖擺哥有什麼特性，是我們沒有發現的，眼下被知情人利用了。”
“好，我馬上去！”這事兒鄭白州當仁不讓，因為他有毒免疫。
半個小時後，鄭白州陰沉著臉回到了機房。
“有結果了？”顧雪香看著鄭白州滿身的腐爛碎肉，忍不住皺了皺眉。
也不知道聞意那倒黴蛋，遭受了什麼樣的拷打。
“情況很糟糕！”鄭白州也不囉嗦，直接說出了結果。
“搖擺哥的確是有未知特性，就是經歷長時間力場開啟後，會觸發反擊機制，進入暴走狀態。”
“這種特殊收容所為什麼不知道？”顧雪香聲音提高了一些。
“我……我們？”鄭白州指著自己的鼻子，覺得莫名其妙。
先不說沒人能感知到這個力場的存在，就是感知到了又能怎麼樣？
誰踏馬不怕死的，去攻擊搖擺哥，讓他長時間開啟力場？
“這種特性連收容所都沒有測試出來，聞意為什麼會知道？”顧雪香有些不解。
鄭白州無奈的攤攤手：“那孫子就告訴我這些，其它事兒打死都不洩露半句。”
“放心，我可沒當場打死他，只是給他做成了屍彘！”
“這孫子的心態，估計是想看咱們笑話，所以才透露出一些，就算知道也解決不了的情報。”
……
“搖擺哥開始暴走了！”
突然一名監測的工作人員嚎了一嗓子。
顧雪香與鄭白州臉色一變，回到機房之中。
看著監控畫面，兩人都是心驚肉跳。
畫面中，搖擺哥開始快速的移動，方向正是市中心。
詭異的是，黎陽的“屍體”掛在搖擺哥腳上，被帶著一起移動起來。
“黎陽的屍體是怎麼回事？”鄭白州眼皮子直跳。
下屬一臉無辜的搖搖頭：“不……不知道，好像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勾在搖擺哥腳上了。”
搖擺哥移動的太快，監控畫面根本看不清楚具體情況。
“算一下，搖擺哥到市裡要多久！”鄭白州急得額頭直冒冷汗。
“二……二十分鐘左右！”工作人員聲音已經帶起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