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沈枳夏完全没见到孟淮序，就像是黄粱一梦。
半夜沈枳夏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剧本，随后无奈地合上。
秦卿关上病房的门，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不顺利？”
沈枳夏拿不到女主的角色，甚至给的都是一些七八番的角色，女三号都算好的了，有的让她去演个丫鬟。
如果说刚进娱乐圈的沈枳夏，尚且还有拼搏的余地。
但现在沈念那花钱如流水，日常开销估计还能维持一年，总不能一年以后，让念念不治了，直接放弃吧？
可沈枳夏不敢赌，万一自己没有混出什么名堂，念念等不起。
“都是些赚不到钱的角色，或者变现周期很长。”
秦卿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因为现实是最无奈的，不是说两句好话，现状就可以被改变。
“你说，我是不是恋爱脑活该？”
“放下事业出国，就为了生孩子，所以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网上都是这么说沈枳夏的，她自己也认为是如此。
秦卿看着沈枳夏笑着流下眼泪，赶紧把她抱住，拍拍她的背，“宝贝，别这么说。”
她理解沈枳夏内心对于家庭的执念，没得到过，所以渴望，就像看着海市蜃楼，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你……联系你弟了吗？他现在混得不错，当初吸你的血，如今也是应该帮你一把。”
沈枳夏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长叹一口气，像是看清人世间一切假象。
“刚回来，就被我爸警告了，如果敢动了我弟事业的根基，就立马把以前那些照片放出去，让我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秦卿气愤地拍了一下长椅的扶手，银镯子和金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不是，你爸自己做那些事，还好意思来威胁你！”
“就是你这些年当血包也够了吧，还想怎么样！”
沈枳夏轻轻舒一口气，“没关系，他不找我，我不找他，也免得以后有麻烦。”
秦卿小心翼翼问道，“那，你这边找不到好的剧，怎么办？”
“卿卿，我决定跟着孟淮序。”
秦卿震惊地抬起头来，“你们要结婚？”
沈枳夏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怎么可能，他那样的家庭，我可不敢高攀。”
这话说得清醒自然，却又藏匿着几分辛酸。
“那你们……”
“还是之前那样呗，上次在饭局上遇见，孟淮序提出来的……估计不满我给他戴绿帽子，觉得对我这个所属物，有占有欲，还有恨意呗。”
“玩腻了，就分手，各取所需，这有什么。”
这话是说给秦卿听的，也是说给沈枳夏自己听的。
人只有管住自己的心，不去奢求更多的，才能平平淡淡过好这一生。
可秦卿听见这些，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枳夏，其实当初……说不定你说清楚，为了念念他也会娶你的。”
沈枳夏疲惫靠在长椅上，严肃地盯着秦卿，“知道说清楚的下场是什么吗？估计再也见不到念念了。”
“然后他家里给我笔钱，我灰头土脸地出国去。”
“还是各取所需，等念念病情好些，等到心脏移植，我就离开孟淮序。”
*
第二天一早沈枳夏打通了孟淮序的电话。
这是五年第一次，沈枳夏拨出这个号码，多少个无眠崩溃在医院的日夜，她都熬过来了。
“喂，您好，我是孟董助理，他正在开会，请问您有什么事？”
梁科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孟淮序，点开了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