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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要说起这俩人的婚事在京市真是太出名了啊。”时荀站在傅淮洲旁边看着楼下的热闹,“三哥你一直在国外可能还不太了解,当时阮荔被找回来的时候,对外宣称是亲生的,但内里几家都知道是领养的,也就没当回事。”

“但谁能想到阮荔那时候也就七八岁,听说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嘴又甜,还真给阮家争出了一条路来,后来三哥应该也知道。”

傅淮洲垂眸看着楼下,他那沉不住气的侄子脸色很是难看,站在台阶上的女生却没有半分失色。

“知道。”他微微颔首,傅家老爷子这一脉没有一个女孩子,所以当时他妈妈,也就是傅老夫人一锤定音,直接给两家定下了婚事。

他当时在国外,以为是阮家专门培养的人讨好了老太太,他想着难得老太太开心,也就没有插手。

后来阮家自然跟着在京市水涨船高,本来也不过是京市最普通的一个家族。

“你说傅老太太回来能接受阮家换了个女儿结婚?”叶泽凑上来问道。

“你自然是希望能换人了。”时荀嘴角噙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不过你的算盘是要落空了,谁不知道老太太是个倔性子,入不了眼的再怎么飞上天也不喜欢,三哥不就是遗传了这么个性子。”

傅淮洲没搭理这两个拌嘴的人,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傅行川今天约了一伙二世祖来华宴聚会。

“真假千金,我们傅少爷看来是喜欢真的了?”傅行川旁边的人起着哄。

阮舒脸色微微泛红,有些羞涩地躲在傅行川身后。

“阮荔,你别忘了你家到底是依附着谁,敢和我叫板?”傅行川有些恼羞成怒,以前虽然和阮荔一见面就不对付,但从来没有真的上升到两家人的地步。

阮荔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有些晕,她本来因为阮舒回来,各方有意无意的施压就心情不好,心里惦记着事喝了酒反而多了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来。

“你这么金贵的罐子我是捧不起,这重任要换人你随意,我不伺候。”阮荔看见他身侧的那只白皙小手。

从昨天去傅家吃饭没有带她就说明她已经是枚弃子,放肆点又怎么样。

傅行川看见她这娇娇小姐的样子就讨厌,明明是阮家依附傅家,结果阮荔嘴上从来没有让过他,他心口堵着一口气,直接拉着阮舒的手让她站在自己旁边。

“挺有自知之明,你自己也知道假的终究是假的,现在真的回来了,自然是要让位置的。”

厅里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虽然大家心里都有这么个猜想,但毕竟没有人站出来说过。

傅行川作为独苗苗,他这么一说无异于和所有人宣告,他要换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阮荔,没有婚约的阮家小姐地位自然急转直下,但被众人注视着的女生脸上却没有多失望和惧怕。

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

有人盯着她这张明艳绝色的脸,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叶眠也清醒了些,扶着已经快要醉倒的女生,“你还真是俗气,鱼目混珠,你这种瞎子是分不清谁是珍珠的,快点让开路。”

“这京市还有骂了我们傅少爷能完好无损离开的人?”旁边有人在拱火,阮荔以前看不上这群心术不正的二世祖,自然是被人记恨。

叶眠一个眼刀甩过去,有人认出她是谁,连忙闭嘴不敢多说话,但傅行川却听见了刚刚那句话,他向来是个好面子的。

“说的有道理。”

“骂你就骂你。”叶眠抬眼看他,她更是不用给傅行川面子。

“还要挑日子吗?”阮荔出于本能地接话,这也算是她和叶眠的默契了。

“妹妹说胡话呢,你别和她计较。”阮舒没想到阮荔胆子这么大,正好给了她机会,她轻轻拽着傅行川的手臂。

“这和你没关系,舒舒,我就是要计较又怎么样。”傅行川走到阮荔面前,招手示意服务生端着酒杯过来。

气氛剑拔弩张,多的是人准备看阮荔狼狈,叶眠也拿不准这人到底要怎么发疯。

大厅围着的人还没注意到楼上已经有人下来,阮荔已经醉到靠在叶眠的肩膀上,还没察觉到危险,所以当听见男人声音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耳鸣。

就在酒杯倾泻,洒在阮荔白色裙子上的那一刹那时——

“上来。”

傅淮洲冷沉的声音像是在沸水里面扔进一块冰一样,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阮荔身上移开。

众人都以为这位是叫傅行川上去的时候,就听见站在台阶上的男人再次开口,眼神落在大厅围在中心的那个人身上。

“阮荔,上来。”

“傅淮洲?他真的回来了?”楼下窃窃私语,在京市没人会不知道傅淮洲的名字。

“我没听错吧,怎么叫她上去?”

旁边有聪明人搭话,“说明傅家只承认她这位未婚妻。”

如果说四个家族在京市平分秋色,那傅家就是一枝独秀,而傅淮洲就是让傅家永远屹立在巅峰之上的底牌。

阮荔盯着楼梯上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无框眼镜在水晶灯下闪烁着冷光,他似乎心情一般,手指抵在楼梯扶手上轻轻地敲着。

噔——噔——噔

阮荔被吓得有些清醒,心跳都要跟着他的节奏走。

“十秒钟。”傅淮洲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不知道是嫌弃阮荔迟迟没有动作还是因为大厅实在太多人。

阮荔大梦初醒,连忙提着裙子上楼梯,即使她不知道十秒钟的尽头是什么,但本能告诉她——

不要惹傅淮洲。

傅淮洲睨了一眼已经走上楼梯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刚刚还面不改色人,现在居然有些不安,他掀起眼皮看向楼下愣着的几个人,“还有你们几个。”

阮荔现在站在男人身边闻着他身上冷沉的雪松香气,醉意消散了不少,没有人敢忤逆傅淮洲,她看着踩上台阶的三个人,小声嘟囔着。

“怎么就叫我名字…”阮荔不小心就把心声说了出来,刚刚那场面像足了教导主任抓不听话的学生,她就是那个被点名的倒霉蛋。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形停住,回头只看见女生裙子上很是碍眼的那片酒渍,“我不能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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