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紀明修的這番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寧西被說動了。
是啊,她掃誰的興,也不能掃爺爺的興。
“我在公寓。”
寧西很早就搬出來一個人住了,一百多平的三室兩廳,溫馨的奶油風裝修,只有一個人待在這裡的時候,她才覺得舒服。
半個小時後,紀明修就到了她樓下。
傍晚的天空,霞光萬道,靜謐而又愜意。
寧西換了身衣服,簡單的化了個淡妝,便下了樓。
她看著倚著車門站在那等她的男人,沒什麼表情地走過去,徑直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下。
紀明修看著她那樣,就知道她沒有要和解的意思。
他將車子啟動,心裡生出一股煩悶:“你是打算這樣一直冷戰下去嗎?”
寧西諷刺的扯了下嘴角,“怎麼,你想跟我和解嗎?”
紀明修覺得自己已經給她臺階下了,可她那副模樣,分明是等著他跪地妥協。
紀明修冷著臉,沒搭話。
兩人一路無聲地到達了紀家老宅。
今晚老宅特別熱鬧。
不僅紀明修遠在美國的姑姑一家回來了,就連紀家的一些分支都過來了,老老少少,估計可以開個四五桌的宴席。
眾人聚在宴會廳裡說說笑笑,寧西有些融不進去,就給自己找了點事做。
她看見傭人端著一盤櫻桃準備去洗,便主動地拿了過來。
“我去吧。”
她進了寬敞明亮的廚房,站在島臺餐桌邊,慢條斯理的洗著,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的背後突然伸出一隻遒勁有力的手臂,關掉了嘩啦啦的水龍頭。
一片陰影從她頭上落了下來,將她遮了個嚴嚴實實。
寧西目光先是落在腕上纏著一串黑檀木佛珠的手上。
她直勾勾的看了幾秒後,後知後覺地轉過身。
她驚訝又有一絲慌亂,“小叔叔?”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紀北延唇邊勾起的弧度有些微妙,“不是每天都在盼著我回嗎?怎麼現在見到我倒是一副想哭的表情?”
“……”
被人戳中心思,寧西也不打算狡辯。
她的確是盼著他回。
只是一想起上次訂婚宴後在地下停車場的那場‘刺激’,她心裡還是隱隱有些虛的。
此刻分明身在偌大寬敞的廚房裡,可寧西卻覺得連呼吸都很壓抑。
他的身上有很明顯的酒意,一雙眼微醺,眼尾染上了點點的紅色。
一身純黑的西裝,襯衫領口鬆散,高大的身軀微微俯著,雙手撐在了純白的島臺上……
那樣一副樣子,簡直是引人犯罪!
寧西的眼神時不時地往他身後那扇虛掩著的門看去。
外頭,腳步聲談話聲似乎就沒怎麼斷過。
“我……我不是怕丟了小叔叔的臉嗎?”
紀北延沒有搭她的話,只是視線自上而下地掠過她。
她今天穿著一件簡單的藍色條紋襯衫,下身是一條淺色系的牛仔褲,整個穿搭有一種日常的鬆弛慵懶,不過……
“穿褲子是不是不太方便?”
“嗯?”
寧西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有些不解,思緒繚亂極了。
渾渾噩噩中,想起訂婚宴那晚,她穿著一襲紅裙,坐在他的腿上淪陷……
驟然之間,也就明白了他那一句‘穿褲子是不是不太方便?”
腦子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她抿了抿唇,說:“褲子跟裙子倒是沒有什麼方不方便的,大不了就是脫起來快與慢的區別而已,我今天不方便的另有別處,我……我月經期。”